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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台空空荡荡,黑乎乎的,只有几盏沾满灰尘的低瓦数电灯彻夜亮着,几乎不见有人上车。
这很正常,凌晨两点经过巴尔的摩的这趟火车,连列车长都昏昏欲睡,极少有人选择买这趟的车票。
罗杰斯是故意的。
他可以说是被霍普金斯扫地出门,虽然自认问心无愧,但这总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虽然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能够悄悄地走,就悄悄地走,罗杰斯也有要面子的时候。
“我为你牵线搭桥介绍下家,你居然一声不吭就想拍屁股走人?”
身后传来一个隐约带着薄怒的女音,罗杰斯不回头也知道是谁。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方才笑嘻嘻地回头:“呃,那我该说什么,抱歉?”
不止白薇来了,兰伯特、布莱洛克和杰奎琳,甚至还未离开美国的米勒和库恩,大家都来了。
杰奎琳耸耸肩:“火车站长是我的老熟人,从巴尔的摩到明尼苏达的火车一天只有两趟,罗杰斯,你真以为自己可以悄悄走掉?”
兰伯特好像刚刚被人从床上拉起来,眼屎还没擦干净:“boss,你特地选择凌晨两点,就是为了让我这个晚上都睡不好觉么?”语气听起来颇为怨念。
米勒和库恩两兄弟想了想,干巴巴地说:“其实德国的医学发展也很快速,欢迎……”话没说完就卡壳了,他们突然发觉这好像是在诅咒罗杰斯在明尼苏达也干不下去。
布莱洛克语言简洁地接着说:“好走,继续去祸害明尼苏达,祝你成功。”
罗杰斯失笑,难得没和他斗嘴,也没挖苦兰伯特,只对来送别的大家说了一句:“多谢你们。”
他转头注视白薇:“尤其多谢你。”
白薇笑:“我只是打了一个电话问问,真正决定要你的可不是我。”被霍普金斯扫地出门的医生,怎么听都很不光彩,不过规模小或者名气不大的医院是不会介意这个的,罗杰斯的下一份工作并不难找,甚至他已经收到了数份邀请函。
只是罗杰斯自己不愿意去那些条件差的医院,他还惦记着交叉循环的研究,那些医院的研究条件和人员的技术恐怕达不到他的要求,他不想为了一份工作而耽搁研究。
因为他根本不缺钱。
医生的收入本身很高,而罗杰斯除了日常吃饭和房租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开销,夏天是t恤加白大褂,冬天是毛衣加白大褂,连买衣服的钱都省了,他还托朋友把一部分钱放在基金中投资,不知不觉已经积蓄了一大笔存款。
前些年罗杰斯还会因为研究经费拮据而把自己的钱投进去,但自从低温循环条件下的手术成功后,他就没有再缺过研究经费,而且有了德莫的那笔慷慨捐助,就更不缺钱了。
他只想要一个能够容纳他梦想的地方。
这时候他接到了明尼苏达大学医院的电话,邀请他去他们医院参加面试,如果满意的话则欢迎他去做他们的主治医师。
这是一个令他觉得很满意的邀约,不过说起明尼苏达,他不得不想到白薇。
当罗杰斯找她问起这件事时,白薇意外地有点窘迫:“呃,我和奥根斯特详细谈了一下你的研究,他觉得很有意思。希望你不会认为我多管闲事……”
怎么会呢?他永远不会觉得她多管闲事。
以上罗杰斯之所以要离开的原因,火车在站台上不会停留很久,他走到白薇面前,朝她笑笑:“下次如果你去探望你的导师奥根斯特,还可以顺便来看看我,千万别忘了。”
白薇点头笑道:“需要我把这件事写在备忘录里吗?万一忘了?”
罗杰斯望着她笑,没有接话。
离别前的调侃听起来就像妓/女的强颜欢笑,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气氛凝滞低沉的事实,火车的汽笛响起,离上车还有两分钟。罗杰斯最后走过去和每个人拥抱。第一个是杰奎琳,她在他耳边悄悄说:“其实我真的喜欢过你。”顿了顿,她特地强调一遍那个过去式的动词,说:“是喜欢过哦。”
罗杰斯想,幸好她这句话说得声音很小,而汽笛声那么大,白薇一定没有听见。
但他为什么要在乎白薇有没有听见呢?
第二个是布莱洛克,他在罗杰斯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你不在的时候,我可绝不会放弃追她。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竞争。”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罗杰斯淡淡道,“追不上永远追不上。”走前还不忘记给自己的这位朋友泼一记冷水。
第三个是兰伯特,他将罗杰斯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西装蹭上了鼻涕,假装哭得很伤心:“boss我会想念你的压迫的!在明尼苏达也要继续保持这种风格懂吗?”
罗杰斯的脸一黑:“放手混蛋。”
“你还不上车吗医师大人?”列车员大着嗓门催促,火车的轮子已经开始缓慢滚动。罗杰斯没有穿白大褂,但看本地太阳报的人都会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列车员挥舞手臂催促他:“还不快点,火车真的要开了!”
可是他还没有抱过她,罗杰斯想。
他看向白薇,白薇也在注视着他,她朝他笑笑:“快上车吧,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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