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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先生,江先生。”管家忙大声喊道:“赶快叫救护车。”
“安颜,安颜。不许走。”江黎川低声喃喃。
管家吩咐佣人:“赶快叫安小姐过来。”安颜接听电话,她愣了一下,而后冷笑了一声。
她嘲讽地撇撇嘴,坏人自有天收,她也不用费尽心机地偷文件了。只是,只是,她下意识地摸摸心口,她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的…..
等了快三个小时,安颜才过来。江黎川已经完全清醒了,他睨了一眼安颜身上的衣服。
他讥诮道:“安小姐,这是要去结婚吗?”
安颜穿了件正式的红色及膝小礼服,安颜笑道:“管家说你病的很严重。为了庆祝,我特意去买了件喜庆的衣服。”
江黎川冷笑道:“真面目露出来了,不再和我装柔顺了。”
安颜坐在他从床边,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背上,娇媚地笑道:“反正你快死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你计较的。”
江黎川有气无力地讥诮道:“呵,本事见长了。和帮我偷文件的时候,判若两人。”
他的话就像一把刀直戳安颜的痛处,安颜的心鲜血淋漓。
她对他一往情深,而他却设计利用她,她还害死了自己最爱的父亲。如今,他还说这样的说来伤他。
一直积压的怨恨倾囊而出,安颜爆发了。她抬手,鲜红的血喷薄而出。针头被生生地从江黎川血管里被拽了出来,剧痛袭来,江黎川只是蹙蹙眉头。
安颜握着输液带,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江黎川,你痛吗?”
她痛苦地握紧了拳头,拽紧了输液带
“啊。”安颜掌中刺痛,江黎川猛然拽走了她手里的输液带,尖利的针头划过她的掌心,带出一道细密的血珠子。安颜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江黎川:“呵,我疼,你也得疼。”
安颜闻言,全身哆嗦了一下。她冷笑道:“疼?你疼,江黎川。”
她像只暴怒的狮子朝着江黎川扑了过去,猝不及防,江黎川没想到她会这么用力。
“噗通”一声,他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安颜迅速地一脚踩了上去,尖利地高跟鞋踩在他鲜血淋漓的手背上。
钻心般的疼痛,江黎川只是蹙蹙眉头,他冷淡地看着安颜。这是第一次安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安颜的眼泪在眶中震动,撑得她眼眶酸涩难耐,但她就是不想眼泪落下,因为她觉得再因为江黎川掉眼泪,不值得。
她从齿缝里迸出来五个字,“江黎川。你疼?”她痛苦地闭闭眼睛,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落,她用手背狠狠地抹去脸上的泪,一字一字:“你这种人渣,死了,也没人在乎。”
说完,安颜转身就走。
一出门,两个佣人就迎了上来,“安小姐,请跟我们回去。”
安颜大步走进了洗手间,她刚一走进洗手间,身体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她本不想哭的,可她疼,忍不住。她哭了出来,哭到发不出声音。“我疼,你也得疼。”江黎川的话就像一把最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捅进了安颜心底最柔软处,捅得她鲜血淋漓。
他丝毫不能体会她的痛苦。因为江黎川,她害死了和她相依为命的爸爸。因为江黎川,她差点死在医院的手术台上。因为江黎川,她生不如死。他为她奉献了身心,如今她孑然一身,一无所有。但他还是不停地折磨她、羞辱她。
丧亲之痛,病痛之苦,心痛之殇,江黎川但凡能体会一点,就会对她好些。
江黎川,江黎川,她狠狠地咬住手。报复江黎川,是她痛苦绝望时唯一的信念支撑。
江黎川看着自己满是血痕的手背,捂住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