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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8日,与周公馆一墙之隔的上曾家岩19号,国民政府陪都警察厅,戒备森严。
自从陈自强把寿墨情押解到自己负责的稽查处内,就将他软禁在了这里。为了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未经陈自强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根据保密原则,陈自强亦未告知他自己的身份。连日来,陈自强持J总裁的手令,带领稽查队员就在国民政府在渝各部门内展开了调查。先从被解散的经济部后勤部门入手,是因为担心这些人被遣散后离开陪都。而后外事局、战时新闻局等一些国府外围部门。即使如此陈自强也是吃尽苦头,这些部门的负责人都是国民政府的要员,谁都看不起他们这些三青团、复兴社出来的特务,但为了完成任务,他也只能带领稽查队员硬着头皮上。
这天陈自强从战时运输管理局后勤处调查回来,疲惫不堪的他想找人聊聊天,这么多年的潜伏生涯,他从来都是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更何况这个警察厅内到处是军统特务,甚至连扫地的清洁工,都可能是军统或者中统派来,监视仅一墙之隔的周公馆内动向的。思来想去,他想起来被自己误献借头计,而差点被借走人头的寿墨情,决定找他聊聊天。于是去食堂打了几个菜,买了一瓶酒,就独自去了软禁寿墨情的房间。房间内,寿墨情保持着组织成员一贯的严谨作风,看到陈自强这名军统特工到来,他不卑不亢。
因为未亮明身份,陈自强表现出军统特工不可一世的骄横状态,让他陪自己喝一杯,被软禁在这里的寿墨情,只得依言照做。二人喝酒过程中,陈自强情不自禁地向他讲述了自己遇到的稽查间谍假南造云子及其同伙,遇到的困难。寿墨情听到陈自强讲,假南造云子的同伙自称是中统总务处的官员,就问陈自强是否有照片。陈自强摇摇头,因为自己凄凄惶惶刚逃进陪都,乞丐一样,哪能拍出来那名总务官员的照片,但经过特工特殊训练的他,对此人面容有很深的印象。寿墨情建议可以将此人的面相画出来,他帮忙辨认一下,因为近两年来,所有日用物资的销售和发放最后都是经过他的手进行的,国府各部门总务和后勤来领受物资的官员,他几乎都有印象。
陈自强如获至宝,这一下来了精神,隔着桌子就扳住了寿墨情的肩膀,差点脱口而出叫他“同志”。冷静下来之后,陈自强立即开门出去,让看守人员去稽查处找尚振彪过来。尚振彪很快赶来,陈自强当即命令他第二天上班即去望龙门湖南会馆,让他们派一个熟稔素描的人来这里,配合工作。于是兴奋异常的陈自强,第一次放肆地被自己灌醉了,当晚就留宿在了软禁寿墨情的房间内,在自己同志身边,他睡的十分踏实。
第二天上午九点,尚振彪从望龙门湖南会馆军统局带回来的专业素描人员到位,陈自强告别寿墨情,去办公室将自己和那人交手时的印象详细描述。等画出稿时,他仔细端详,发现有和自己印象不一样地方,就让素描人员重新修改,等画到第五遍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而看到素描稿的陈自强,觉得完全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人一样。这才让尚振彪带素描人员,去警察厅食堂吃饭。饥肠辘辘的他,顾不得自己挨饿的肚子,立即拿着素描稿去找寿墨情。
陈自强来到寿墨情的房间,把素描稿交给他的同时,看到中午有人给寿墨情送的饭,还有一些残羹冷炙,也不嫌弃,自己拿着寿墨情的碗筷,胡乱地将剩饭剩菜一搅和,大口地吃了起来。寿墨情看到这名军统特工,和自己见到的其他特工不一样,倒有点像自己的同志,对他的戒心和厌烦情绪减少了不少,决定诚心诚意的帮助这个急于找出日谍,为国除害的青年特工。他拿着素描稿,到窗前,借着春日下午明媚的阳光,仔细看那张素描稿,回忆和自己打交道的那些国府各部门后勤处的大小官员,很快就辨认出这个人是总统府总务处的副处长,叫桑良。
此时陈自强已经把剩饭吃光,听到寿墨情这样讲,忙起身问道:“寿处长,在你被捕前一天,他是不是也和人一起去了码头领受物资?”
“是啊,当时给你誊抄的登记簿上不是有他的签名嘛!”
“我知道了!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谢谢你,寿墨情同...同仁,你安心歇着吧。”陈自强硬生生的将同志的志吞了进去,改成了同仁。
陈自强拿着那张素描稿从寿墨情处出来,轻松愉悦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在办公室内,他直接给局本部戴老板打电话,汇报称在寿墨情的帮助下,已经找到了假南造云子的那个同伙,不是“中统”总务官,是“总统”总务官,一字之差,让军统局、中统局和宪兵司令部行动组,忙活了将近半年。听到是寿墨情的功劳,戴老板庆幸自己当初没借他的头来平抑物价,更庆幸的是听取了陈自强的建议,把寿墨情交给了他羁押。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最终成就全功,戴老板和陈自强商议,决定由他请示J总裁后,秘密抓捕桑良,审问出其同伙即那个假南造洋子,最终将她们一网打尽。当然戴老板在汇报的时候也为寿墨情讲了一些好话,J总裁本也就是用他当替罪羊来平抑物价带来的舆论风波,他心情愉悦的告诉戴老板,关押个一年半载的,等舆论过了,就把此人放了算了。为了方便陈自强带领稽查处的干员进出国民政府办公大楼,J总裁专门写了手令,一旦因有人阻挠,导致桑良逃窜,与同犯论处。
当天陈自强兵不血刃,悄悄地将桑良逮捕,带到了警察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