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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轾轩和张西和一路向北向开州行进。三天后终于到达开州太平镇秦轾轩的家中。刚一进家们,就听见屋里一片哭声。秦轾轩和张西和一惊,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慌忙向屋里走去。还没进屋,只见管家秦先培带着两个长工从屋里走了出来。
秦先培一见秦轾轩回来了,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一把拉住他的手说:“三爷,你可回来了。二爷快要被人打死了,您快进屋去看看吧。”秦轾轩一听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赶紧走进屋里,张西和及其他几人也跟在后面进了屋里。
只见屋里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大床,床前聚集了一群人。秦轾轩的二嫂季氏、秦轾轩的堂兄秦铁英、秦铁山和两位堂嫂、还有广德和祥子也在。那祥子正在哭泣,摇着秦轾轩二哥秦天佑的胳膊道:“爹,你醒醒,你醒醒啊。”
众人闻听有人进屋,回头见是秦轾轩回来了,赶忙闪在一边。秦轾轩走近床边,只见秦天佑面色蜡黄,双目紧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有一丝血迹。秦轾轩把了一下二哥的脉搏,只感觉脉搏十分微弱。
秦轾轩回头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二嫂季氏抹着眼泪道:“还有谁?还不是那天杀的鲁南斋。”堂兄秦铁英和秦铁山拉着秦轾轩出来走进花厅,秦轾轩对张西和说:“汉庭兄,刚到家就遭此不幸,让你见笑了。”说完将张西和介绍给两位堂哥,三人相互寒暄见礼后回归正题,张西和说:“救人要紧,事情的原委慢慢再说。”秦轾轩道:“汉庭兄所言极是,但最好还是要了解一下伤情,知道伤到哪里才好对症下药。二位哥哥,我二哥到底伤在哪里?那鲁南斋为何要对我二哥下此毒手?”
只见秦铁英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说:“那鲁南斋仗势欺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天前,药铺门前忽然有人用担架抬来一个老头,这老头就是镇西头的一个老光棍,名叫鲁麦贵,论辈分是鲁南斋的本家叔叔。本来秦鲁两个家族互不来往,不知何故有人把鲁麦贵抬到咱们家药铺来了。”
秦铁山道:“那鲁麦贵是鲁南斋的堂叔不假,可是鲁南斋这王八蛋从来也没管过他的任何事。听说这鲁麦贵前几天病倒了,一向不管不问的鲁南斋竟然让人把他接到鲁家药铺给他看病。那鲁麦贵本来也没什么大病,只是感到胸口发闷。谁知不治还好,越治越厉害了。后来干脆不会动了,每天躺在家里只喊疼,疼得满地打滚,那鲁南斋竟然再也不过问了。邻居看不过,就把他抬到咱们药铺来了。本来秦鲁两家已经几十年不来往了,可是二哥人太老实,经不住人家的祈求。本着救死扶伤的医者职责接下了鲁麦贵,谁知这鲁麦贵的病很是奇怪,给他服了几剂药后竟然没有丝毫好转,被人抬到家的当夜就死了。第二天鲁南斋就带着本族的一帮人来到药铺,一进药铺就开始打砸。嚷嚷着说秦鲁两家两世大仇,两姓根本不来往,为何要给他堂叔看病?难道他鲁家就看不好么?看好了倒也罢了,现在把人给看死了,说我们心存怨恨,为报世仇故意下毒将他堂叔毒死的。说着见人就打,二哥闻讯赶来,与鲁南斋理论,鲁家人不由分说将二哥按倒在地,没头没脸地一顿毒打。竟将门牙打掉两颗,肋骨打断三根。到现在快两天了,二哥水米没沾牙,一直昏迷不醒。多亏咱们家的‘碧莲胶参丹’,给二哥服了两丸,这才保住这条命,要不早就不中了。今天一早就派人到开州县城找老爷子去了,这会儿应该快到了。这就是事情的原委,你和张先生快快商量一下,该如何救二哥。”
秦铁英道:“这是鲁南斋的一箭双雕之计,鲁麦贵是个老光棍,本来也没什么财产。可是他有一片老宅子,占地面积不算小。鲁麦贵无儿无女,他死了以后这片宅子就归鲁南斋所有了。鲁南斋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这次分明是借着鲁麦贵发病,暗中下毒,想要毒死鲁麦贵,早点把那片老宅子弄到手。谁知有人把鲁麦贵送到咱们药铺,二哥也无力回天,那鲁麦贵一命呜呼。这一切正好又被鲁南斋抓住了借口,将二哥打成重伤,以报两世之仇,同时还得到了宅子。这鲁南斋真毒啊!”
张西和道:“这鲁南斋这么胆大,竟敢给本家叔叔下毒,不怕官府查问此事吗?”
秦轾轩道:“汉庭兄,此事说来话长。有空我给你慢慢说,现在咱们赶紧给二哥再看看,研究个方子,我看二哥虽然伤得不轻,但是我看还是有救的。”
众人正在说话,忽然门帘一挑,只见老爷子秦兰亭走了进来。众人赶紧站起来迎接,让老爷子坐下,秦先培又端来茶水。秦轾轩先给父亲问了安,又将张西和介绍给老爷子。
秦兰亭对张西和道:“咱们两家可是世交,我和你爹张梨坡可是以心换心的朋友,上次我去南阳你家时,你才十三岁,你才这么高,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竟然长得这么高大雄伟,我可认不出来了。”张西和赶紧给秦兰亭施礼。几人先去看了秦天佑的伤势,然后开始商量药方的事,一直商量到天黑,最后几人商定一个方子,秦轾轩交给秦先培让他抓药去了。
第二天秦轾轩和张西和又到秦天佑屋里去查看伤势,只见秦天佑已经苏醒过来,二目微睁,仍旧不能说话。二人问了一些具体情况,二嫂季氏说秦天佑吃了一点儿蒸的鸡蛋,还有一点米汤。二人听话放下心来,看来病情已经稳定,生命已无大碍,将养一些时间就可以康复。
秦轾轩和张西和又来到秦兰亭屋里请了安,三人落座,仆人献茶。秦轾轩对父亲说:“这鲁南斋仗着他远门舅舅白敬安的势力,三番五次上门找事。这次把二哥打成这样,这事岂能与他善罢甘休?爹,依我说,今天上午就把族人召集到祠堂,带上家伙和那鲁南斋一决雌雄。”
秦兰亭一摆手:“这都是上辈子积的怨,两个家族大的械斗发生了三次了,每次都要死伤好多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召集族人再次械斗啊,要知道一旦打起来就要出人命的。”
秦轾轩道:“难道就这样便宜了鲁南斋这王八蛋不成?我去南阳的路上遇到了山东冠县土匪刘黑七,救了他一命。不行我去冠县梨园屯去找刘黑七,让他绑了鲁南斋。”
秦兰亭道:“轾轩那,你还不知道吧,那刘黑七和鲁南斋是一伙的。我在开州听说了,这刘黑七乃是鲁南斋花了三千两银子请来专门在途中绑你的。当时我急得不得了,正准备派人去接应你,谁知道你那朋友袁乃宽带着广德和祥子回来了。说了事情的原委,说你救了刘黑七,两人成为了朋友。我这一颗心才放下。”
秦轾轩惊奇地道:“哦,原来刘黑七是鲁南斋请来绑我的。我当时心里一直奇怪,原来如此。”
张西和奇道:“原来事情竟然这么复杂,我原以为在汝南黄华神寺遇上白莲教的人就够奇怪的了。竟然还有个刘黑七,背后还有个鲁南斋和白敬安。老爷子,咱们到底和这鲁南斋有何深仇大恨,斗了几十年还不肯罢休呢?”
秦兰亭看了看秦轾轩,秦轾轩也望了望秦兰亭,最后秦兰亭叹了口气说:“我和汉庭的父亲是至交,这事情你父亲倒是知道得很清。你也不是外人,今天我就把秦鲁世仇的原委给你详细讲一讲。先培,摆酒上菜,咱们边吃边谈。”老爷子秦兰亭打开话匣子,讲起了两个家族当年的故事。
原来秦兰亭的父亲名叫秦嘉善,乃是道光年间的举人。因参加乡试考进士不第,于是继承祖业,将祖传的“宏济堂”药铺经营得风生水起,生意颇为兴隆。俗话说:有穷秀才无穷举人。在乡里能中个举人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具有了举人身份虽无功名和俸禄,但也具有了候补官员的资格。说不定哪天县里有了空缺,举人就可以补缺,所以整个太平镇上人人对秦嘉善敬重有加。过年过节总有人上门送礼,有什么事大家也都抢着来帮忙。再加上秦嘉善出手大方,乐善好施,遇到穷人看病分文不取,遇到灾年免租放粮,于是在镇上落了个“大善人”的好名。
秦嘉善娶妻李氏,李氏是邻村李家大户人家的女儿,从小家教很好,性情温柔。嫁到秦家后相夫教子,是标准的贤妻良母。育有一子一女。长子秦兰亭,一女名曰秦雪晴。
秦嘉善四十岁的时候,又娶了个小妾,叫王丽君。这王丽君原是彰德府戏班子的名角,后来来太平镇过年唱戏,被秦嘉善看中,娶进家中。后来也生有一子,取名秦乐毅。原来秦嘉善喜爱书法,尤其喜爱王羲之的书法,所以给三个孩子以王羲之的书法名帖命名。秦兰亭取义《兰亭序》,秦乐毅取义《乐毅论》,秦雪晴取义《快雪时晴贴》。此三贴乃是王羲之行楷草中的精品。秦嘉善本人书法在当地很有名气,因为他又是举人,所以求字者络绎不绝,开州以南店铺和家家门楼上的招牌多出其手,家家也以客厅中悬挂他书写的中堂和四条屏为荣。。
秦嘉善将近六十岁的时候,又娶了一个小妾,姓白,名叫白聪儿。这白聪儿年方十八,生的水灵灵的,一双眼睛秋波流转,明眸善睐。其父白忠义是邻村白家屯的一个赌鬼,将家里的祖传的几十亩良田卖个精光,后来将家里值钱的东西也统统拿到当铺当了。最后实在没东西可卖了,竟将自己的老婆抵了赌债,将其抵给了本村的另一个赌鬼二牛子。后来白忠义又被人逼债逼得没有办法,竟然打起来自己女儿的主意。竟然想把白聪儿买到开州的“明月楼”中当妓女。
“宏济堂”的小伙计鲁家衡知道这件事后,哀求秦嘉善将其买下作小妾。秦嘉善本来无心纳妾,可是等鲁家衡将白聪儿领到秦家时,秦嘉善看后立即动了心。于是给了白忠义五百两银子将白聪儿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