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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钵盂充满祥和气息，与肖晨《莫名剑法》的七情之气几乎是针锋相对，那种无形中透露出的无欲无求，让肖晨一阵皱眉。
天枢醒来了，一身月白僧袍让其看起来更加出尘与淡然，眼中波澜不起，万事不惊，双眸带着洞彻人心的智慧光芒，分明让人感到亲切，却无形中拉开了人与人的距离。
天权，天玑，天璇，玉衡四人立于恒殊身后，分明站在那里，无形中却让人将之忽略过去，闭上眼睛，根本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五人终是将功法修炼到了圆满，五人气机相连，大彻大悟，领悟佛门佛法真谛，从此修行路上一片坦途，说不准几时便会进入那常人求之不得的破碎境界，合五人之力一举破碎而去。
“阿弥陀佛，恳请肖施主放恒殊一命。”
双手合十一礼，无悲无喜，无嗔无怒，那语气既让人觉得亲近，又不带丝毫感情，天枢的气息越发不像一个有情感的人，更像是佛陀菩萨。
小乘佛法……
肖晨脑海倏地冒出了这四个字，是了，这个世界的佛门根本没有所谓的小乘佛法和大乘佛法之分，原本所有的教义，都和前世的小乘佛法相类似，也就是近百年才慢慢有了一丝大乘佛法的发展趋势，想要出世而为。
小乘佛教要求即断除自己的烦恼，以追求个人的自我解脱为主，从‘了生死’出发，以‘离贪爱’为根本，以‘灭尽身智’为究竟，纯是出世的，所以大乘佛教讥讽他为“自了汉”。
而大乘佛法以“普渡众生”为修行宗旨，以成佛作为最高的修行目标，自称佛法大慈大悲，普渡众生，把成佛救世，建立佛国净土立为目标。
大乘佛法修证需要经过无数生死，历劫修行，以“摩诃般若”（大智慧），求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无上正觉），除断除自己一切烦恼外，更应以救脱众生为目标。
因此大乘佛法既是出世的，又强调要适应世间，开大方便门，以引渡众生为己任。
而天枢此时的状态，分明是彻底了悟小乘佛法，五蕴皆空，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心中唯余佛法。
其修习的乃是数百年前佛门前辈所留下的绝顶秘籍，虽然我威力绝伦，可不论是修习的条件还是修成之后的无欲无求，都苛刻到令人发指。
而且这门功法本就是在小乘佛法的基础上创立的，根本没有一丝大乘佛法的影子，修成之后的结果不言而喻。
长剑低垂，肖晨直视着天枢不悲不喜的面颊，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丝荒谬之感，曾几何时亲密无间的人变成如今模样，不知该感慨命运无常，还是人性善变。
喟然长叹，自忖再出不了手，可看着恒殊那深入骨子里的仇恨目光，肖晨实在是无法轻易罢手。
“洞明佛义，万事皆空，为何还要保他……”顿了顿神，肖晨依旧沉浸在《莫名剑法》的莫名意境之中，只怕退出意境不知如何面对天枢。
“万事皆空，因果不空，佛法不空。”
天枢神色不见波澜，所谓的为恒殊求情，也只是为了偿还因果，不掺杂其它任何情绪。
“因果不空，佛法不空，好一个因果不空，好一个佛法不空……”
肖晨感慨一句，收起了手中长剑，即便大敌当前，也再不想出手，只因其已经看出来，若是自己动手，天枢必然也会动手。
出家人对因果的看重远非常人可比，即便是在正常人看来，极其不可理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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