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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阳光透过古色古香的窗格洒进屋内,显得炫目而又温馨。门微微开着,一股清新带有花香的空气飘进来,使人心旷神怡。此时顾也平躺在床上看书,他的气色好多了。身穿白大褂的暗香,像一阵风飘进来。她手里捧着一只白色花瓶,花瓶里插着白色的水仙花。
暗香怕打搅顾先生,蹑手蹑脚走到桌子前,轻轻放下花瓶。但是还是被顾也平发现了说:“暗香小姐,在哪儿弄的水仙花呀!”暗香不好意思说:“这是我屋里的水仙花,顾先生还是打扰你了。你今天的气色很好,一会儿我在给你量量体温。你受的是皮外伤,估计再疗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
顾也平客气说:“暗香姑娘,你心眼真好,这段时间给你填麻烦了,没有你的精心照料,我哪能康复的这么快。你们一家人对我太好了,尤其是你大哥昨天又来了,问寒问暖的,真让我过意不去。”暗香说:“顾先生,你客气什么。你是小妹的老师,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我大哥虽然是商人,可是他心眼可好了,或许你们以后会成为朋友那!你就安心养病吧!学生们还等着你那。”
自从顾也平住进博爱医院后,暗香对他俊朗的外表,尤其是渊博的知识,深深吸引。作为情窦初开的女人,暗香偷偷喜欢上了顾也平。按理说顾也平三十多岁了应该有家室,可是住院期间,暗香没有看到他的家属来探视。暗香向兰香打听,兰香告知,顾先生独自一人住在学校,没有看到他的家人。至于他有没有家世也不知道。
暗香暗自高兴,但是他要确定顾先生有没有夫人。暗香给顾也平倒了一杯水,然后拿起体温计交给他不经意问道:“顾先生,你住院十几天了,为什么没有看到你夫人来?”顾也平笑说:“我是长沙人,前年京师女院聘请我来讲学。我妻子嫌北京风沙太大不习惯,所有没有随我来京。”暗香闻听有些失望说:“顾先生有几个孩子?”顾也平答:“我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最小的女儿才两岁。”
暗香还想问,这时走进一位身穿长袍的先生。暗香见有客人来了,忙起身告辞。来人和穆亚平打招呼然后坐下,顾也平问:“大家的情绪怎么样?”来人说:“见你没出什么事,大家都安稳了。”穆亚平苦笑说:“这次怪我大意,以后绝不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来人轻声说:“顾先生,你吩咐的事情我们调查了。”“哦!调查的怎么样?”来人说:“这位穆大少爷,是荣宝斋大掌柜。令尊是北洋电报总局副局长,一年前此人得了一场大病,后来奇迹般病愈,这件事情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来人喘口气接说:“此人病好后,在短短一年时间,开了一座武馆,建了一家车行。你住的这家博爱医院,据说也有他的股份。前不久他盘下了一家生产鞭炮的商铺,另外他还有一支商队,专门去草原做买卖。经过调查我们得出结论,此人基本上是一位正派的商人,可以依靠。不过此人在不到一年时间内,涉足不同商业领域,令人费解。或许他财大气粗,只是玩玩而已,情况就是这些。”
顾也平说:“经过我和穆先生接触,我发现此人城府很深,我很难判断此人的政治取向,关键是他对政治一点不感兴趣,因此争取此人要从长计议。我准备在他的外围动手展开工作。”来人说:“北方局告知,南边将有大动作,大约8月份,国民革命政府将在广州成立,届时要我们配合行动,进行宣传活动。”
顾也平说:“这消息太振奋人心了,真盼这一天早日来到。革命的浪潮风起云涌,一个崭新的新中国即将在我们手中诞生。”来人也兴奋说:“顾先生,下一步我们怎么办?”顾也平说:“现在北洋政府已经开始公开搜铺革命党人,我认为这几个月我们先停止活动,到时候搞一次大的宣传活动,配合南方政府大造声势,也许效果更好。”
柳湘云走进暗香房间,见暗香出神的坐在那里。湘云笑说:“我的大小姐,什么事情如此烦恼,莫非有意中人了,赶快老实交代。”暗香脸色一红说:“瞎说什么那!咦!你今天怎么没有去武馆?”湘云答:“今天我休息。”暗香奇怪问:“你们武馆也休礼拜天?”
湘云自豪说:“大哥让我负责武馆的教学工作,我自然说了算了。我做主每到礼拜天休息一天,正好你也休息,怎么样咱俩逛街去?”暗香犹豫一下说:“湘云,你和我去医院,我介绍你认识一个人。”湘云诧异说:“那好呀!正好到你们医院参观参观,不会是你的意中人吧!”暗香故作神秘说:“你知道吗兰香的老师就住在我们医院。”“莫非你和他……。”“你想哪儿去了,人家是有妻室的人。”姑嫂俩说笑着走出家门。
“咦!兰香你不是休息吗?这位是……。”顾也平见跟在她后面一位漂亮的少妇问。暗香大方介绍:“顾先生,这是我的同学、好友、也是我的三嫂柳湘云,今天我们是专程看望你的。”湘云有些羞涩说:“听小妹长叨咕,说她的先生如何如何了得,今日相见深感万幸,唐突之处往顾先生包涵。”顾也平说:“穆太太客气了,对你们的关心再一次表示谢意。”
暗香似乎发现什么说:“顾先生,这是谁送的花呀!”顾也平笑说:“方才你大哥来过了,我要求出院,你大哥非让我再住几天,真是过意不去呀!”湘云有些疑惑:“大哥来过?”暗香解释:“湘云忘了告诉你,顾先生是大哥从警察局保出来的。由于顾先生有伤住进博爱医院,要不然我也不会认识顾先生。”
柳湘云似乎若有所思,顾也平问:“穆太太,请问你在何方高就呀!”湘云不好意思答:“我在忠义武馆教书。”顾也平问:“忠义武馆教书?习武的子弟也要上学吗,”兰香嘴快:“忠义武馆是我大哥办的,里面有几十名半大孩子。我大哥要求这些孩子不仅要习武健身,还要掌握文化知识,日后有一个好前程。”
顾也平有些触动说:“你大哥真是一位有心人,令人钦佩,这既是善举也是功德无量的事情。”柳湘云说:“武馆搬进睿王府后,今年要扩招,估计要招收200人,我现在正头疼没有教师那。”顾也平眼睛一亮主动请缨说:“穆太太,如果你愿意,我利用空闲时间去武馆上课如何?”
湘云闻听大喜说:“太好了,求之不得呀!不过委屈顾先生了,我真过意不去。”顾也平笑说:“你大哥如此行善举,令我感触颇深,尽一点微薄之力也是应该的。我看这样,出院后我利用下午的时间去武馆上课,两边都不耽误。”
湘云吞吐说:“顾先生,不知你要多少薪酬?”顾也平笑说:“什么薪酬多俗气,我是义务的。”湘云急说:“顾先生,那可不行,我们是要付薪水的,要不然大哥会说我的。我看这样,每月我们付给你50个大洋如何?”顾也平摆摆手:“太多了,我在女院每月才40个大洋,我看这样20个大洋吧!”“50个大洋,”湘云不松口。顾也平无奈说:“好我答应你。”
整整一天,顾也平和暗香、湘云探讨人生、理想、抱负,继而延伸到文学、女权等诸多问题,不知不觉中她俩被顾也平渊博的知识所吸引。她俩提出了诸多的问题,顾也平耐心的解答,并且循循善秀的引导他们,顾也平在她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暗香和湘云依依不舍走后,顾也平对穆亚平兴趣更浓。他通过忠义武馆,似乎看到了此人的内心世界。但是和穆亚平短暂的接触,他感觉对方似乎把他也看透了。对方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所作所为,那一双深邃的眼睛,让他无法琢磨此人的真实想法。
在电报总局大楼内,副局长穆天易的房间。“你怎么跑到我这来了,有事可以在家里说嘛!”老子见儿子自然口气强硬。穆亚平说:“父亲,有些事情在家里说不方便。”穆天易果断说:“我说过不要再打我的旗号去得利,生意上的事情我不会帮你。”
穆亚平解释:“父亲,我保证不再干损坏穆家名誉的事情,这一点请你放心。现在我的生意已经扩散到周边地区,苦于消息不灵便,因此我迫切需要商业电台。我恳求父亲帮忙在电报总局办一个电报员培训班。”
穆天易说:“这件事情可以考虑,但是培训班的费用必须你出,我不想让别人在背后风言风语。”穆亚平笑说:“父亲你放心,钱的问题我包了,希望父亲尽快促成此事。”
礼花商铺,毕承恩禀报:“大少爷,苦味酸炸药已经到货,目前储存在礼王府,你打算如何处置这批火药?”穆亚平说:“用苦味酸赶制一批手榴弹,我们暂时自用。目前商队在草原已经小有名气,要加强护卫队的武备,随时应付突发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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