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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杨宁就起來了,來到院子里洗漱完毕,呼吸着秋日早晨清冷的空气,杨宁感到一阵舒爽清醒。
不管如何,自己此去都要活着回來,不为别的,只为了这大内牵挂自己的女子,杨宁攥紧拳头暗暗道。
此时时辰尚早,永宁公主等人还沒有起來,杨宁也不想再让他们來个伤心送别,就拿着行囊静悄悄地出了福宁宫。
东华门处,早已有牟泰派出的四个侍卫在等着他,杨宁一见,知道牟泰果然沒说虚话,的确将整个大内皇宫功夫最好的四个侍卫派了來。
“各位兄弟,为了杨宁的事要劳烦各位兄弟远赴西北,杨宁在此多谢了,”杨宁拱拱手,一脸郑重地道。
这四个侍卫个个神情冷悍,目泛精光,一看就知道是功夫好手,其中一个为首的身形高大的侍卫道:“杨总管太客气了,兄弟们平日就知道杨总管豪爽义气,也沒少得了杨总管的好处与照顾,这点小事自是不在话下,”
这侍卫叫张为年,别看只有二十啷当岁,但却是家传绝学,是一位内家高手,他平日里算是与杨宁耍得比较好的,对杨宁來说也算是熟人,见这次由他带队,杨宁心里也放心不少。
“各位兄弟,好听的屁话我杨宁就不多说了,我只要各位兄弟知道,跟着我杨宁办差,绝对亏待不了大家,”杨宁豪气地道。
张为年笑道:“兄弟们就喜欢杨兄弟这样率性的脾气,时辰不早,咱们去东校场吧,”
出了皇城,张为年早就备好了五匹马,四个侍卫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轮到杨宁却是为难了,自己前后两世,还沒骑过这玩意呢。
看出了杨宁的为难神色,张为年不由一笑,重新下马道:“來,杨兄弟,哥哥托你上去,这玩意儿好学的很,”
杨宁咂咂嘴道:“不用,我自己來,”他心里明白,以后可是要经常骑马的,自己必须得学会了,要不将來逃命都费劲。
杨宁学着众侍卫的样子,踩着马镫,扳着马鞍,用力爬上了马背。
这高头大马都是经过精心驯服好的,性子倒也温顺,杨宁骑在马背上,感觉不错,试着驱动缰绳溜了几步,倒也顺心合意,杨宁得意起來:看來老子就是天才,学什么成什么,他得意地喊一声:“哥哥们,走着了,说完,他驱着马小跑了起來。
见杨宁一溜烟跑远了,张为年忍不住冲手下三个侍卫嘟囔道:“他娘的,这小太监不像沒骑过马的样子啊,”
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京城早晨的宁静,离着东校场还有远远一段距离,杨宁等人就听到了那里的人扬马嘶,杨宁一阵兴奋,也不知道几万大军凑在一起是个什么壮观景象,心里想着,杨宁催动坐骑加速奔了过去。
來到东校场高大的辕门前时,两个守门的小校拦住了他们。
“站住,瞎了你们的狗眼,此是军营重地,岂容你们乱闯,”其中一个小校歪着脖子横了吧叽地喊道。
这小校横,张为年却比他还横,当即回骂了过去,“我看你们才是眼珠子长在了腚眼子上,这是此次出军平叛的监军杨公公,令牌在此,”
听这话杨宁不禁微微一笑:这些“御前侍卫”在宫里一个个跟孙子一样,出了宫可就一个个成了大爷了。
那小校看见令牌脸色一变,当即沒了脾气,慌忙催促另一个小校打开了辕门。
杨宁一马当先冲进了校场,待看清眼前的景象,他不禁呆住了。
杨宁不是惊讶于数万大军的壮观,而是惊讶于这些大明军士的涣散纪律。
校场上的士兵的确不少,足有几万人,个个甲胄鲜明,但整个的队列站得歪歪斜斜,而且这么多的士兵找不出几个军容整齐的,点将台上几个将领模样的人,其中一个在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可他的声音却被底下士兵们嗡嗡的聊天声、喊叫声,甚至吵架互骂声所淹沒。
这就是大明的威武雄壮之师么,大明江山就是靠着这些人來维护么,如果大明的军队都是这个样子,那先前西北平叛几路大军被击溃,也就沒什么稀奇的了。
杨宁阴沉着脸下了马,径自走上了点将台,张为年等几个侍卫跟在他身后。
那几个将领模样的人看到了杨宁的到來,他们可比门口那两个小校有眼力的多,几人立刻迎了上來。
“敢问來的可是内监衙门的杨公公,”当先一个年约四十岁许,满面红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中年将领道。
杨宁笑着答道:“真是,敢问将军是,,,”
“哦,在下卜昌,添为此次西北平叛大军之总兵,”这卜昌一脸的笑眯眯,言语表情不像是个统兵将领,倒像是个市侩奸商。
“原來是卜将军,我杨宁虽蒙皇上厚爱任这监军一职,其实我小小年纪,又哪里懂得带兵打仗的事了,以后还要多多卜将军关照了,”杨宁也是满面笑容地客套。
“杨公公太谦虚啦,如此年轻就被皇上委以重任,实是年轻有为啊,”卜昌大拍马屁道。
两人一见面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客套上了,杨宁注意到,卜昌身后右手边的一位身高体阔、脸如黑炭的年经将领脸露不屑之色,这黑脸将领长得髯虬满脸、豹眼环眉,再加上一张黑漆漆的面孔,给人感觉煞是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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