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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热。
热得睁不开眼。
波佩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部皮肤已经皲裂, 喉头腥甜,即使不停地抿唇也得不到一点滋润, 她的四肢好像早就没有了知觉, 只剩意识在驱动着双腿向前行走。
她几乎是闭着眼在向前走,每走上一百步,就向右迈一步,使她不至于在兜圈。
Alpha没有回应, 手环虽然运作正常, 但她实在不愿意在这里就停下,于是拖着像石头一样的身体不停地走。
啪嗒——
一滴凉凉的雨水打在她干裂的脸上,波佩极为疲倦地眨眨眼, 雨水随后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她跌坐在地上,像是被大雨打歪的花枝,马上就要凋零。
下雨了。
波佩举起手腕, 六点四十四, 沙漠的夜晚马上就要降临, 她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戒指。否则等到夜晚来临, 温度骤降至零下, 缺乏进食和水源的她将会被强制召回。
嘶——
一双金色的竖瞳同她对视,在雨幕间也让人胆寒,波佩坐直身体, 神色冰冷, 她本应该感到恐惧害怕, 但此刻的信念太过坚定,让这些外界的磨难和厄运都变作了轻飘飘的风,对她来说不值一顾。
响尾蛇将身体盘在一起,抬高蛇头想要恐吓敌人,它的蛇信不停地吐出,搜集气味来评估这一餐的最大可能性。
波佩抽出自己的匕首,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刀柄上的“T”,她绝对不会退缩!
蛇首轻轻晃动,它的尾环发出响亮的威胁,半响后掉头离开了。
雨停了。
极其残酷的地方往往会孕育极致的美景,沙漠的日落就是如此,广袤无垠沙丘迭起的大地上,一轮巨大的红日在天际缓慢下沉,金橘色侵染这夜空的蓝色,美轮美奂。
但这对波佩来说并不是好消息,她低头看着掌心中的匕柄,这是她第一次通过体能测试时特查拉送给她的。
她深吸气憋住将要落下的泪水,不可以在现在就放弃,不可以因为疲倦痛苦就停下脚步,即使做不到也要拼尽全力,即使不可能也要去努力。
叮铃——叮铃——叮铃……
熟悉的驼铃声音,波佩站起来握紧匕首,迈出一步想要环视四周找出声音的来源,但她没能做到——沙陷现象。
波佩瞪大了眼睛,心里简直快要哀嚎,这么罕见的现象也能被她给遇到,真是太“好运”了。
流沙像温柔的手拉住波佩往下陷,但如果真的完全陷入其中,等待她的只有窒息而亡这一条路。
波佩叹气,伸手敲亮手环,但越陷越深的双腿突然一空,在她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突然掉了下去!
“特查拉——!”波佩下意识惊呼,跌入黑暗中,重重地摔在沙堆上,“唔——”她疼得蜷缩起身体,昏黄的周围天旋地转,她好想吐。
“波娜拉!”特查拉惊得往前迈了几步,越是靠近大屏幕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他的声音在寂静地露台上清晰可闻,在露台上下有几千人正在实时观看,有更多的瓦坎达人在其他地方投以关注,但令人惊讶的是,波佩走到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发出声音了。
从开始只剩波佩一个人在沙漠中蹒跚时,大家开玩笑似的打赌她能坚持几分钟,到后面看着她沉默坚韧地一直向前。
波佩走到现在,所有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
每一个人都衷心地希望她能成功,现在的波佩,不再只是一个王子殿下的追随者,更是一种精神的存在,是每个人将自己坚韧不拔的希望寄托在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身上。
她的狼狈,她的忍耐,她的受伤和坚持,都是非常了不起的存在。
“特查拉,我好难受,我不仅头疼,还想吐,我的腿也好疼,我想喝水,我想吃东西,我不想这么难受……”躺在病床上的波佩拽着王子殿下的衣角,头埋在被子冲他撒娇。
特查拉轻柔地抚摸她的发,轻声哄道:“那我们就不做了好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的可以吗?”波佩探出头看他,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看着特查拉的神情都快要使他的心融化。
“当然可以,我会去向祖瑞求情的,你的训练我来偷偷帮你完成。”特查拉温柔地轻抚她的脸颊,少年的脸庞却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温柔。
波佩举起自己的手,细长却娇小,她的目光移到特查拉的脸上,慢慢地笑起来,那是十五岁的特查拉。
她在祖瑞的体能训练上晕倒了,特查拉帮她完成了剩下的训练,晚上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看她,向她做出承诺。
当时她怎么回答的呢?
波佩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她的手轻轻地贴在特查拉的手背上,笑起来的时候就抬眼看他,比春日山风还要柔和,却比山中顽石还要坚定。
她说:“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
“蛤————”波佩猛地吸入一口气,坐直身体从梦境中脱离。她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地撑着墙壁站起来,她曾经向特查拉许诺的誓言,无论怎样,她都要做到。
她没有昏迷多久,手环显示现在时间还不到七点,波佩轻敲手环,唤醒了操作屏,借着微弱的蓝色光芒开始打量四周。
她可能误打误撞进入了遗迹中,在她面前是一座破败的神殿。
十六根高耸的罗马柱撑起广袤的空间,四周风化的石壁雕刻着古老的神迹,在空旷的神殿中心有着一块巨大的石板。
波佩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惊喜地发现石板上有一枚黑色的戒指,无论它是不是黑豹戒指,至少她进入了正确的地方,而不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
她拖着右腿又往前走了两步,悚然发现离她最远的罗马柱中有一个黑影正藏在后面,静静地盯着她。
“你好,波……娜拉。”也许是觉得再藏也没意思,那人从立柱后走出。
是他!波佩抽出了匕首,是他们一开始遇见的蒙面的骆驼商队,刚才她落入流沙前还听到了驼铃声音。
他的身高不高,但因为披着褐色皮质披风看不清身型,说话的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让人分不清男女。
“你是谁?”
那人停顿了一会,一只白皙纤细地手从披风下伸出,揭开了自己宽大的兜帽和蒙面巾。
波佩瞪大了眼睛,几乎快要分不清现在,自己到底身处现实还是虚幻,对面的那张脸,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她曾二十年朝夕相对——那是波佩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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