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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游逛一个时辰,威震天总算对部落所在的地势有了初步了解,也明白这里为什么叫苦囚之地。他们的马速不算太快,时速也就二十多公里。阿狗告诉威震天,按这个速度跑两天,就能到幽暗沼泽的哨所。而且,从任意方向都能穿越整个苦囚之地。但除了来路和幽暗沼泽,其他地方都是高不可攀的悬崖峭壁,无路可走。
威震天想到进苦囚之地的羊肠岭,心中凛然。幽暗沼泽根本就走不通,哪怕部落的人也不能深入。这么一来,只要守住栈道顶端的关卡,再加上两侧的悬崖峭壁。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笼子,整个部落都被关在笼子里。
苦囚之地,名副其实……
“多亏路上把光明圣骑干了,要是让他占了羊肠岭关卡,后面再有追兵。那时候,老子这点人马就是羊肉片,迟早涮火锅……”威震天暗自庆幸,还有些后怕。
部落还是那种情况,没人愿意和他们交流。偶尔有小猫两三只出来,老远看见他们就钻回房子,完全是打死不照面的意思。阿狗还碰到个熟人,本想过去打招呼。没想到,那家伙弱不禁风的身子,硬是一个旱地拔葱,大头朝下的扎进地洞。阿狗气得后脑勺冒烟,打算追进地洞,把熟人当大葱种了。马扎里也被部落这种阴不阴阳不阳的气氛,弄得心浮气躁,掏出匕首,准备帮阿狗挖坑……若不是威震天哼了一声,“地洞大葱”的栽培技术,说不定就提前出现了!
四人就这么诸神退避,人见人嫌的走着,威震天却沉得住气。他不相信,那些长老会任自己这么闲逛。果然,他们走到一处三岔路口,情况有了变化。
两个木簪盘头,身穿束腰长裙的俏丽少女,站在右侧的岔路上。两女中间还有一个麻衣麻鞋的秃瓢中年人,双手扶膝,腰板挺直的坐在马扎上。
威震天满脸戏谑,嘀咕道:“靠,没带霸王防脱,太特么失策!”
秃瓢中年人正扬着满是胡茬的下巴,用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打量他们。看了威震天古里古怪的表情,他犹豫一下,终于还站起身抱拳作揖,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下何鸿翔,敢问贵客高姓大名,要去何方?”
听到何鸿翔的名字,威震天心中一动,想起玲珑和自己说过的事。他也不下马,就那么大刺刺的来到何鸿翔面前,淡淡的道:“何长老,你等我这么久,还不知道我是谁吗?再说,我也不是来做客。这点,你应该明白。”
何鸿翔没想到威震天如此咄咄逼人,不由面色一变。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话。威震天也不搭理他,而是看向何鸿翔身后的少女。
两女肤色略黑,但面目姣好。略显瘦弱的身材,穿着束腰长裙更多了几分纤柔。她们感受到威震天的目光,好像紧张得微微颤抖。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极为乖顺。
威震天忽然有种感觉,自己若腰里有钱,家里有宅。这么老实听话的女孩,一定买几个回去当丫鬟……最好再穿上女仆装。那两个女孩更紧张了,一个轻咬嘴唇,另一个却低头攥着衣袂,偏偏还能让他看到脸上的慌张。如果说美女翩然一瞥让人惊艳,那邻家小妹小鹿般的惊慌,则让人心生亲切,愉悦放松。
阿狗眉头一皱,张嘴想要说话。可脑海里突然响起蒙罗的声音:“阁下现在的身份是军人。既然是军人,没有命令就不要妄动……”
阿狗一惊,扭头看向身边的蒙罗。蒙罗却闭着嘴,目不斜视的看着威震天,哪有说话的样子。阿狗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暗道:“鸡掰,见鬼了!”
“不错,确实不错……”威震天貌似满意的点头,道:“部落缩在这种闭塞的地方,还能收到外界消息。何氏一族,功不可没!”
这话一说,何长老再度变色,两女惊慌的样子也少了几分亲切,多了几分真正的紧张。好一会,何长老才无奈长叹:“唉……圣女太轻率了,这是部落机密……”
不等何长老把话说完,威震天就不耐烦的道:“不是玲珑轻率,而是你们奴才当得太久。除了缩头等死,什么事都怕。”
“你……你太……太……”何长老气得戟指怒目,好像要骂人。可看着威震天那冰冷的眼神,却怎么也骂不下去。
“别惺惺作态了,你们要是有一丝血勇,都不会让我们这几个人在部落大摇大摆的闲逛,还毫无办法。”威震天一点脸面都不给何长老留,话说得特别伤人。他道:“何长老,看在何瑞芳是你女儿的份上。我答应你,何氏一族不会没落,还可以担当重任。”
“你……你还没有通过圣地的防伪验证,我们也没认可。”何长老貌似强硬,可话里的虚弱连阿狗他们都听出来了。
“防伪验证……听着真熟悉!”威震天哑然失笑,他摇了摇头道:“等我通过防伪验证,还需要你们认可吗?”
威震天身后的蒙罗,眼神闪烁不定。之前他劝威震天动武,威震天却说了句“任何人都能狂热,但领袖必须理智”,回绝了自己。现在,威震天却如此咄咄逼人,不给何长老半点退路,实在让人费解……
“行了,说说你的来意吧。部落的时间不多,我们浪费不起。”威震天说完,叫过马扎里。从他马背上拿了两条毯子,扔给两个少女。他道:“围上吧。快蓝月季了还穿这么少,不冷吗?”
两女见白色的毛毯扔过来,下意识抱在怀里,却又愣在那不知所措。这时,何长老终于从方寸大乱中恢复。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想问问,你真的杀了光明圣骑和狮鹫空骑吗?”
“不是我一个人杀的……”威震天指着马扎里和阿狗,道:“他们都参加了战斗,一百人献出生命。如果你还不信,就派人去宗祠看看独角兽。”
“请您到何氏一族小憩。”何长老过来替威震天牵马,低声道:“没通过圣地的防伪验证,我不能有其他承诺,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