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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自己细细声回了一句:“时间呢,时间上是不是来得及。/wWw、QВ⑤。coМ\\”
人已经被花七娘笑着拖开,一边劝慰着:“不用急,姥姥答应你说没事,自然是没事的。”
我一连回了两次头,明明知道布帘后面是我不能涉及的领域,心里头总抱着微微的希望,觉得离着许箬荇近一些也是好的。
离得近些,我会多一点点安
花七娘领着我走到后面的房间,热水替我打好,干净的衣裙,搭在椅背上,我望着热气蒸腾的木桶,整个人都是怔怔的,没有说话。
“你要是觉得想抓紧点,擦擦身子便过来,我明白,这会儿让你舒舒服服泡个澡,是能让人急死的,衣服都是我的旧衣,粗布的,莫要嫌弃。”花七娘将门一掩,人已经识趣地退了出去。
我想起刚借用洪青廷的身份时,许箬荇对我的照顾,他只说他是我的表哥,其实,我那时候应该已经想到,单单是表亲的关系,怎么又会那般地无微不至。== ==
是呵,不能再耽误时间,我将身上乞丐装似的破片往下扒拉,直接跳进木桶,以前又不是没有尝试过用三分钟洗个澡,顺便能连头都一起整理掉,在这里安逸日子过长久,连那些最初的本能怎么都遗失掉。
花七娘的身材比我高一些,穿着她的衣裙,袖子裙角都显得长,袖管被我折了起来,瞧见桌子上放着把木梳,将自己的头解开来,好家伙,梳下来的杂草都能做鸟窝了,先前还笑话小米呢,五十步笑百步,在她心里头怕是暗暗不知怎么笑我。
等我收拾好,开了门出来,花七娘倚在门边等我,身子斜斜而立,一张面孔只露出对眼睛,低垂着,睫毛半盖住,投下一片阴影来,听见我的声音,眼角一仰,里面盛莹莹的,似乎有流动的水在荡漾,一双眼睛生得真好,小米丫头怎么就没够着这么好的遗传因子呢,和她娘亲一比,真是珍珠对鱼目来着。
她上下一打量我,没说什么话,目光里头倒有一层赞赏,大约是夸我动作迅,不浪费时间,我们的时间实在太少,经不起一而再再而三地耽搁。^^.君 - 子 - ^^
那位姥姥说得是很有把握,但是她人在深山山腹之中,外头到底怎么样,她又不曾亲眼瞧见,我看看这地方的阵势,说是与东西令两村没有任何瓜葛,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瓜葛,瓜葛,总不是太好的纠缠。
走过去一看,我自己先乐了,谁这么周到,给门帘边安放了把凳子,看着象是替我预备下的,怕我坐也不是,蹲也不是,很是细心。
“姥姥,我回来了。“我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往那张竹椅上一坐。
“动作倒是快。”她似乎就在门边,立时应了我的话,我有很认真听她说话,但是却不能从她声音里面猜测出她的年龄,大家都叫她姥姥,年纪应该不小,声音听着不过也就二十出头,不过有了花七娘的前车之鉴,我是不敢再乱猜测的。“来,和我说说,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是富阳县的,路经此地,住了个把月。”
“哦?这村子有什么好处,让你能住这么久。”
“说来可巧,我在村子里住的位置,和姥姥,你的屋子是同一处的。”
“原来,你已经能看出来了。”这一句话,她说的满是惆怅,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一时没有下文。
我又看不到她手上做着什么活,万一是在替许箬荇疏导毒素,推功换血之类的要紧关头,我一多嘴,岂非多生了事端。
还好,她不过是失神片刻,声音又悠悠地传出来:“那你可看见门前的紫藤花架?”
“我很喜欢,正是为了那架子紫藤才住了下来的,掌柜说是花期将近,我想等等看,对了,那里现时开着一家客栈,张氏客栈,掌柜是个圆脸的和气人,掌勺的叫老弦,放盐没有分寸,直接用手抓,因此生意一直惨淡得不行,我住在那里都没有花钱……”我唠唠叨叨地说着,不知为何,我觉得姥姥想听的也不过是这些俗事小事,她由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我,那些身染瘟疫之人的病情如何,症状又如何,似乎她都了如指掌,不需要再多问。
我几乎都能想到她边听边笑着点头,果不其然,她多说了一句:“那架子紫藤,与我还算颇有渊源,这些年看不到它,被你又是一说,还真有些想念了。”
“那姥姥不如随我们一起出山,到村子里坐坐玩玩?”
她笑起来,笑得却很是伤感:“一个人老是想着以前的事儿,那便是他的年纪大了,只能靠回忆过日子,我在此处甚好,用不着回去,回去吓着他们可是不好的。”
她到底有多大年纪了?
“好了,他的毒素已经全部被推出体外,七娘,你给他再服用一颗百味金花丸,应该就全好了,对他的功力也无什么大碍,等事儿完结了,让他在家多睡几天便全好了。”话音落,又像是被什么缓缓推出,许箬荇所躺的担架,从里屋被送了出来,他双手合在胸前,闭目而卧,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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