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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周老爷是谁么?”见自己许下了那么大的好处,季宣怀却是一脸的不解,王老板只好耐下性子,决定好好开导他一番。
季宣怀闻言只是摇了摇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无论对方是谁,他都是一样的做菜,难道还会偷奸耍滑不成?因此,比起这位让王老板小心捧着的贵客来,他现在更加感兴趣的,反而是桌上的一整套茶具,以及它里面的茶。
以前在村里,是没有人喝得起茶的,摆酒席的时候,也就是一人一碗糖水荷包蛋,说起茶来,总觉得那至少要是大户人家才能喝的,一般人喝起来,那就是烧钱外加现眼了。
后来到了张掌柜家,他家倒是喝茶,可那漆黑的茶壶和茶具,自然是不能和眼前这套相比的,更别说那有些发苦的茶水了。虽然沈家以前也没见有人喝茶,但是看着桌上白瓷的茶壶,上面画着的柳树和燕子,就像是真的一样,茶水也带着一股清香,不知怎么,就让他想到了沈少卿,觉得这些和他很是相称。
“你倒是有些眼光,这些可都是花大价钱买来的,一般的客人可是连这雅间的门都进不来。你若是喜欢这套茶具,我便送你就是,对了,还有茶叶,一会你尽管带走。”等了半天,见季宣怀一点好奇心也没有,王老板只好自己接着说道。
“我想要自己会去买。”季宣怀闻言坐直身子,再也不去多看一眼,他是很喜欢,可不代表他会平白无故占这点便宜,更何况,送给沈少卿的东西,还是用自己赚来的钱买的才好。
“好好,都随你。”王老板在心里冷哼了一句不识抬举,可面上还是一团和气地说道,“实话跟你说,这周老爷,可是我们镇上最有钱的大户,他家的地,就是让你走上半天,恐怕都走不到头,家里的宴席,更是如流水一般,只要咱们能抓住这次机会,让他们喊句好,以后肯定有说不完的好处。”
说到这里,王老板便得意起来,要不是自己慧眼识珠,在季宣怀还在沿街叫卖时便看中他,哪里能攀的上周老爷这样的摇钱树。像他这样的大户人家,自然都养有家厨,那手艺,可比自家酒楼里的厨子要高明多了,是以虽然他这酒楼经营的有声有色,可在名头上,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眼下既有了好厨子,又赶上县里的举人老爷们赏识,他哪里再肯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只要对方一句话,这酒楼的身价便立马就上去了。要不是为了这个,他哪里有耐心和一个毛头小子赔笑示好。
“知道那举人老爷是什么身份么?”见他还不上道,王老板另起了话头问道。这次他也不指望季宣怀能回应他了,于是自问自答道:“那可是县学里的教谕,学问大着呢,咱们整个县里的秀才都归他管教,即便以后有人当了大官,也都得尊称他一声老师。你家里不是还有一个念书的么?要是以后能得他提点一二,县试还怕不过?”
“就是不用提点,他肯定也能过。”听说那贵客极有学问,季宣怀倒是有些留意了,但见王老板说沈少卿考试要靠人情,他还是很不高兴的。
“我的意思是点拨点拨他。这些学官老爷们可都是正直之人,你当是街上卖狗皮膏药的呢,随便送人情。”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王老板板起脸来说道,“要是你家那位没有点真才实学,你就是比周老爷家里还有钱,人家也不会另眼相待。”
“实话与你说,周老爷请这位贵客来,就是为了自家早就过了县试,府试却屡次不过的孙儿,想让他孙儿提前去县学里受教,好为来年的府试做准备。结果花钱无数,托了许多关系,更是捐了八十亩上好的田地做学田,才换得这位举人老爷允口,也只是每逢休假来讲学两日,县学是绝对进不去的。”
“想他贵为县学之主,还这样来回奔波,那八十亩学田他又得不到什么好处,全都是为了替出身贫困的学子谋福,这样的人,就是我这种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也是肃然起敬的,哪里能同一般的势利小人一样看待?”
“可若不趁这个机会,你哪里还能接触得到这样的贵人?只要他喜欢你做的菜,以后来周家讲学时,向他请教一二,想来总不是什么难事。”说完这些话后,见季宣怀若有所思,王老板觉得自己的功夫总算是没有白费,当下也不催他,只慢慢品起茶来,留给他足够的时间想个明白。
“嗯,我会好好做的。”季宣怀这会领会的倒是快,王老板说了这么大半天,还不就是他必须把菜做好么。
“你明白就好。“王老板顿时如释重负。“前几天的误会,我都心里有数,只是众怒难犯,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先委屈你了。好在我没有看错你,才露了一手,不就把他们全震住了么。往后你放心,谁敢再与你为难,那便是与我为难,我立马让他走人。”
说完这些,王老板的耐心终于被磨的差不多了,他起身将桌上的请柬往季宣怀手里一放,然后又寄予厚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率先出门去了。
季宣怀本来就有些坐不住了,见他前脚刚走,他便也跟着离开了,这么半天没去厨房,说不准那些人又会说他偷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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