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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晴鸢这么一说,母亲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先是被四阿哥伤了心,如今又被八阿哥害成这样,难不成真的跟天家犯冲?一想到这里,原本手中那张要交给晴鸢的请柬就紧紧捏住了,心中也立时改了主意,笑笑对她说道:“好了好了,额娘知道你委屈。我看呐,倒不如你到庄子上去住两天,换换心情,也是躲一躲那些阿哥们,等京城里的风头过去了再回来,你看如何?”晴鸢不由得满腹狐疑。什么叫做“阿哥们”?来找她的不过就是个八阿哥,难道还有其他人?不过她倒也没深想,寻思着,母亲这个建议倒也是极好的。虽说她不介意整天呆在院子里不出门,用郭佳玉那个年代的话说,就是当个宅女加米虫,轻松懒散度日,但一天到晚都面对同样的人和事,确实有些无聊,若是能够到乡间去散散心也是不错的。更何况她刚才发现如今的形势似乎有点脱离她的掌控,父母竟然有心将她嫁给八阿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看来以后跟八阿哥是再也不适合见面了。既然不敢明着拒绝,躲总躲得起?出去避避风头也好!这么想了,她便打定了主意,笑道:“额娘这主意好!女儿也好久没去庄子上住过了,更可巧如今马上就要收割,女儿还没见过农地里丰收的情景呢,正好去开开眼界!”见女儿这么开心,母亲不由得也笑开了,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喜欢就好。那就这么定了,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明天额娘就派人送你下去。”这么急?晴鸢不由又是一愣,狐疑地看了看母亲——这可不是她一贯行事的风格啊!不过却懒得多做思量,左右额娘是为自己着想,不会害自己的就对了。她笑着点点头,道:“女儿知道了。”计议已定,母亲于是出了院子,晴鸢则赶紧吩咐秋玲她们收拾东西,准备到庄子上去住一段时间。虽说收拾东西,但也没什么可拾掇的。费扬古家在京城郊外的庄子里也有大宅,平日也有仆妇家丁们看守、打点着,一应生活用品皆是齐备的,只要带了换洗衣服去就行了。于是第二日,晴鸢坐上了马车,带着秋玲和另外两个粗使丫头,离开了京城,到庄园里避祸去了。一路上,因为不需要赶路的原因,晴鸢等人走走停停,看到什么好玩新鲜的事物就停下来玩耍一番,再接着上路,因此本来半天就能到的路程,愣是被她们走出了一天来。到了晚上掌灯时分,方才来到目的地。下了马车,大宅里的管家早已等候多时了,毕恭毕敬地把晴鸢迎进去,用过了晚膳,路上疯玩了一天的晴鸢就倒进了梦乡。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在京城,这农庄里就变成了晴鸢一人独大,于是更加的摒弃了官家格格的规范教条,带着秋玲在田间地头没大没小地疯玩起来。在那个奇怪的梦中,郭佳玉的父母都曾是知识青年,下过乡插过队的,老年时也曾絮絮叨叨跟郭佳玉说起过不少的田间趣事。只是郭佳玉这种糖水里泡大的孩子,很少去农村吃苦,长大后又一直忙着经营事业,所以很多东西也只是听过,想象一番罢了。没想这些记忆都给了晴鸢之后,倒让她得了机会可以亲身去体验尝试一番,倒也颇为好玩。当然,再怎么不拘大小,格格毕竟是格格,怎么也不可能跟那些农夫粗妇们混在一起的,也没人敢让她真去做什么农活,也就在一边看看罢了。又过了几日,果然就到了收获的时分。京郊的小麦都是冬种夏收,只见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灿的麦田,沉甸甸的麦穗随着清风拂荡,一波一波扩散开去,仿如金黄色的海洋。晴鸢从未见过真正的海,但却在梦中见过对海洋辽阔的描述,如今见了这番情景,与梦中所见两厢对照,不由得倒有几分痴了。今年小麦丰收,大家伙儿自是欢欣雀跃。自古以来中国都是以农为本,丰收就意味着这之后的一年都能过得舒坦些,再加上康熙爷的治世正是欣欣向荣,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明末清初的战乱所带来的破坏也在逐渐恢复,农家的脸上便多了几分笑容、少了几分忧心。所谓国泰民安,只要民安了,国家便也可以繁荣富强。这一切,看在晴鸢眼里,忍不住心情大好。然而丰收所带来的麻烦也不小!费扬古家因功前前后后也被赐了不少田地,同时因着今年比去年多收成了些小麦,在如今全靠纯手工进行耕作的条件下,收割就有些忙不过来了。夏天的雨水又多,一个不小心就会给麦田带来损失,因此全庄子的人可说是阖家出动,男女老幼齐上阵,拼命想要尽快把小麦都收割回来。而且收割回来的小麦还要脱粒、装仓,可如今收割都来不及了,谁还有空去做其他的?于是大堆大堆的麦穗都只能暂时堆放起来,可又怕下雨被水打湿了,还不得不派了人专门在边上看着,时时小心。尽管不用亲自操作,晴鸢还是感觉到了这收获中的紧张气氛。原本乡间的民风纯朴,她又没什么格格架子,跟农户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如今见前些天还喜气洋洋的人们如今脸上都拢上了一层愁云,就连大宅里能派出去的人也都派了出去,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儿,便寻思起了梦中所见过的事情来。郭佳玉的父母曾经做过农活,对田间地头的事情自是不陌生,也曾跟郭佳玉聊起过。郭佳玉闲来无事,也曾上网查询过当时父母曾经用到的农业工具。当其时,中国农村的机械化还不高,很多事情仍然依靠手工,但即使如此,也比如今这大清朝先进了许多。她记得郭佳玉曾经查到过一些手工可以操作的收割机、脱粒机,不需要太高的机械化水平,当然比不上柴油、电力等动力的工具,可也比现在这样全靠镰刀锄头强了不知许多。于是,她便照着记忆中的印象,将那些器具的模样画了出来。kanshu.la/book/dazhuz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