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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吧,我们先做个调查,你们是谁第一个看到现场的?”胡所长问道。
“是做饭的阿香嫂先看到的,我也是她打电话给我才知道的。”蒋会计说道。
“那把阿香嫂叫过来吧。”胡所长说着,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就扯着嗓子“阿香阿香”地叫着。阿香嫂这时正傻呆呆地站在禾场上的人堆里依然惊魂未定呢,她猛然听到里面在叫着她忙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挤了进来。
“阿香嫂,坐坐坐。”胡所长仔细打量着战战兢兢走了进来的阿香嫂,忙示意站在门口的一个干警把门给关上,这时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小伙子就掏出了笔和本子准备坐着笔录。
“你是阿香嫂吧,我们准备就吴综祥同志意外死亡的事情做个调查,听说你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能否说说当时的情况?”
“哦,好的……”阿香嫂在窗下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惊魂未定地说道。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我叫徐沉香,今年三十八……今年十月份才满四十岁……”阿香嫂结结巴巴地说道,不管在什么时候,这女人都希望把自己的年纪说小几岁才好的。那做记录的小伙子皱了皱眉,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把起先写上去的三十八改成了四十。
“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个农妇,老公身体不好,一直都在外面打工……”阿香嫂说道,她想了想,可能感觉自己说偏了题,忙就补充道,“我是指挥部煮饭的,是吴……吴书记请我来的。”
“哦,那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吴综祥的尸体的,请把情况具体详细地说一下好吗。”胡所长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香嫂说道。
“哦,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睡得不是很好,你们知道,停了许久的电的,所以今天早晨就起得比较晚了。我匆匆忙忙地赶到这里,看到这里的门已经大开了。我正纳闷呢,心想谁这么早呢,杨工他们两个昨天下午就回去了的。我走到前面的院子里一看,只见吴书记的摩托车停在那里,我就走到这里找他,问要做几个人的早餐。我在这里没有找到他人,于是到楼上去看了看——我以为他在楼上的。”阿香嫂顿了顿,继续说道,“却没有料到楼上也没看到人影,我心里就纳闷着,走到禾场上一看,只见吴书记的手机也放在凳子上,旁边的一把椅子也倒在地上。我不经意地抬头一看,正好看到下面的水里一个脑袋浮在那里!”
“我仔细一看,就知道可能是吴书记掉水里了——吴书记穿的衣服我是认识的,我当时吓的腿都软了啊……”阿香嫂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我害怕啊!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我跑到大堤上,正好看到发叔在田里拔草呢,于是我就大声地喊着发叔救命。发叔忙就从田里跑了上来问我是怎么回事……”
阿香嫂断断续续地把早晨的经过说了一遍,完了做记录的民警抬头看着她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到达指挥部的?”
“应该是八点钟的样子,平常我来得很早的,因为杨工他们回去了嘛,刘诗雨一般都不在这里吃早餐的,想想可能没有人在这里吃早餐的,所以就来得比较晚了。”阿香嫂忙补偿道。
“哦,八点钟……”作记录的小伙子念叨着完善着他的问话记录,“你看到死者在水里时还有没有动?”
“没动的,可能早就死了。”阿香嫂肯定地说道,“不信你们问问发叔。”
“发叔是哪个?”胡所长见阿香嫂说完了,他抬起头来问道。
这时坐在旁边的蒋会计忙就起了身开了门,冲吵嚷嚷的外面发叔发叔地喊着。
发叔忙就走了进来,他把自己一早起来到田里拔草,然后就听到阿香妹子的一声尖叫,然后就看到阿香妹子跌跌撞撞地跑到他那里去求救的经过说了一遍,完了他很肯定地说道:
“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敢肯定吴书记应该早就死了的,因为我发现许多的小鱼在他的身边游来游去的。”
从最初到达现场的阿香嫂和发叔这里,派出所的干警们是无法推断出吴综祥的死亡原因及时间的,他们于是把在外面哭天抢地的张海燕及其家属叫了进来。
“老公啊!姊妹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啊!”张海燕被人扶进了吴综祥生前的办公室,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披散着头发,身上的短袖衬衫胸口的扣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颗,丰满的胸脯也露出了一大片,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又是老公又是姊妹的,哭得一屋子的人心里都不舒服。
“海燕啊,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太过悲伤了,身体要紧。”蒋主任坐在那里也忍不住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她劝着张海燕说道。
“这个没良心的我就昨天晚上没有看到他啊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啊!各位领导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张海燕凄厉地哭诉着。
“嫂子,你最后看到吴书记是什么时候?”胡所长问道。
“我还是昨天一早看到他的啊!没想到他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哦,那就是说昨晚他没有回去吗?”
“昨晚停电了我以为他怕热没有回去,我等到来电了就打他的电话,打了老半天也没有接,后来就打不通了啊!”张海燕一边哭诉着一边用脑袋往墙上撞去,撞得那墙砰砰直响的,蒋主任见了忙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哦,他的手机呢?拿来看看。”胡所长想了想说道。
“他的手机还在外面的椅子上,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手机丢在那里的。”村里蒋会计说着就往门外拿手机去了。
“这段时间他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反应,有没有跟别人结过怨什么的?”胡所长继续问道。
“也没见他有什么不正常啊!在村上工作得罪人肯定是有的啊!”张海燕哭诉着,她突然又从椅子上爬了下来一把就跪倒在地上向着众人就叩着头,“各位领导一定要为我老公做主啊!老公啊,你这个天杀的,为什么就丢下我们娘儿几个啊!”
胡所长见无法问下去了,于是示意蒋主任扶着她往外去了。这个时候,蒋会计拿着吴综祥的手机走了进来,胡所长忙接了过去想开机看看,可是手机已经没有电了。
“谁有万能充电器吗?”胡所长环视着众人问道,要知道最后一个跟他接触的人,可能通过他的通话记录能找到些线索。可是这么多人在场,谁也没有带万能充电器。
吴综祥的一个哥哥听了,忙就骑着摩托车往回去取充电器去了。这个时候,乡里的党委书记黄书记还有乡长等一些人都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刘书记和胡所长忙把这里的情况跟领导通报了一遍。
“我们几个先到楼上去开个碰头会。”黄书记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村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他作为这里的一把手感到是非常棘手的,弄不好,若出现群体性事件,他这乌纱帽可能都保不住的。
乡里的书记乡长,还有刘书记,派出所的胡所长郭教导,村上的蒋会计,妇女主任蒋主任几个人忙就往楼上去了。上了楼,蒋会计忙把房间里的空调和电风扇给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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