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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小哥哥三步并两步,一路急行到晁盖面前,也顾不得和众人打招呼,双眉之间凝成一个“川”字:“哥哥快走,快走!白日鼠白胜兄弟已被官府抓住,生辰纲事发!”押司哥哥说到此处气力已尽,又喘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三木之下,几人勇夫?白胜兄弟已经供出了黄泥岗上正是以哥哥为首的七人劫了蔡太师的生辰纲。济州府衙何巡检,带着两州人马兵合一处来捉你们七人来了,天幸需要本地官员配合办案,我推说老爷外出有事,叫他们在县衙里等我去寻大老爷,哥哥不可耽搁,速速离去,保得身家性命,再做他想。”
晁盖听了这话,只吓得三尸神咋,七窍喷红,筋苏体软,脑中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只得狠咬舌尖强打精神,这才对宋江道:“多谢贤弟。”宋江道:“小弟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小跑而去。
晁天王此时恍若惊梦,忙将阮氏兄弟与赤发鬼刘唐唤出来,与公孙胜和吴用一齐向伦敦哥拱手作揖:“多谢王头领亲来报信。”
伦敦哥微笑还礼,心中暗唱:“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
林冲拱手道:“兄长休要迟疑,速做打算。”
王伦这才上前对晁盖道:“兄长有何想法?此事不宜推迟。”
晁盖此时才缓过神来:“安排甚么?此时直欲与众兄弟亡命天涯。”
“诶——哥哥莫慌!”伦敦哥一手攥住晁盖的手腕,紧紧地握了握,给他信心,随即弯腰撩起外衣下襟,用力一撕,分成几条传给众人。刘唐皱眉心中暗恨:“爷爷们还没死,这是作甚?这是要披麻还是戴孝啊?真他娘晦气,且看保正哥哥怎么说。”
伦敦哥环视了身前众人,笑了笑:“朱富速回梁山,让朱贵兄弟传我口令,召杜迁宋万两位头领尽起兵马,多带火把出水泊相迎。”说完走到朱富身前,在朱富左臂上绑了一条白布,又冲晁盖说道:“今日事急,怕兄弟们互不相识耽误了大事,便以小可这衣带为号,凡左臂缠白布者,皆是自家兄弟。”
朱富领命而去,公孙胜吴用等人无不叹服王伦心细如发,齐声赞道:“哥哥大才。”
晁盖心中暗叹,仔细观瞧王伦,觉得似曾相识,他自持身份不好和众人齐叫哥哥,毕竟伦敦哥刚才自称小可,他再叫人哥哥,平白乱了辈分,只得说:“头领大才。”
伦敦哥走到公孙胜和吴用近前,拿出白布绑了二人:“一清先生和加亮先生回庄后散尽庄客,只带晁盖哥哥平日里的亲随,或是武勇过人的,于此聚齐。”这里伦敦哥早存了小心思,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卧榻之下不得不谨慎——有愿意跟着你们上山的庄客,此劫过后能有多少人?
公孙胜和吴用没动,吴用拿眼睛瞟了下晁盖,神情惶急。晁盖略一迟疑,从腰中解下佩刀:“学究,一清先生,持我信物回庄,就按王头领说的办。”待走到吴用身边时,又压低了嗓音:“尽取金银,齐上梁山。”说完哈哈哈朗声大笑,用力拍了拍吴用。天王一生,竭力同心,共聚大义,又何尝会有吴用的小心思?
吴用把佩刀挂在身侧,拉着公孙胜给王伦见礼,转身去了庄后。
这时伦敦哥又用衣带绑了三阮:“小五兄弟、小七兄弟回石竭村将家人接来会齐,二郎与我等迎敌。”小五小七没有那么多细腻心思,转身刚要走,王伦又拉住了阮小七,看了看阮小七像厄齐尔一样突出的双眼,又紧了紧小七光溜溜的胳臂上绑着的白布条:“小七兄弟,回家和咱老娘慢慢说,不要急。兄弟们共度此劫,完了还要在梁山泊里一起快活!我还等着你叫我唱打鱼歌呢!哈哈哈哈,去吧。”
阮小七兄弟二人领命而去,小七此时的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头一次见面你整这么亲厚干啥,想恼却又恼不起来,一歪头下去了。
伦敦哥望着小七的背影,吧唧吧唧嘴:“这是我梁山以后的水军柱石啊,估计也只有如此一双眼睛,在水下才能视野开阔。”想到此处觉得有些冷场,哈哈哈一笑伸手把最后两条白布递给晁盖:“哥哥快给刘唐兄弟绑上,让他去梁山方向迎咱们的人马过来。”晁盖点了点头,把布条递给刘唐,让他骑快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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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
王伦身后,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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