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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墙角,实则是一进门就能看见的显眼位置。
确实是一进门,就能看见在墙角跪得乖乖巧巧的小姑娘,站着就是一只糯米团子,跪着就是一只包子了。
雪白圆糯,水灵娇柔。
那位世子是谁,杜杳并不记得,只记得似乎是个穿着天青圆领蟒袍的清瘦少年,束着玉冠。
确确实实是极正经的打扮,可惜少年实在过于瘦弱,穿在身上显得格外奇怪,像是要被衣裳压垮似的。
杜杳跪在墙角没事干,就盯着那个少年,看他跪在父皇面前,神情淡漠坚毅。
她那时想,父皇这么凶的模样,他居然不怕,明明连她都害怕。隐隐约约记得,父皇是向他问罪。
至于问的是什么罪,杜杳的小脑袋可搞不清,反正,哪有见过这个清秀的一个小哥哥被自己威严古板的父皇训得唾沫横飞的。
父皇只会这么对肥头大耳的贪官,杜杳想着,越发同情那个小哥哥。
……然后,那个小哥哥就陪着她罚跪了。
跪得离她有点远,是在耳房的佛像面前,耳房要简陋许多,地上只铺着薄薄的毯子,更没有炉子。那佛像前也没有蒲团,隆冬腊月的,杜杳觉着地上挺凉的。
雪凉不凉她不知道,左右往前没被冻着。地上凉不凉她倒是晓得,就是她这儿,铺着厚厚的毯子,也越跪越冷。
“父皇,父皇!”
“做什么!”
约莫是有外人在,文康帝凶得像是个狮子,吓得杜杳缩了缩脖子,半天没敢继续吱声。
“父皇~”
这回放软了声音,娇娇糯糯的。文康帝不由看了一眼自己的乖女,玉雪可爱,咳咳咳,不该那么凶。
“怎么了?”
嗯,有戏。
“我也想去佛像面前跪……”
文康帝眉梢一跳,揉了揉额角,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为什么非要去佛像面前跪?”
那里冰冷冰冷的,毯子也薄,冻着了,跪疼了怎么办。不妥不妥。
杜杳一撅嘴,肉嘟嘟的脸颊鼓起来:“可是,那些娘娘不都是跪菩萨嘛,阿杳也要跪。”
“你这是罚跪,跪什么菩萨。”文康帝笑着睨一眼自己的乖女。
“那个哥哥也跪菩萨。”
杜杳伸出一只白胖的手指,指着跪在耳房的少年道,声音脆生生的,眉眼飞扬含笑。
文康帝却是看着地上一只糯米团子只想笑,只是长得威严,面上倒还是一派的正经。
“不许动,乖乖跪着认错。”
杜杳觉得自己脑袋一沉一暖,原来是文康帝踱了过来,依旧伸手揉一揉她的脑袋,把自己的雪狐斗蓬把她从头裹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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