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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句话也没什么,只不过场合有点不对头。
当时潘宝山回答得很动情,他一字一顿地对邓如美说,“如果现在我们夹林乡的麦苗子地也能有这么多水,那可就真是太好了!”
邓如美听后一口没岔上来,眼圈顿时发青,一下把潘宝山的手拽出来,也不再喊他乡长小弟,直呼其名,“潘宝山,我真是服了你!”说完,拉门而出。
潘宝山望着有些羞恼的邓如美离开,咧嘴一笑,抬起手拈了拈湿滑的指头,立刻伸到水龙头下冲洗起来,打了两次洗手液。
离开ktv回乡里后,潘宝山觉得那句话说得确实有点不合时宜,虽然是无奈之举,但真的大煞风景。
不过那话可没白说,当天傍晚天就阴起来,夜里便开始下起了小雨。
小雨一飘,把潘宝山乐得不行,想着这紧要关头旱情一解,小麦丰收肯定又不成问题,忍不住下床推开窗户感受春风携雨的气息,还摇头晃脑地吟了几句《春夜喜雨》: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为这场春雨高兴的不止潘宝山,为小麦旱情担忧的人都开心。
第二天,伏广波一上班就打电话给潘宝山,说这场雨真是一场喜雨,不再担心小麦会受灾减产。
潘宝山听后更是得意,竟然神使鬼差地打了个电话给邓如美,说要严肃而隆重地感谢她昨天下午配合作法求雨,且取得了极大成功。其实潘宝山这么做有个潜意识,就是想和邓如美开个玩笑,缓和一下紧张的关系,尽量不得罪她。因为当时邓如美出了卫生间后,脸色很不好,一直到散场都不说话。
感谢作法求雨的玩笑让邓如美哭笑不得,不过她也感觉到了更为真实的潘宝山,“潘宝山,虽然你不是我朋友,但或许你比朋友更值得信任。”
邓如美这话不是随口一说,她认为值得信任的往往不是所谓的好朋友,而是那些有着一定人格情操的人。当然邓如美也知道,潘宝山也许并不是那么纯粹高尚,但起码他身上有一股正直的人格力量,能感觉得到。
“欸哟,邓主任你可别拿我穷开心。”潘宝山笑道,“什么比朋友更值得信任,那也太抬举我了。”
“没有跟你说着玩。”邓如美说,“潘宝山,虽然我很微渺,但如果有能帮得到的地方,只要你开口,我会尽力。”
潘宝山能听出邓如美说得真切,也正下形来说了一句:“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感谢你!”
放下电话,潘宝山颇为感慨,他到了邓如美人性中真诚的一面,也许那才是她的本色。潘宝山也很欣慰,有了这么一次交流,从今往后邓如美再见到他,也不会再贴身上前。
想到这里一阵轻松快意,潘宝山便拿了茶杯去清淘,准备泡一壶明前嫩芽茶。
一出门,老远到梁延发背手勾头走进办公室,潘宝山心里一惊,想到郑金萍昨天说的话,来还有必要去跟他解释一下。
没过多会,潘宝山就来到梁延发办公室。
“梁乡长早,有件事得向你汇报一下。”潘宝山谨小慎微,时时注意着梁延发的表情,“这段时间一直为农业结构调整的事又愁又忙,有些该请示的事情也忘到脑后了。”
“农业结构调整不是小事,难度很大,愁是正常的,忙更是正常。”梁延发不出喜怒。
“其实这段时间有很多事本来要向梁乡长取经的,不过想到大局着眼,我还是没那么做。”潘宝山说,“因为多多少少都与农业结构调整有关,不想让梁乡长沾边,以免到时冯县长有法。”
“你说的也是,不过有些事暗地里也可以了解了解。”梁延发闭着眼颠着脚尖,“况且有些事也难说,冯县长那边的风向会不会变也不一定。”
“嗯,梁乡长说的是。”潘宝山点头道,“昨天邀请了记者来采访设施蔬菜大棚的事,没跟你打招呼,下一步马上还要做一篇金银花种植方面的文章,梁乡长你到时是不是出面说几句,作一个经验总结或前景展望?”
“还是不要吧。”梁延发摇摇头,“继续保持谨慎为好。”
话说到这里,潘宝山打消了另外两个话题,私自拉郑金萍陪酒和在富祥酒店定点消费的事,还是慢慢找机会说,一次都点出来显得不自然,而且也有可能暴露出郑金萍跟他通过气。
“梁乡长,那往后一段时间,有关农业调整方面的事,我还是找仲书记去,有事要他点头。”
“行,按以前的既定方针办。”
“好的梁乡长,那我回去了,洼窑村的鲜切花项目进展如何,前段时间刚提出来,不知道老王和伏广波筹划得如何,我有点不放心。”
“嗯,哦对了小潘,注意点步子不要太大,万一冯县长暗中发力,恐怕也拢不住场子,到时可没法帮你说话。”
“谢谢梁乡长关心,我会注意的。”潘宝山点头退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潘宝山觉得不踏实,还是赶紧把梁延发对他的意见彻底打消才放心。
潘宝山打电话叫来郑金萍,要她这两天抽个时间到梁延发那边说一下在富祥酒店定点消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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