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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说:自从于那日大早上,于北河头送女儿银杏离家南去之后,这洪老者洪仁轩的心里,就一直没如何好过一日的。说女儿本是在他的鼓励支持之下,才最终决定要出去一走的,可一旦她真走去了,见不着她在身边来去晃悠了,而他的心里,却还真大不习惯的。总觉着是,整心胸里都寂茫茫空落落的,想啥想不着,干啥没心思。他现在才真实感觉到了,女儿那特有的伶俐和灵气、还有她那无尚的亲和力所带给他的快乐,简直就无可取代,即使是其娇孙的啼叫娇笑等,也难能以作比的。
而老伴唐氏素来细致入微,就早有看透他心事了:“要真觉不安稳习惯了,就去封信让她回来吧,好歹她在外也不算个长久之计的。”
那日瞅个机会,她就于他身后悄声道。
“那哪能成的呢?”他就回头一瞅道:“说儿女大了,这般年龄,正是抓紧历练的时候,想我们过去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这眼下,咱岂可就为了自己的些许私念,就打乱了儿女们的行程了呢?”
“我想等时间久些了,就可能好些了。”他又道。
“这妮子!说这于外莫与居家比,也不知她一个到底落身何处了,又都如何过日子的,生病没有?有没有受委屈了?生活还习惯否?让人担心的是,这孩子要受了啥苦楚和屈折,从来就不会主动与人说说的。所以,我怕就怕,就算她一个在外受了天大的委屈了,我们也不能知道了。”听听,却是老伴也来叨咕上了。
不知这边闻说就略忖一会:“要说,这些个我倒不咋担心的。咱这闺女,能独立,有主见,又特灵巧,在外面行走,她受不了多大委屈的。我就有些担心了,说她临走那会,心里本就很纠结纠结不是吗,我就怕她新到一处,就没人能理解,也就没人能帮帮了,就因此而越陷越深,而致最终一程程压垮了她自己。”
“她内里的纠结?你这莫不在说着了,她对王家大小子的心事那事儿?”就郁郁而问。
“不止这一桩,还有她对待耗儿的种种疑问------”他就道。
“你说运涛?他真对咱闺女有那心事的吗?”恍惚极不相信的。
“以前是没咋看出来,可从他那晚的表现看,错不了。再说你想想了,咱闺女也不会无故就叫了咱去那样对待了他。”
“这娃子,赶在这时候------”却听不出言外之意。
“是呀,一个王凡已够她心乱的了,不知后面还有一个耗儿呢。也不知她心里都会怎么想。”他就道。
“要不这样吧,你就去封信问问呗,套套她话音,咱也好相机行事了,你说呢?”他老伴就又来征询道。
“去封信问问?”他就道:“你都有想过没,这事儿够复杂的。她如果想说的话,可能早在她过去时候,就可能来和我们说个清楚明白了,所以依我看,对这事儿,我们还是仍做着糊涂的好。”
“瞧你这说的,也有些道理的。”他老伴就点头道:“可我就不敢想象了,说她小小一姑娘,一下竟有这许多难决难断的事儿装心里,又一个人在外,这不会拿我们闺女压垮了才怪。我说,咱当初就不该答应让她出去的。”她有懊悔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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