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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莹软软的瘫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春眠扶着倚翠走开,又见宇文晔也走的没影了,她狠狠的看着还在边上的几个丫鬟,“你们为什么不帮我说句话?亏得侧妃平日里都待你们不薄。”
有个年纪大些走上前来,嗫嚅道,“清莹姐姐,不是我们不帮你,那位春眠姑娘可是英平郡王屋里的,英平郡王可是王妃的心头肉。”
多余的话她没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得罪王妃跟前的红人,犯不着,更何况这件事本来就怪清莹。
清莹却还有些懵懂,世子爷让她回去向安侧妃求饶,却没说惩罚她的话,这是给她留了面子吗?
她顾不上多想,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儿的跑回亭湖院去。
宇文晔刚从五云山上下来,正憋着一股子火,一进府便碰到霓裳院被人欺负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张脸阴沉沉的乌黑一片。
他径直去了宇文治的书房,在门口稍稍缓了缓气,恭恭敬敬叫了声,“父亲。”
“进来吧。”
他推门进去,见宇文治正坐在桌前,神色恬静。
“什么事?”宇文治神情淡淡的。
“为什么这么急切的让巧玉死了?”宇文晔压抑着一股怒气。
“一切真相大白,留着也是个祸害,死了也是罪有应得,留她做什么?”
宇文晔稍显激动起来,“真相大白了么?父亲,您在战场上也是这样处理事务的吗?巧玉的家人还没找到,单凭她一面之词,就把所有的罪都加在黎氏身上吗?你这是要置黎氏于死地吧?”
宇文治脸色蓦地一阴,“黎氏自己都承认了,当时你也在场,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巧玉以死相拼护着黎氏,如果不见到尸体,她会说出真话吗?可见她说的是真的。黎氏要我给她一个月时间,我也答应了,她明明是心虚,还有什么要查的?她死了,对你也好。”
宇文晔压抑在心底的怒气终于浮上来,冷笑着,“父亲,您心里护着的到底是谁?这件事您为什么不敢查下去?既是如此,当初您为什么还要把世子爵位传给我?”
“混账。”宇文治也发怒了,拍的桌子咣当一声,“你这是在跟你父亲说话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说我是要护着你母亲了?”
“母亲?”宇文晔呵呵冷笑,笑声里带着讥讽,“她配么?”
“你,你,你个混账东西。”宇文治气的嘴唇哆嗦,绕过桌子走上来,指着宇文晔的眉头,“你,你这是要气死我。”
宇文晔却依旧冷笑着道,“父亲的生活我无权干涉,只是也希望父亲不要干涉我的生活,晋王府里不管谁当家,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衰俱衰,父亲也该做做打算了。”
宇文治愣了愣,面带异色的看着宇文晔,在他心里,这个儿子一直游手好闲,整日里风花雪月吟诗作词,皇室的事似乎永远都与他无关,而现在他说这样的话,竟像是什么都明白似的。
他禁不住重新打量起站在跟前的儿子,目里露出一抹怀疑。
宇文晔却转了身,大踏步迈出门去了。
他径自回了安书院,刚走进院子,便看到安若曦在门口正跪着,跟在她身边的仆妇也都跪了一地,正对门口,躺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
他眉角挑了挑,阴着脸走上去。
安若曦早已是梨花带雨,见他进来,手帕子掩在面上,愈发显得娇柔,“世子爷,都怪我平日里管教不严,竟然出了这样恶毒的奴婢,我已经命人先把她绑了起来,等世子爷发落。”
宇文晔冷冷的看她一眼,“她是你从娘家带来的,怎么发落还要听你的,再说了,这婢子说了,你想卖谁便卖谁,定让人生不如死。”
安若曦顿时脸色苍白,当场杀了清莹的心都有,万没想到她一世英名竟然栽倒一个小丫头身上,千不该万不该她当着丫头们的面说了狂妄的大话。
“哎呦,这是怎么了?”仝氏扶着金枝的手从外面走进来,一脸的焦急,看到这满院子跪着的仆妇,更是故作惊讶,“晔哥儿,这到底怎么回事?丫头们来禀告安侧妃跪在你院子里,她身子才刚刚好一些,怎可再如此折腾?”
宇文晔瞟她一眼,不冷不热的道,“惊动母亲了,真是该死。”
安若曦又是一窒,宇文晔非但不帮她说话,反而话里带话说她惊动了仝氏,她登时便又多了一个罪名,但她也只能打破牙往肚里吐,马上认错,“惊动母亲了,都是妾身的错,还请母亲宽恕。”
仝氏却装着一脸的关心,“安氏,你这身子刚刚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快些起来,这外头太阳毒辣,万一晒出个毛病可怎么办?再说了,这满府的仆妇,来来去去的瞧着你跪在这里,传出去可怖好听,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这个婆婆刁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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