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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额鲁里带着哈季兰出府逛一逛察哈尔城,而齐布琛就没与额鲁里和哈季兰出去,喜静的她怡然自得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察哈尔虽然远远比不上北京城的繁华,但是这里的春夏很舒服,完全没有气闷的感觉,抬头便可看见开阔的田野,再走远一些就会看见一望无际的辽阔大草原。
听额鲁里说,刚来察哈尔时远没有现在这么热闹,而今察哈尔城里的住户是越来越多,还有了几条繁华的街道,甚至还能偶尔看到几个俄罗斯人,山西的商人也是常到城里的歇脚的。这里的吃的有很多家,有鲁菜、浙菜、湘菜、川菜,大家的话说的也是各带着方言风格的。
有一天,齐世还带着闺女儿子去军营了。在军营里,哈季兰心情很沸腾,尽管这时候的火器已经成为军队的战斗力之一,但冷兵器时代是很容易带起人类的激情的,哈季兰的眼前是这样一幅场景,当操练号角吹起的时候,所有士兵都显得骁勇无比整齐划一,冷兵器时代特有的风采在这个时候即悲壮又极富魅力。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其间哈季兰和齐世又进了几次仙境小园,仙境小园里种上了能找到的蔬菜,水果,南北方的各种粮食,人参鹿茸等药材,还养殖了鱼虾。
额鲁里在哈季兰初来的三天陪着哈季兰好好地逛逛看看察哈尔城后仍然回到了每日学习中。有天,哈季兰估摸着额鲁里已经下学了,就去他院子里找他,他正在书房里看书,一刻钟才翻得一页,眼睛倒是往窗户外头看得多些。他明显地百无聊赖,他忽然看见哈季兰摇摇晃晃地走进来了,伸出小手对他笑:“哥哥,哥哥。”
额鲁里眉开眼笑地,一把抱起哈季兰:“怎么来看哥哥了?哥哥好几天没跟你一处玩了。”
“哥哥在做什么?”
“做功课呢,正看书。”额鲁里抱着妹妹坐回座位上,指着桌上的书本纸张给她瞧。
“指得好,正好撞上门来,正是一个早日脱盲的好机会。”哈季兰暗暗想道。
她指着纸上一个字,问:“哥哥,这是什么字?”
“这个呀,是‘远’字,是很远很远的地方的意思。”
“那这个呢?”
“这个是‘知’字。”
“这个,这个呢?”
……
额鲁里很惊奇地发现,虚岁四岁的小妹妹非常聪明,无论是什么字,只要教过一遍她就能记住。他决定要发奋努力,绝对要做一个很厉害的兄长。
额鲁里这个真小孩很轻易地就被哈季兰这个西贝货给套住了,不但每天放学回来就到哈季兰的院子里做功课,教哈季兰认字,而且自己还学得更加认真了。对于先生教的经史名篇,也渐渐熟悉起来,功课比起之前自然是进益了许多。齐世几次从先生处听到赞扬,都感到十分欣慰。告诉纳兰氏,更是让她高兴得破例做了一大桌好吃的,慰劳读书辛苦的儿子。
自然额鲁里教哈季兰认字的事很快就曝光了,幸运的是,齐世心领神会,而纳兰氏也没有阻止,乐见其成。
后来上学问课时,额鲁里干脆就带着哈季兰一起去,反正哈季兰很聪明不吵不闹看着挺讨喜的。府里请的先生是一个姓郭的中年文士,郭先生五官端正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似乎还很有一套教学方法和经验。
额鲁里原本教给哈季兰的,都是他自己的功课。但郭先生接过教鞭,却从《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教起。哈季兰早在前世就学过这些,但郁闷归郁闷,她还是得乖乖地重头再学一遍。这些原就算是儿童读物,再说都挺押韵的,又比较能够理解里面的意思,记起来也很方便,当然学得很快(毕竟是条刷了绿漆的老黄瓜)。
不过在学《千字文》时发生的一个小插曲让哈季兰具体而深刻地感觉到自己真的不是在现代,而是已经真实的来到了清朝。康熙皇帝不姓康也不叫熙,康熙的由来是年号,他叫爱新觉罗·玄烨,《千字文》第一句“天地玄黄”就是要有避讳的地方,这个玄字,要读成“元”字的音,写的时候最后那一点要缺笔。而玄字勉强算是个常用字了,人们说话也要注意避讳的。诸如此类的避讳在学习日常生活中时有发生。
没过多久,郭先生就给齐布琛和哈季兰一起授课了。额鲁里对哈季兰相当有信心,但是当看着坐在齐布琛旁边一起听课的聪明可爱的小妹妹哈季兰,真的深深地觉得亚历山大啊!
哈季兰是伪幼儿,表现出来的学习能力就只能用神奇来形容了。学什么都一点就通,记忆什么的都好,问题却出在了写字上。郭先生在教哈季兰写字时,看着哈季兰的小嫩爪在两厘米的长度的描红本上用毛笔写出的有点儿一塌糊涂的基本的笔画和诸如“上大人孔乙己之类”等笔划简单的字,才终于有了这位小格格原来是四岁的孩童呢。
哈季兰看着旁边额鲁里端正中带有些笔锋的小楷和齐布琛整齐的字,再看看自己一塌糊涂,大小不一的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啊!
“妹妹,哥哥在刚写字时还没你写得这么……嗯,这么完整呢,哥哥那时候偶尔还会写出少一点一笔或一划之类的缺胳膊少腿的字呢。妹妹,经过一段时间认真的练习就会写好的。”额鲁里安慰的说道。
哈季兰虽然内里泪流满面,但还是对这么一个好哥哥奉上一个大大的傻笑。
这年头的人讲究扎实的基本功,功课不会是吧?读!抄!一遍不会再来一遍,直到会了为止。这有什么的嘛,字写不好是吧?写!练!十遍不行再来十遍。欧阳修不是说过:“我亦无他,惟手熟尔。”,俗语说:“耳濡目染,熟能生巧。”写多了就会了。哈季兰咬牙写,每日除了正常功课就是写字,写写写!一面写一面在心里打稿子,再有揣摩复杂汉字笔划的底子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到仲夏七八月的时候,哈季兰的字虽然离娟秀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到底已经算很工整了。
除开文化课之外,还有才艺课,哈季兰书房中的琴也有了用武之地。至于女红之类的,齐世跟纳兰氏说再等哈季兰再大点在学女红厨艺。而满族子女很多都是自小学骑射的,哈季兰也开始拿着小弓到练武场开始练习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