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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宁折腾了半夜,终于沉沉睡着。霍东那温热的手掌捂在她的小腹上,不时的轻轻揉涅,直到天亮。
“可以了。”罗宁慢慢地拿开他的大手,“我去上卫生间。”
“我抱你去。”霍东是一步都不让她走,只要他能做的,恨不得全做了。
“霍东,你不要这样。”这过度的紧张让罗宁心中的愧疚更深,她咬唇抽噎了一声,“不就是来个月经?没什么大不了的。”
霍东抬眼,那深不见底的瞬子里有太多难懂的东西,罗宁暂且把他理解为心疼。“我真的没事,你这样我会很不好意思。”
“我乐意。”霍东不咸不淡地扔下了一句,仍旧是抱着罗宁,不肯让她的脚沾地。
“那你还走吗?”罗宁的声音怯怯的,带着丝柔弱。
“不走了,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罗宁安心闭上了眼睛,“我再睡一会,吃饭的时候叫我。”说着,背过身去,那眼角的泪滴没入了发髻,再隐入了枕头看不见了。
…………
罗宁本来还担心瞒不过霍东,可是女人的小产和来月经真的好像,连过来看诊的医生都没觉察到异样。几天以后,罗宁彻底告别了那充满了血腥味的日子,但是没有做好告别仪式的,是她的心。
“啊……不要……”罗宁又一次惊醒了,她猛地坐起,手茫然地想要抓住什么。
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纤弱的手掌,一点一点收紧,一点一点拉下,终于,罗宁慢慢躺回了原处,另一只大手也顺势探入她汗湿的后背,轻轻抹了一把,低语,“都湿了。”
罗宁大睁着眼睛,望着那天花板毫无聚焦,她已经慢慢清醒了点,刚才睡梦中的一切还依稀记得,是一个孩子在喊她,那一个孩子在慢慢远走……她徒劳地想要抓住他,却终是梦醒。
“梦到什么了?”霍东悄悄的凑到她耳边,含住了那耳垂,轻咬。
“忘了。”罗宁侧头躲过了那充满了色请味的亲密,“我先睡了。”
霍东的眼睛在黑暗中耀耀生辉,他的手臂紧紧缠住罗宁曼妙的腰肢,“我不动你,就让我抱抱,好吗?”
“好。”罗宁的回答并没有多少气力。
天微凉,而霍东的身体紧紧贴着罗宁,不留一丝缝隙,他感觉到罗宁的身体紧绷却无计可施,只能一遍一遍地抚摸那后背,妄想缓解她的情绪。
这一摸又是半夜,等到他半梦半醒中,再伸手去找寻罗宁的姣躯的时候,却摸了个空。
霍东迷茫的眼眸立刻变得清明,他起身,下牀,双目四顾。终于,他听见了一点点的声音,若有似无。
黄色温暖的灯光从卫生间的缝隙里泄出,那门有一条缝没有关死,霍东凑过眼去一看,心,立刻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疼痛,无助!
从巨大的立镜里反射出来,霍东看见罗宁坐在墙角里,抱着膝盖,无声的抽噎,那滚珠一样的泪水不断掉落,她已经哭了很久,久到面前睡衣都湿透,久到声音都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样,低哑暗沉。
一道门,两个世界,一种心情。霍东咬住唇,那深可见齿痕,夹杂着血渍流出,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他只觉得心痛。压抑,让他的内心无助到了极点,他想要推开那门,却没有勇气。推开了门,他说什么?他做什么?不!他说不得,做不了!
“砰!”一声沉闷的巨响砸在墙上,墙上立刻出现一个血痕。而霍东茫然未见,慢慢的,他收回了手,草草的用领带裹了一下,就去敲那卫生间的门,他不能让罗宁坐在冰冷的地上。
“等一下,我就好。”卫生间里,罗宁慌乱回答,“别进来,我害羞。”
片刻,脸上带着冰凉水气的罗宁推开门,带着不满的语调说,“还能不能让我好好的上厕所了?”
“不能。”霍东冷下脸来,抱怨,“我被窝都凉了,快来给我捂捂。”不由分说,他拦腰抱起罗宁,扔到牀上,“你睡不睡?不睡我就……”
“我睡。”罗宁立刻裹上被子,开始打呼噜。却让霍东带了一丝苦笑,他伸手搂她入怀,“乖,要不是你现在在吃调理中药,我就吃了你!”
啊?吃中药还忌讳这个?罗宁坏笑着伸手去挠霍东,“就是说你只能看不能吃?”
霍东一脸黑线地抓住她作怪的手,反手五指紧扣,神色却是包容到极点,宠溺到极点,“真想一直走下去,就这样和你牵着手,一辈子。”
“我们会是一辈子。”罗宁说的肯定。
“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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