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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清野混蒙中,心念连闪,好似无穷光耀穷魂,生出无数景象。
一片片天宫玉阙,排云垂列,紫云青罗,云鹤羽兽,龙虎狮豹,麒麟凤凰,玄龟朱雀,种种仙景神异,瑞兽祥禽,如过云烟不断划过心间,自己如那天河上一叶轻舟,随幻流而去,不知何终。
韩清时亦是如此,心生幻境无数,两兄弟好似沉入迷海,难记时长时短,只听一声玉磬,便自榨光而起。
两兄弟睁眼望开,大惊失色!他们脚下空悬,周身云霞缓卷,白光缠身,远处只见宽广天柱,白玉作就,撑天立地,极目难收高低。
“大、大哥,我们这是在哪?”
韩清时吓得面无血色,紧紧抱住韩清野,如抓悬命草系,魂惊神跳。
韩清野也自害怕的紧,只是他到底比弟弟心智沉稳,他纵是再如何惊怕,在弟弟面前也绝不能慌神。
“小弟你先别害怕,如果我所想不差了话,咱们恐怕触动了后山的仙法,掉落到了不知道何处世界中,但你看我们如今步履云空,未感坠力,说不定还有生机,你看前面那根白玉天柱,好似雕刻着什么,我们试着往前走看看。”
韩清野胆色过人,机智聪敏,轻轻往前落脚一踩,发现清云凝如实土,未感飘渺,心石落地,让韩清时安心,拉起他小手,往远处天柱走去。
那天柱看近实远,两个孩童脚力,天上五日五色齐变,走也不知道多少时辰,才渐渐看到那天柱宽无边际,雕刻之作显露,居然是层层玉殿仙阙,亭台楼阁嵌坠柱壁之内,远看似雕壁画一般。
“此必是仙人居所了。”
韩清野两兄弟这一下大饱眼福,长叹一声,又感云路遥远,凭他们这般还不知多久能走到,便不由惆怅起来,大是后悔冒险踏入后山禁地。
忽然南天飞来一道白光,本向天柱而去,似注意到了两兄弟身影,突然折返落下,显出身形,居然是一位白衣少女,妙丽无双,眉目流苏,晴眼转动间,如星辰展动,释无穷魅力。
两兄弟混俗凡胎,连人间美色都未曾见过,哪里又曾逢过如此天人,惊如呆木般痴痴望其出神。
白衣少女见此,不由展颜一笑,她本也欢快性子,怎会抑制,何况又是两个小孩。
但她却不知两少年哪里吃得住,痴色满目,呆口无言。
“哎呀,在李尘这地方呆惯了,这里面除了他那五个弟子得以进入,再无外人,眼前这两小孩明脱脱是两个凡人,我未掩气息,他们哪里受得住。”
白衣少女心中一想,赶紧运息转功,收了魅意,才让两人好转回神。
两兄弟脸皮赤红,均均低下了头去,看的白衣少女又是一乐,甚觉有趣,便自问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跑进来的?”
她声音灵动清脆,听得韩清野又是心神难守,却不敢再生乱念,拉住弟弟向她一拜,道:“回禀仙子,我们俩是下界凡童兄弟,我名韩清野,这是舍弟韩清时,本在三重观内等候仙尊老爷出关,呆了有半年,因一时顽劣,误闯后山禁地,也不知怎就落在此处,慌乱不知如何是好,只望见前方天柱可寻,便想过去寻一条出路,若是冒犯到仙子圣境,求仙子恕罪。”
白衣少女一听,这当老大的年龄不长,也才十岁上下,说起话来倒是井井有条,气态沉稳,颇让她想起曾经初见李尘时的样子,忽然望气而寻,发现两天体内身患绝症恶疾,莫说她如今的修为,便是她姐姐恐怕都未可奈何,全靠两道先天之气镇压,才苟活至今。
而这两道先天之气,不用她猜,都知是出自李尘,天底下难有二家。
“原来是两个毛躁小孩,后山禁地,除非是玄重派门人弟子,或是三重观内持玉符敕令的执事弟子,才可去往,你们两人连观里道士道童都算不得,若是误闯,触动禁止,依你们品行,若是良善之辈,当颠送山下一处险谷,吃吃苦头便就罢了。若是奸险恶徒,必有大惩,剥离神魂肉身,打入两处地狱,受尽炼狱之苦,若有悔改之心,或可解脱,否则大奸大恶,尤其不孝不敬之恶徒,便要受尽亿万劫罚,无间之狱,求出无期。所幸你们两个小孩,也无恶业,应被这玄重塔禁法送入山下险谷才是,怎会反而落进塔内天地,来至此处?”
白衣少女说了一通,也不管两兄弟听未听懂,直管自言自语,不过韩清野字字记心分想半天,倒是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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