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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景善此时也无心将时间花在他身上,在杨正背后轻轻击了一掌,刚才被杨正咽下去的药丸毫发无损地又从他嘴里跳了出来。
“有这颗摄神珠在手,想什么时候再在他身上套消息,那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在还是先去宫府看看再说。”摄神珠是一种能摄人心魂的毒药,能让人意识模糊,任人摆布。但摄神珠在人体内待的时间不能超过十二个时辰,否则会变成剧毒,要人性命,摄神珠从体内取出之后,中毒时所做的事一概都会被忘记。这等极品药物,多用于逼供,非常罕见,据说这世上已经所剩无几,曹景善手中却有一颗。
曹景善收回摄神珠,对门外杨正的家仆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独自走到一个黑暗的小巷里,确定四下无人,才催动灵术,转眼消失。
再出现时,四周已都是废墟,便是柯雷伊之前所到之处:宫府。
童牧见曹景善到来,急忙上前:“公子,一个时辰前勘测宫府的伏星阵便有异象,比半个月前的那次反应更强烈一些,但是属下过来却查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曹景善一只手背到身后,屈于小腹前的手不停地摩擦着大拇指与食指,面上布了一些愁容:“当年的屠山之战,宫赤灵不惜牺牲性命,将宫府封印,若非赤灵符出现,封印绝无法被破,但当年赤灵符依然随着宫赤灵的死而消失匿迹,这千年来,多少人想要进入宫府却不得。这一个月来,宫府却屡次发生异动,必是要有大事发生。”
“莫不是隐身了千年的‘蟒族’和‘羽族’要强攻宫府?”童牧脸上与曹景善一样,都是愁容一片。
“当年蟒族与羽族为争夺控世权,取得被守护于宫府的‘火灵冰’,不惜大动干戈,生灵涂炭,本以为火灵冰势在必得,却不料宫家大小姐宫赤灵会以命相抵,将火灵冰封印于宫府,而此封印唯有赤灵符能破,但赤灵符已认主宫赤灵,若非宫赤灵复活,即便再等一千年,这封印只怕也是破除不了。若是强攻能破此封印,蟒羽二族又怎会销声匿迹等这一千年!”曹景善眉宇间愁容不展,忧心仲仲。
“倘若他们之间有人修得当年宫家绝技‘红焰术’呢?”童牧上前一步,提醒道:“当年就是因为宫家祖先的红焰术无人能敌,宫家又世代匡扶正义,正气冲天,才得以守护火灵冰。没想到世代被授予‘正神’的宫家,却出现了宫铭傲这样的败类,不但窥视火灵冰的神力,还妄想联合妖族将之收入囊中。却不料被人利用,好处没捞着,还被人利用,酿就大错。屠山之战后,宫铭傲便再无踪迹,听说被蟒羽其中一族所控。宫铭傲乃宫家长子,必定对家传神术有所了解,只怕他为求活命,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一千年,的确足够他们去研究红焰术了!”童牧的话让曹景善心中的石头又重了几分,“看来,接下来的日子是不会太平了。”
“离二弟的忌日还有几天?”曹景善深呼出一口气,沉重问到。
“还有一个半月。”提到此事,童牧也更觉沉重,“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十世轮回,他始终逃不过千年前的诅咒,每一世都在无尽的苦难中夭折,每一次替他回魂都失败。这是第十世了,千年期限就要过了,不能再失败了。”曹景善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拳头攥得紧紧的。
童牧能体会到他内心到痛苦,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童牧,这些天多盯着风铃姑娘和杨正,那个女人一定不简单。杨正虽然表现上吊儿郎当,但毕竟是祭明堂的传人,这些天宫府的异动祭明堂那边也一定有所察觉,只怕会有所动作。我们能如此自在地安生于安岩城,是因为他们以为我们也与宫赤灵一样,千年前就死于屠山。但祭明堂不一样,他们的先祖虽然也隐身了近八百年,但宫府的异动必定会让他们现身,到时候我们只怕也会暴露。”曹景善快速调整了情绪,对童牧吩咐道。
童牧答应,二人在宫府门又勘查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异样才离去。
再说柯雷伊,自昏迷过后她便再无意识,醒来时已是在客栈。
“可乐,可乐!”柯雷伊刚睁开眼睛,就掀开被子跳下床,到处寻找可乐的身影,但房间里找了个遍,也没它的踪迹。
“可乐!“柯雷伊又提高了声音,像极了尖叫,隐约有些颤抖,但刚醒的冲动让她脑袋一阵昏眩,只得晃回床上。找不到可乐,心中竟觉得无比难受,趴在床上的柯雷伊此时无比想哭。
“喵~”一个微弱的声音,像猫的叫声,柯雷伊屏住呼吸,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结果是让她失望的,听了一会儿都没有再听到,但正当她以为是自己幻听时,那个微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喵~”
这回感觉声音离自己很近,柯雷伊四下查看,却仍是没有找到,着急的她忍不住捶了几下被子。
“喵!”随着她拳头的落下,一声凄厉的叫声又响了起来,吓得柯雷伊连退几步。
被子动了几下,好像下面藏了个活的!
柯雷伊小心翼翼地往前,将被子轻轻拖开,里面竟躺着一只猫!没错,就是可乐!
“可乐!”柯雷伊喜出望外,忙将可乐抱到怀里,恨不得使劲亲几口,但刚抱到怀子,她便发现了可乐的不对劲。
它的身子依旧柔软,但那是一种失去了生机的柔软,此时的可乐,竟是这般无力地躺在自己怀里,前所未有的乖巧。
“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柯雷伊抱着它,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只是不管她怎么问,可乐都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回答她了,此时它就像一团棉花,随时有可能被风吹散。
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背,柯雷伊心疼得脑袋一片空白,这只猫明明很讨厌,可是为什么现在看它这幅模样却让自己难过成这样,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即将要失去一个比自己还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