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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相风雨
夏日炎炎,骄阳似火,一阵热风飘过柳府的门前。
院内的荷花池已经干涸,青地砖反射着白花花的阳光,滚烫无比。
正厅内,柳先达端坐在案几旁,身后两名丫鬟无精打采地扇着蒲扇。
“老爷……您又在研究功夫茶呢。”一名管事进来低头哈腰道。
“嗯。”柳先达看着案几上的一套精致紫砂茶具,抚须说道:“陆羽《茶经》上说得好,饮茶,一之源;二之具;三之造;四之器;五之煮;六之饮……”
“老爷,您说得那么高深,咱们可不懂……”
“不懂就要学……”柳先达拿起茶具,从茶壶中冲入沸水,边说道:“记住,水柱不能从壶心直冲而入,因为那样会‘冲破茶胆’,破坏茶的味道。冲茶要像书法,不急不缓、一气呵成……”
“是,是。”那管事点头道。
“对了,你在附近几县行走多月,最近有什么消息?”柳先达问道。
“倒是有个消息……”那管事俯下身来,谨慎道:“老爷,听说二爷在吴县开了一家药铺,倒是挺红火。听说,那吴县知县将其他药铺都赶走了,就留那二爷一家铺子。”
“哦?”柳先达手微微一抖。
“听说是那明少爷,帮忙解决吴县的修路困难,所以那知县大人额外开恩,准许咱柳家医堂独揽县内药市。”
“这个柳明……倒是有些手段。”柳先达陷入沉思中。
“老爷,您看……”那管事咂咂嘴道,“明少爷,能为咱们出力吗?”
柳先达的手指刮过紫砂茶壶,说道:“还不好说……这个后生,在府内平日里也不多话,似乎颇有些心机。过几日,老夫去与他聊聊,探探他的想法。对了……月底的宗族大会,要在咱府里设宴,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那管事拍着胸脯道:“老爷,您就一百个放心。这宗族大会,便是要选出府内正式的大掌柜,现在老太公病重,咱谁都知道,这大掌柜,非您莫属。”
柳先达拨弄着手上的翡翠扳指,颔首道:“老太公为家里操劳了这么多年,也该歇一歇了。待我得到了族老们的同意,正式成为柳府当家的,便会将你们的月俸,都往上提一提。”
那管事立即下跪在地:“小的,愿一辈子跟随于大掌柜左右。”
……
……
青州一年一度的庙会,终于在敲锣打鼓中展开。州府云集了各县赶来的车辆。各种珍奇异货,丝绸布料,鞋履衣帽,全都云集在州府的主街之上。
人人接踵摩肩,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伤寒还是不可避免地大面积爆发了……
“许掌柜……”
回春堂内,几位开医堂药铺的员外们,都聚集在门口,面色焦急地谈论着什么。
“各位……怎么一起来了?”许掌柜望着各位同行,脸色有些惊讶。
“许掌柜,你还不知道吗?”一位黄面皮员外说道,“这青州爆发了大面积伤寒,现在这治伤寒的麻黄方配药,大部分都在你这里。你可不能像上回一样,自己一个人囤高价,也得照顾我们一些吧。咱们几家,联手做大,翻个四五倍利,可不成问题。”
许掌柜一听,差点血都给吐出来,心想这柳明莫非有未卜先知之能?
他捶胸顿足道:“诸位,诸位,许某这次真是的放飞了煮熟的鸭子。这麻黄方中名目药材,全都被一个叫柳明的商人给买走了。”
“这……”那几位员外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齐声问道:“那柳明,现在何处啊?”
吴县城门口那条以往冷清的小道,如今却拥挤不堪,不断有邻县求诊的马车牛车接连涌入。
仁济堂门口的求诊队伍,已经排满了整个长街。不少病患,拖家带口,带着铺盖草席,在路边等候着。
两辆马车经过等候的队伍,一扇轿帘被揭开,露出了许掌柜胖胖而油腻的脸,他眼馋地看着这长长蜿蜒如蛇般的人群,骂道:“这个柳明,不知道赚了多少!”
“许掌柜,听说,这整个青州的治伤寒的药,有七成都在这仁济堂手中。”一位员外羡慕地说道。
许掌柜懊悔不迭道:“当初,那柳明要的量大,还是老夫为其到处搜罗,去各家收集药材。现在看来,真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裳。”
“哎,还是赶快跟那柳掌柜说些好话,让他分我们些药材做做吧。”
几位员外急匆匆地赶到那仁济堂,向门房递了帖子。
李元宝笑眯眯地从内堂走了出来,致意道:“几位员外,柳公子目前正在对账,请在偏堂稍作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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