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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尘见赵睿脸色阴沉不定,知他不会自掴面皮,不会多说,最终还是由尚迦这位太上长老出面,他也不好拂其面皮,若真计较,那南絮心思狠辣,早存杀心,道家虽不讲慈悲,只论天道,但这般作为,便真的仙魔不分了,上元宫治教,亦是兼容并蓄,各争长短,心性大有不同。
“尚迦长老既然作诺,晚辈岂敢不应?今日犯闯上元仙宫,亦是晚辈不是,鲁莽之举,还请长老见谅。”李尘轻轻一礼,还过尚迦长老。
“无妨,你与代掌教约赌,你派弟子胜过,以往是非因果便作罢休提,日后也绝不计较,吾堂堂亘古仙门,道门魁首,自然言出必行,绝不食言。”
双方各退一步,都不过分相逼,两人道行深厚,其实都知背后是那妖党老祖算计,怎会甘于被其驱使,让其顺心如愿。
只是李尘所为,确实冒犯,尚迦虽知是那老妖谋陷,但为维护仙宫威严,亦要出手惩戒,便与李尘打了个赌寨,留有余地,但却怎都未想过李尘居然能赢过此局,损了一件前古遗宝,做了无用功,大失面皮。
事已至此,又值天机昏蒙,乱象纷呈,诸仙都看不清未来变化,纵是他上元仙宫,也不得不小心翼翼,不欲多结因果。
紫凝之事,他也知道,这位异类成道的仙子,跟脚来历不凡,本已被青絮真人看中,有望成为仙宫真传。但这位玄重掌教硬要报恩夺人,他又不愿大动干戈,虽自负可以轻易击败此子,但想彻底灭杀,却有点没底,害怕万一走脱此人,日后便是大患,仙宫再无宁日。
再者又不是何等深仇大恨,并非解不开的天大因果,不过一位异仙,折与他便是,偷盗万象灵剑,虽损仙宫颜面,但比起今日,也算不得什么了。
未来仙神定计,才是正数,小不忍则乱大谋。赵睿气量狭小,身具宿根仙福,但并不适合执掌教宗,待掌教回来,还需重新共议人选。
赵睿一言不发,今日算是面皮丢尽,本想借那妖党祖师算计,乐得设局,引李尘入彀,除去这绊脚石,好谋紫凝玉身,没想到对方先天玄异到夺天造化之境地,胜过太上长老这位二劫地仙不说,连门下弟子都赢了自家,憋屈到了极点。
但最为可惜的,还是失了紫凝这位异仙,旁人无从知晓,他却从掌教师尊那里得知,紫凝来历奇古,并非寻常异类,未来或关系大劫,谁人能与其结为道侣,真仙大道可期,他便动了心思,开始布局,本都顺利,让紫凝擅闯仙宫禁地,偷盗镇教法器万象灵剑,敕令五龙中郎将和云州神牧出手救李尘脱一场生死大劫,便落把罪柄在其手中,下紫凝入玄冰地狱,其实并非惩罚,反而是助其修行,欲其感恩自己,搏得好感。
白惜灵不识其中玄机,刚一出关,便发现玄英水府被紫凝下了禁制,十年无法出去,又得其传音,只告诉她因有要事外出,让其好生在水府修行,便生疑惑,直到前不久一道异波从天而降,破了紫凝玄法禁制,白惜灵才出得水府,各向打听,从云州一方城隍哪里得知紫凝擅闯仙宫,偷灵剑,假传符诏,为救李尘,劳费两尊大神之力,获罪仙宫,被代掌教赵睿下到冰狱,后来又知李尘修行有成,在惠山创宗立派,近年来屡屡道界展威,见其居然好似不知姐姐被困,不由气急败坏,怒上惠山质问李尘,正巧赶上乐辰、曹君曜等人回宗复命。
而李尘,本来先天炼法已至紧要关头,就快突破最后一冲关隘,先天胎仙自化,铸炼无极元神,而自白惜灵被妖党老祖破开玄禁时,李尘被蒙蔽的神境也为之拨开迷雾,恍然彻悟,照见了前因后果,更是大为愧疚紫凝,受其至恩,倾尽三河四江,荒海万洋之水都难以报答,哪里还顾得上突破景界,便是白惜灵不来,他都要去往上元宫救人。
李尘并非莽夫,也知应先礼后兵,但他存与天地间,有所为有所不为,能忍万忍而不可忍此忍,便要摆足架势,哪怕顺了那位妖党祖师的心意,开罪上元宫这尊道宗巨擘,万古第一仙门,所谓的道门魁首也罢。
他无所算计,只为神境不昧,念头畅达,既合道家真意,亦尊从本心赤衷,便是身死道消,未来无极仙业毁于一旦,毫不后悔犹豫,行此大事!
好在他已证得先天之身,极死往生,难以彻灭,终是渡过九龙离火劫,扭转大局,尚迦长老识得天数,虽好面皮,却信守诺言,终是未作玉石俱焚,脱过大难。
等了许久,一位道童总算将一位清丽仙子请来,依旧冷艳绝俗,冰如万古寒霜,神情永难一变,赵睿心中更加不甘,却无可奈何,他再是如何气小,也不肯能毁诺反约,只是可惜。
紫凝也有甚深道行,来时那道童一说,她便知晓,看向李尘,轻轻叹了一口气,知其会如此做,仍是被人算计,误了紧要时辰,错过先天元神。
“紫凝,你这位好友拼力赢我教两局,本座答应他,容你随他离去,至于偷盗万象灵剑,敕令诸神之事,一笔勾销。其实你在玄冰地狱修行,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吾仙宫广大,岂会容不下你一位仙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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