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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兵面色紧张:“永园出了事,立刻封锁所有出口,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轮值的守将一惊:“永园?”
“还傻站着干什么?!”传令之人行色匆匆,“立刻,现在!”
宁卿心头一沉,转头去看慕容昕,他用眼神示意她先镇定。
传令之人说完话,转头看见三人正要出城,手就按在了刀刃上:“你们是哪个宫里的?怎么眼生的很。”
守城兵士齐齐看过来,一个侍卫,一个内侍打扮,一个宫娥,怎么看怎么奇怪。
雪亮的兵刃□□,守将狐疑的看着他们:“宫禁未开,此刻就贸然准备出宫,说,你们是哪个宫里的?”他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余几个兵士全部都围了上来,场面一时僵持。
就在这时,只听得外城哗啦啦的马车声和马蹄声接踵而来,守将惊讶的回头:“何人竟敢宫中纵马?”话音刚落,一辆马车和数个劲骑狂奔进来,马车帷裳外露着白花花的老胡子和枯槁般皱皮的手,前面开道者高呼:“让开,让开,高老太医进宫急诊!”
宫中严禁喧哗,但是这几个劲骑却似乎毫不顾忌,一个个面色惨白,便知道此刻是多么的顾不上了。
而慕容昕三人闻言俱是一惊,难道那个赫连氏竟然没有死?那苏生岂不是被抓了?
一行劲骑冲进去,最后一骑却突然勒住了马缰,马蹄高高扬起,那侍卫转头看向慕容昕:“汤大人怎么还在这里?园子里面乱了套了。”
慕容昕立刻庆幸自己还好好的带着这面具,当下急切道:“太后现在如何?!”
侍卫脸上一闪而过难言的恶心之意:“大人进去看看就知道了。不过,昨夜大人好像并不当值,怎么这么早就进来了?”
他这话一出,其余人等全部看向慕容昕,两人的对话,透露着一个危险的信息,作为一个不轮值的侍卫,却在清晨意图不明的准备离宫,而在这时候,又发现宫中有刺客,实在是极大的嫌疑。
那守将向着马上的侍卫拱拱手,上前两步,指了指慕容昕身旁的宁卿和司马:“大人,请看看这两位您认识吗?”
侍卫拍马走了两步,仔细看了看:“不认识。挺面生的。”守将立刻抽出了长刀:“你们是哪个宫里的?”
司马原本预备同行腰间的令牌却是万万不敢拿出来,笼进袖中。
一旁的传令官看他们都不说话,立刻后退半步,当机立断,扬起手来:“来人,先将这几人拿下!”
若是被抓或者反抗——束手就擒和鱼死网破也没什么区别了。慕容昕本能上前两步,将两人都挡在身后。
守兵步步紧逼,慕容昕的手紧紧按在刀上,只要一出刀,这局面就不可收拾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宫娥走了过来,看着宁卿三人:“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公主可是好等。”
小宫娥粉雕玉琢,看起来俏皮可爱,一身爽利味道:“侍卫大哥,他们是公主派去给太后求医的。”她眨巴着可爱的小眼睛,“公主刚刚看了太后出来,眼看情况不好,这才想着京中也有大烮的名医,平日看着还顺手,故而命令这位侍卫大人带他们前去相请,怎么可在这里耽搁了。”
那守将听了这话,太后看向远处,一个宫装丽人遗世高贵的站在那里,虽然年纪已经大了,但是却丝毫没有衰老的味道,挺直的脊背,端庄的姿态,一如他多年前守城伊始见到的那般。
“既然是公主的命令,为何刚刚三位不说?”传令官半信半疑。
小宫娥粉面一寒:“公主做事,岂是事事也要同你交代不成?现在太后生死一线,如有什么闪失,你可担当的起?”
两句喝问一出,传令官顿时一震,退下半步,让开路去。
慕容昕转头看向远处,此刻,那个女子正转过头来,面容模糊,形容高贵,仿佛一副模糊的画卷,这个就是他的姑姑,大烮的裂云公主,唯一一位和亲公主,在大烮最危急的时候,为了笼络外敌,从富庶繁荣的长安嫁到了这茹毛饮血的大烮,和那样一个恶鬼般的女人曾经侍奉一个夫君,然后按照大烮父死子娶的规矩,如今又归到了赫连凿凿的后宫,成为他名义上的妃子。
这是他记忆里面完全模糊的姑姑,曾经牺牲了自己一切的姑姑,现在只有一个单薄的身影。她的身后,站着两个他临行前安插在宫中的侍卫。他们都看着他。这也是慕容昕的后备计划中的一条,必要时,可以持玉联系裂云公主,就冲着公主年年雷打不动的数封书信和她对大烮的感情,她也是可以信任和可以利用的。
慕容昕忽而感到一丝惭愧和不安。
那个小宫娥却是仔仔细细的看着他,道:“此去路上,还请大人务必小心。”
慕容昕回礼:“末将定当竭心尽力,还请公主放心,安心休养,勿要劳神费思。”
那小宫娥嘴角忽的扬起一丝冷笑,咬了咬嘴唇:“可不是吗?公主不知道多担心。赫连太后这次真是遇上了大麻烦,听说那刺客极其残忍,竟然将在她身上放了柔蛛,然后装进倒刺的合~欢球,扔到了巨蟒巢中……”
几个兵士猛然听闻,都暗暗倒吸了一口寒气。
小宫娥状似唏嘘:“要不是太后身旁的那个贴身侍卫,叫苏什么的,断了一条腿跳下蛇窟,拼命救下她,然后从蟒蛇肚子里将她剖了出来,此刻,恐怕就不是全身肌肤溃烂,容颜尽毁那么简单了——恐怕,连骨头都留不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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