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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孟月出现于景阳宫中,恭敬立于贤妃面前,“娘娘,您之前交代臣妾的事儿,臣妾已想到一个绝佳的法子。”
贤妃面容好奇,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头上的发钗,随后正襟危坐道:“孟昭仪有何计策,说来给本宫听听。”
孟月眼中俱是算计,“是,臣妾让人在宫外打听到一件事儿,皇后娘娘的三弟刘营,一向贪杯好|色、走狗斗鸡,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中的恶霸。据说他半个月前,于京郊霸占了一名老百姓张汉的田地......”
贤妃不耐烦的抬手打断道:“本宫对皇后的弟弟不感兴趣,就她弟弟犯的这点事,刘丞相随便找个人来顶罪,根本就扳不倒皇后,本宫的当务之急是要除去顾云嫣,旁的都可以暂时缓缓。”
孟月面上挂着温婉的笑意,语气不失从容,“娘娘稍安勿躁,请听臣妾把话说完,刘营不仅霸占了张汉的田地,更是看上了那张汉的妻子,这几日正在想法设法的把人掳了来呢,这个罪名搁在刘营身上不足为惧,可是若换成顾云嫣的兄长顾池呢?”
贤妃挑眉,沉思了会徐徐道:“嗯!倒不失为一个好计策,可是如何嫁祸给那个贱|人的兄长呢?”
“此事并不难,顾云嫣的兄长生性耿直,素日里在金吾卫当差常常替百姓打抱不平,若是让他看见刘营强抢良家妇女定不会袖手旁观,待他出手救人时,咱们事先安排的人再趁乱杀死张汉夫妻,届时来个死无对证,然后再让人怂恿刘营将欺压良民,强抢良家妇女的罪名嫁祸给顾池,接着自会有刘丞相替他儿子打点各司衙门,如此一来,顾池的罪名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绝不会让他再有活命的机会。”孟月的口气娇软轻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贤妃轻轻抚掌夸赞,“一旦顾池被定了罪,顾家出了这么一个欺压良民强抢妇女、人人得而诛之的恶棍,顾云嫣的父亲教子无方,以致其子犯下此等罪无可恕的恶行,届时定然会被牵连其中,降职都是轻的,指不定还会被革职,经此一事,顾家被彻底垮了,顾云嫣就再也没有可以依附的势力了。妙!真妙!孟昭仪能想出这么妙的法子,足以证明,本宫并没有看错人。”
“臣妾谢娘娘谬赞!”
“嗯,去吧,就按你说的做,本宫静候佳音。”贤妃语气比以往更要和缓了些。
对于贤妃的态度的前后差异,孟月心知肚明,只是顺从的屈膝行礼告退。
一个多月后,顾云嫣收到爹娘托人带给她的信函,信上说:兄长顾池被人诬陷迫|害良民,如今人已被关在天牢里,明日就要被处斩了,让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求得皇上下旨重审兄长一案。”
看着信上的内容,顾云嫣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就连拿着信函的双手也因为过度的害怕而止不住的颤抖。
回过神后顾不上整理妆容,就慌乱的往宫门口奔去,可是人还没踏出惠宜宫,便接到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让她今天之内必须抄好经文,明儿请安时要奉于太后娘娘,顾云嫣本想先前往御书房求得萧煜的恩典后,再回来抄写经文,奈何前来传懿旨的大宫女却带着人不肯离去,直言要取了她抄好的经文方能回去交差。
无奈之下,她只好以前所未有的神速抄写经文,待得她累得四肢酸软头晕目眩时,总算是把经文给抄完了,奈何,此时外面却下起了漂泊大雨。
看了看外面昏暗的天色,以及不时响起的阵阵雷声,她并未多做犹豫,遂在侍书和侍画的陪同下冒雨前往御书房,好不容易到了御书房,却被宫人告知萧煜两刻钟前已然回了承乾宫。
复又匆匆忙忙奔赴承乾宫,不断在风雨中穿梭,此时的她早已全身湿透,在承乾宫门前当值的宫人毫不留情的将她们拦了下来,贤妃比她先一步到的承乾宫,不知她用了什么法子哄得萧煜下旨,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搅,得了萧煜之命的宫人无论顾云嫣如何央求,皆不肯放她入内,情急之下,她只能跪在承乾宫门前,祈求能见得萧煜一面,盼能救回兄长之命。
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冰冷的雨水哗啦啦的打在她的身上,冷风刺骨,冻得她浑身不断哆嗦,脸上早已模糊一片,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的意志也在渐渐溃散。
死死的咬牙强撑着,一直跪到深夜,依然没能等到萧煜召见她,最后,慢慢失去意识的她倒在了那个雷雨交加的黑夜里,却终究没能救回兄长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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