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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瘦汉张张嘴,如那魁梧大汉般,身躯成了上下两截掉落在地,任苏淡淡瞥了一眼,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布绢帕,也不顾忌周身满地的碎尸血泊,微垂着眼睑,面无表情地缓缓擦拭着噬血剑锋。
绝剑四式,除去有些格格不入的连突,俱是讲究极限爆发的狠辣杀招,而霸斩此招便是力之爆发。
他一身力量近乎炼力外功内劲圆满,霸斩一出,更是平添六成力道,足有千斤,岂是寻常铁器能当!
更何况那一踏也不是寻常步法,两相叠加,遑论是这以灵巧见长的瘦汉,即使那魁梧齐则再来也是无用。
不一会,剑刃又似秋泓深潭般明净,任苏看了眼地上,眉头微皱,收起带血绢帕,轻弹锋刃,剑吟响遍全场,他执剑横目扫去,恍惚间有股咄咄威势肆虐,只见目光落处,黑压压的一片寂寂垂首,四野风声飒然。
“哈哈!”
又是同一阵大笑,笑罢,听得辇中人拂袖吟唱,道:“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清音娓娓,直似一弯浅水淌过山涧,韵味悠长,可淌过身旁,才发现寒气砭肤,深入骨髓,待最后一字落下,剑风一声轻嘶,如神来之笔,寒光闪亮,更仿佛有滔天杀机掀起,寒霜纷飞漫天,放眼望去无比色变。
这时,任苏眸光一转,锐如锋刃,张扬剜向前排十数人,其中数人脸色一白,经年老江湖竟被区区目光逼退。
任苏嘴角扬起一丝冷傲,幽静的眸子扫过众人,心头怒火渐渐消弭,他撮唇长啸,一时响彻这逼仄天地。
“小安!取水囊来,少爷我洗把脸再战!”任苏转身收剑,一振袍袖,头也不回地往车辇那厢行去。
“真英杰也!”李奇直视着那龙行虎步的锦衣侠少,目炫之余,心中又不自禁掀起一丝丝波澜,“江湖风雨飘摇,不经意便是杀身倾覆之祸,可谓步步艰辛,却也正因有此等人物,叫人前赴后继,不畏死生。”
他远远瞅了瞅缄默的十数名高层,心头鄙夷之际,轻轻颤动,似有遗忘许久的东西涌动,教人热血澎湃。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李奇若是真要在这江湖上闯出一番事业,这四帮绝不可久留。
李奇暗呸一口,心思镇定下来,他是在任苏开口以一敌二时醒转过来的,那会也是这些人叫嚣得最为厉害的时候,可眼下不过稍挫锐气,便个个如惊弓之鸟,草木皆兵,连半点胆气也无,当真是坐井观天久矣。
碧天下,暖风乍起,寂寂无声,仅有杆染血旌旗猎猎,合着轻细步履从容叩响,只见旗下身影越发高大。
“非畏矣,乃其不为也。”
青袍中年目视着这轩昂身影,懊恼一叹,心中喃喃,这种场合起这上不了台面的小心思,我也是糊涂了。
青袍中年的计策很简单,与前几战也相差无几,都是以一人牵制,再以另一人乘机夺旗,若要说不同,那便是多了死缠烂打这节,说起来,这也是任苏不愿彻底得罪四帮,几战中皆是点到即止,基本未下重手所致。
不过,这般行事,落在青袍中年这个有心人眼里,却成了初出茅庐,未历风雨,尚有仁心仁念的表现。
一念起,他定下了以性命相搏拿捏住任苏的谋划,不料聪明反被聪明误,非但不成,更是惹恼了任苏。
任苏在废土世界长大成人,也算历经人情冷暖、阴谋诡计各种阵仗,久而久之,行为处事免不了有自己的一些规矩,或者说,废土生存法则:其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其二,人若犯我,挫骨扬灰,株连殆尽。
这两句话一直被任苏奉为金科玉律,废土世界上也每时每刻都上演着类似的血的教训,或因好争强斗狠,被人捡了便宜,甚至引来群起而攻,或因一时心软、欲望,放过仇敌,导致身死,至于那些能在废土上经久不衰的豪强,则无不深通这简简单二十字的精髓,八面玲珑,不竖强敌,但若有人敢欺上门,必是立即的毁灭。
似方才那一斩击,任苏也并非一定要斩杀两人,可避不过断手断脚,那便不如痛下杀手,一绝后患。
“利令智昏啊利令智昏,古人这话还真没说错。”青袍中年摇头,又看向疤脸老者和妇人,低声道:“两位,齐护法、李兄弟皆因白某一时糊涂身死,他们的身后事和家儿老小的豢养希望能由我来承担一半。”
他面容诚恳,疤脸老者和妇人互看一眼,迟疑地点点头,忽然,四帮众的大后面传来些许欢呼哄动。
疤脸老者两人皱眉看去,便见黑压压一片如麦浪般分开,待中间缓步行出一人,顿时面上露出一抹喜色。
此人年龄与李奇相似,也不过二十三四,银冠白袍,袍上绘几株秀竹,与主人一般挺拔俊朗,他右手执着一柄铁骨扇,行走间环佩叮铃,犹如一位富家公子,却是步履稳健,眉宇一派朗清,气度翩翩,令人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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