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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我人生前三十一年都在亚热带海岛气候的台湾生活,就算冬天不是所有地方都能看到雪,就算有时候到了秋末仍气温高的吓人,可日照时间会逐渐缩短却是无法否认的,所以在秋天,我长这么大还真没在晚上近八点才看见落日的夕阳余晖。
从空间里舀出一包早上没吃完又赶着去复健而没吃完随手扔进去的压缩饼干,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嚼著,回到窗前一面猜测晚上七点天色就像下午四点一样明亮或许就是阿拉伯这里的特色,一边习惯性的往窗外看,想着或许待会就能看见冬琅出现在远处那条街口,面无表情地跨着大步朝这里走来,却在视线扫过前不久才刚出事的酒馆时由于瞥见熟悉的高大身影而顿住。
冬琅?他在那么做什么?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我仍瞇起眼努力确认是不是因为刚才一直想着他才导致自己认错-毕竟平常这个时候他人不是正和艾什么大校的部属外出寻找食物,就是和长山与阿布在外围巡逻,"清扫"那些出现感染征兆的病人,即使提早回来也不曾看他在外面逗留,总是第一时间回到房间里关心我的复健进度。
没多久我就在那抹身影侧著头仿佛和谁说话的动作中确定了那人的确是冬琅没错,不过看那样子应该是在处理事情,这点从几名在他转头后没多久由墙壁后方走出来的武装军人们身上得到应证。
啧啧,看那几个人都快武装到牙齿上去了,看起来事情似乎不好应付?
将手里剩下几口的压缩饼干囫囵吞枣的塞进胃袋里,我双手抱胸开始仔细的思考打从下午回到房间后有没有注意到对面发生过什么值得让人紧张的事情。
几分钟后我得到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除了两条狗被鸟群当食物吃光光的惨案之外,完全没有发生任何值得关注,或者说异于往常的事情发生。
嘛~或许他们摆出这架式的原因是因为在酒馆的那条街上有人发现初期感染者却没抓到,於是现在才会那么紧张?
挑起眉耸耸肩,我决定把这困扰自己的问题暂且先搁在一边。
谁让在这种搞不好哪天病毒一个变异就把感染者直接变成一滩腐肉的世界里,能够让人们严肃以待的事情实在太多?真要好奇大不了等冬琅回来关上门直接问不就得了?话说那个艾什么的大校为毛要让长山去研究所支援?要知道长山可不是医学系的学生,莫非在这个时候他们还得分出心神处理那些埋了千百年的古老文物?
对于自己这完全是思惟发散后的奇怪论调,我鄙视的挑起眉撇撇嘴,决定在冬琅他们忙完回来之前先洗个澡,然后或许时间还够我準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迎接在外奔波了一整天的恋人和伙伴。
不过话说回来,貌似他除了偶尔会主动揽著我的腰以外,到现在确定关系都过多久了,咋的连个毛手毛脚都没有过?当然,我自己扑上去的那些个次数不能算进去,所以是我的吸引力还不够大啰?莫非……是那个地方有问题?
"恋人可能是阳x或是柳下惠"的猜测让我不自觉地开始为自己后半辈子的"幸福"感到忧虑,但没多久就又被自己一竿子推翻。
想那么多干嘛?说不准他是忙翻了所以没空分出心思去想那些,谁都嘛知道如果人长时间处於高强度工作之中,对于某些"纾解"的事情就会不自觉地忽略掉,就连我自己不也是刚刚才想起这件事吗?更何况再过两天我就可以加入巡逻队和他一起行动,现在还是先考虑晚餐该吃点什么吧。
打定主意的我对于自己越来越厉害的发散思维模式感到相当的满意,起码这代表就算到最后队伍里只剩下我和冬琅两个人气氛也不至於太闷。
……好吧,我必须承认自己又想太多了,谁知道我跟他目前这种仅仅只比路人甲和路人乙稍稍亲密一点的关系能够维持多久?毕竟两个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谈感情,若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在说,另一个人偶尔才表现出他的在意,时间长了,那个总是在付出的也会累也会退却,分开是在所难免……吧?
发现自己的思维模式从发散跳脱到抑郁的我挠挠头叹口气,想了想甩甩头决定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
与其烦恼那么多不如顺其自然,就算觉得不安、躁动、困惑、烦恼甚至是怀疑自己,也比不过直接面对面相处时直白的感觉。
朝玻璃窗上映照出的自己的倒影扯动嘴角露出一抹安抚的微笑,我这才开始替还在忙碌的冬琅和长山準备宵夜。
至於阿布,那只是顺带的而已。
晚上十一点五十,除了窗外隐约传来远处那些为了填饱肚子外出寻找猎物的双感染者所发出的嚎叫,就只剩下虫鸣和寂静的风声。
终于能够回房休息的冬琅三人洗漱过后,各自以最舒服轻松的姿势围在桌边吃着迟来的晚餐,可气氛却凝重地仿佛灌了水泥般沉重。
「……蛤?泥缩痕么?(你说什么?)」嘴里叼著因为嘴馋而从空间里舀出来填嘴的苹果,我瞪着眼不敢相信自己刚才从长山嘴里听到的消息。
这里的鸟类……从不攻击大型哺乳动物?那么傍晚我看到的是什么?
「今天傍晚攻击酒馆的鸟类叫做阿拉伯石鸡,属小型群居禽鸟,在正常的情况下牠的主食是种子、嫩芽和水果,蜘蛛和其他能捕捉到的昆虫只是偶尔加个菜,至於哺乳动物的肉完全不在牠的食谱上。」长山放下筷子从他身上那件由于在別人的地盘上生活而无法明目张胆换新,加上成天在外奔波所以显得有些磨损破旧的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后来我从监视器画面里撷取下来的图片,旁边有经过比对确认后查出的资料。」
「偶案案(我看看)。」顾不上嘴里的苹果,我将纸张摊开来皱著眉仔细地确认。
头部的确是黑白相间,布满全身的浅色调羽毛也一样,但……但谁能解释一下我明明亲眼看着牠们像是轰炸机般对着两只狗毫不间断的攻击,并且在把前来阻止的狗主人以及同伴赶走之后,又在短时间内就把两只狗吃得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可这资料上标注的饮食习惯里除了昆虫外确没有肉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