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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好。”萧鞘并没有再坚持,“太后的毒……”
“问昔尽力,”她抢白了一句,顿了顿才复道,“苜国人并不傻,很快便会知晓问昔的身份,若是不愿他们深究,倒不如坦白了来说的好。”
“何出此言?”
“有哪个青楼女子,能够轻易进出宫门?又有哪个青楼女子,连陪酒都有人在旁守着?”她虽是醉的厉害,却是知道有高手在暗处候着,不然她也不会那般放心地灌醉自己。只是……她没想到竟然是萧鞘自己来了。
见萧鞘不答,问昔复又开口:“众口悠悠,虽秦家堡一战,江湖各派人士居多,少有传闻,然则,荥王与夜门门主,终究是联系在一起,不可能不被知晓,你也当注意些。”
他低下头看着她认真的脸,这话说得严肃,不像是她寻常与自己说话的样子,倒像是在做着交代似的,叫他心里有些慌张,面上却不露痕迹,只轻轻笑了笑:“这般么,知道便是知道吧,也无甚要紧。”
她怔了怔,似是想到什么,自嘲地扯扯嘴角:“是了,门主是多么厉害的人,这大泽各地,都有门主的耳目,又怎么会保护不好自己,是问昔多虑了。”
她从床上站起来,因为宿醉身形有些不稳,他抬手欲扶她一扶,那人却已经掠出三尺以外,月光撒了那一桌的青灰,她便随意地倚坐在桌角,抬头望了望那月,记起曾经酒醉的师娘,不知道醉醒的师娘,可曾也与她一般地神伤,想要放弃。师娘坚持了十多年,而她,真的坚持不住了。
“门主,这怕是,问昔最后唤你一声门主吧。”只听那仰头的女子,仍旧注视着那圆月,轻轻说,“嫁了那苜国,问昔便只是大泽的郡主,从此再无夜门的身份。这名字,便也还给你,顾弱水……这是我原本的名字。”
萧鞘上前一步,却不知如何开口,这女子仿佛在慢慢远离自己,这……不是他原本想的么,可是现在,为何会觉得心里这般空荡。
“我会履行好大泽郡主的职责,定是会让苜国消除野心。这是我,为大泽做的。”她扭过头来,看着他,眼中一片坦荡,“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说。”萧鞘开口,声音竟也带了些沙哑。
“凌麟是许太后交于我的,我不能不管。此行苜国,我要带上他。”
“你说什么?”
“凌麟并非你们看到的样子,后宫一个痴儿,相信丢失了并不难。”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可是先皇子。”
问昔摇摇头:“我没有疯,昨日我想了许久,与其将他留在后宫里时时面临着被苜国利用的风险,不若我将他带走。还有些用处。”
萧鞘听出了不同,问道:“你是说,他是苜国人?”
“苜国如假包换的小皇子。”
“他不傻?”
“吃了药是傻子,不吃药,便是个聪明人。”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终于从她方才的态度里走了出来,只是而今这个问题,并非易事,一个国家的先皇子无缘无故地消失,是一件多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于凌肃也是不好。那日问昔提醒他后,他便明白,这个孩子必是有不同,却没想到,凌乾在位那些年,后宫竟是乱成了这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