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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一个长年养在深闺的女子,被一个陌生的男子直盯着看,她不被吓死就是好的了,哪里还顾得上说话?
幸好她不是待字闺中的未嫁少女,否则被男子看一眼,还是这么大咧咧、毫不加掩饰,盯着看这么长时间,就该被沉塘火焚。
女子的名节大于天。
杜霜醉被他看的浑身虚软,冷汗直冒,手脚无力,他还在那愣着,没有进一步的反应,也没有回避。
杜霜醉总算回过神来。
但凡一个正常男子,是不会这么贸贸然掀开女着马车的车帘盯着人家女子看的。结论就是,这男子不太正常。
就算他是变态,但她起码没有恶意,只除了眼神有些无忌,而且还那么疑惑、纯真,杜霜醉也就害怕不起来。她抿抿唇,微微蹙眉,道:“敢问公子何事?”
有事您就说,没事您老后撤一步,我该干吗干吗去,不然再这么耽搁下去,别说她已经嫁与楼春平为媳,与个陌生女子在大街上对视良久,这风评也不怎么的了。
这男子恍然回神,他没有寻常人脸上的歉意和羞怯,反倒大大方方的盯着杜霜醉,伸手道:“还来。”
啊?杜霜醉觉得自己也沾上了点傻气。她怎么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她有些狐疑的问:“呃,还什么?我拿了公子什么东西么?”
这男子不悦的沉下脸,那双清浅的小溪里就蕴含了沉沉的风波,看的杜霜醉有点冷。可她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便扬声道:“晴雨?”
晴雨无力的呻吟着:“奶奶——”她想护着杜霜醉,也想在她叫自己的时候第一时间冲过去,可她崴了脚,疼的钻心,寸步都挪不动。
杜霜醉一下子就火了。
不用说,这年轻男子就是刚才害的马车骤停,茶水洒了她的裙子的罪魁祸首。这还不算,他把晴雨怎么了?
杜霜醉小脸一沉,眼眸中带了点愤怒,道:“妾与公子素不相识,不知公子为何当街拦住妾的马车?你又对妾的无辜婢女做了什么?”
那年轻男子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上都带了委屈和不甘,好像是杜霜醉欺负了他一样。他这的眼睛丢过来,杜霜醉的心就是一揪,无端端的,生出许多歉疚来。她这么心虚是为哪般啊?
他终于再度开口了,道:“猫。”
杜霜醉有点明白了,想来是他的猫跑了,他误以为是在她的车上。
这会儿楼春平下马赶到,上前问:“醉娘,发生什么事了?”
自家娘子被一个男人堵到马车里这么半天,他是满心的不悦,一等近前,便不问青红皂白,拉扯着那男子道:“你是何人,竟敢唐突戏弄我家娘子。”二话不说,挥手就是一拳直奔他的面门。
杜霜醉急的叫道:“三爷,别动手。”
已经晚了,只怕一声惨叫。杜霜醉吓的闭上眼,半晌听不见动静,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半幅车帘垂下来,车前已经空无一人。
都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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