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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希咲摸索着往里走,和这座本丸的总体风格大致相同, 这里是一个粗糙的中式仿古房间, 榻榻米矮几一概没有, 外间是翻倒的破旧桌椅。左手方向上立着已经刮开花的屏风,潦潦草草隔出个内间来,内间墙角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 显得拥挤不堪,两张矮床, 一左一右放在房间两侧。
两张床?
光线实在是昏暗, 她手掌的伤口隐隐作痛,确定了这是一个空置许久的房间之后言希咲挥手设下一个薄弱的结界, 然后随手扶起一张翻倒的矮凳, 扯着袖口大力擦了擦,转身就座。
“终于能歇一会儿......”“哐!”小姑娘一脸懵逼结结实实坐在地上, 矮凳被她坐断了一条腿, 十分无助地歪着脑袋倒在地上。
“什么鬼!”言希咲气坏了,今天先是把人家江雪左文字一个大男刃生生拉倒, 现在又把板凳坐坏了。难道她真的吃胖了?!
“胖了吗?”小姑娘皱着眉喃喃自语, 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软软的,似乎是真的比以前好捏了一点。不开心地撇了撇嘴。
似乎有人在笑?
谁敢笑我?!
她转转头,刚才的紧张和打斗让她精疲力尽, 现在侦查力低得可怜, 只好慢慢站起身拎着刀在屋里溜达。
“谁?给我出来!”小姑娘压低了嗓音, 恶狠狠地威胁。
并没有人回应,屋子里还是一片破败的死寂。
大概真的是听错了......小姑娘绕着不算大的屋子走了两圈,一个活物都没找到,于是安慰着自己坐在了其中一张床上,揭开积灰的被褥,盘腿坐在床上处理伤口。
“唉......”刚才和那个江雪左文字打架的时候太用力,掌心伤口在刀上蹭开了,皮肉全部翻卷过来,现在静下心来觉得痛的要命。不敢浪费灵力在恢复伤口上,小姑娘从脏兮兮的衬衣下摆割下一点点,一只手笨拙地缠了缠。可惜缠到最后明显不够长,连个结都打不上。
“真是......”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打上个结,怎么就那么巧,就差一点点,这运气真是很糟心了!言希咲愤愤地解开布条,拉紧了一点,重新开始缠。“嘶......”拉得太用力,脏兮兮的布条里渗出血来。
“嘣!”
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她的头上。
正中脑门。从她脑门上弹开之后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下了。
“谁!”谁谁谁?这他妈到底是谁!怎么还打头呢!!小姑娘真的是气坏了,从床头飞快直起身,也不管自己手上的伤口了,唰的一声抽出刀,土匪一样在房间里逡巡着,大动作掀翻了桌椅打开了衣柜。
房间依旧寂静一片。
她慢慢绕过翻倒的家具,重新走回床边,蹲下身捡起那个落在地上的东西。
一卷绷带?
和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一样,显得陈旧而寒酸,似乎被使用过不止一次了,原本的白色已经被淡黄替代,但还是被认认真真洗干净收起来。
这个房间里肯定还有一个不明生物。
鬼魂?
在形形色色鬼怪妖魔中成长的言氏少女十分直白地这样认定,并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多谢。”小姑娘坦荡的不得了,潇洒地朝着虚空扬了扬手中的绷带,重新坐下身,慢悠悠给自己包扎。
包扎完伤口,言氏少女靠在床头把玩着剩余的绷带,开始盘算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
“咕——”
就很尴尬.......
小姑娘这么一放松下来,劳累了一整天的喜人成果马上就显现出来了,前脚刚说完自己吃胖了,后脚肚子就开始叫,真的很不给面子。“唉......”今天第一百零一次叹口气,小姑娘揉了揉肚子,绝望地望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
不知道蜘蛛能不能吃......
“叮!”
又有声音?
“叮!叮!”
这次是什么?
小姑娘翻身下床,从地上捡起三颗小小的糖果,亮晶晶的玻璃糖纸看上去廉价而快乐,小姑娘剥开糖纸之后发现里面的糖果已经化得不成样子,黏糊糊的一坨,和糖纸粘在一起。
小姑娘用两根手指捏出糖心,毫不在乎地放进口中,感受着单薄而甜蜜的味道在舌尖扩散,“多谢。”含着糖含含糊糊道了个谢,觉得自己一开口说话喷出的气息里都是甜蜜,小姑娘心情好了不少,开始再一次慢悠悠在房间里溜达。
“你是谁啊。”小姑娘舌尖把糖果推到一边,给自己的嘴巴腾出空间说话。
没有人回应。
“你是这里的地缚灵?”
满屋寂静。
“以前住在这里吗?付丧神?”付丧神死后还能变成鬼魂吗?或者是之前某一任审神者?
嗨,管他呢,反正是鬼。小姑娘这样想着,重新放了一颗糖果在口中,吃的两腮鼓得像个松鼠,却还锲而不舍地想和鬼魂套话。
“你真是个好鬼,”小姑娘扬扬手上的绷带,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见,“你以前应该很受你的主人喜欢吧,如果你是付丧神的话......”
“我......见过这家的主人,”斟酌了一下用词,“以前,在演练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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