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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准备就绪,冯梓戴上一次性手套,又将那个金属盒子拿出来,从中取出一把用酒精浸泡着的手术刀。
李钰的伤口内不肌肉有些地方已经粘连在一起,里面却有脓水。他要将伤口从新切开引流后进行清洗。
他有拿出那几面镜子摆在合适的位置,将房间里烛台上的蜡烛在镜子前点亮,然后将每一面镜子的发射光集中在伤口上。
他这才让人用黑布蒙住李钰的伤口。然后用消毒后的手术刀小心切开组织粘连的地方。他才切开一点,里面一股脓血就涌了出来,他连忙用医用脱脂棉将那些带着臭味的脓血吸干净,再一点一点小心地将伤口完全切开。
这时李钰还没感觉怎么疼。但他马上听到冯梓说:“请四位用力拿住了。”
那四个侍卫可是知道被他们制住的人是谁的。听冯梓这么说,冷汗都开始冒出来了,但由不得不按他吩咐去做。
冯梓看他们准备好了,打开一瓶医用酒精,倒入伤口内,酒精的氧化性会强烈刺激肌肉内的神经末梢。
李钰只觉伤口如同被火烧一般火辣辣的疼。他虽然强自忍着,但也忍不住要挣扎。冯梓感觉到他小腿的肌肉在收缩。知道他疼的厉害。说不得这家伙心里想着完事后要砍了他把。但他知道这是不是害怕的时候。
再说敢让当今皇帝这么疼的,全天下或许就他了。这其实让他挺有成就感的。只是这成就感他是绝对不敢宣之于口的。
他将一整瓶酒精慢慢地倒在伤口上,又一边拿镊子夹着棉花在伤口内拭擦。
长乐看自己兄长汗出如浆,脸上也是一片狰狞。看到冯梓竟然丝毫不手软地继续用东西在挖着他伤口,想要开口训斥,却又怕打断了他的治疗日后让兄长遭更大的罪。
幸好冯梓很快将一瓶酒精倒完了。长乐正要松一口气,却不料又看到冯梓拿起另外一瓶药水打开了盖子。
长乐这时杀了冯梓的心都有了。她兄长贵为大齐天子,何时曾受过这样的罪。可是她有知道这不能怪冯梓,若是李钰伤好了,日后还要谢他。
但是很快她便发现自己似乎是误会了。她看到自己兄长在冯梓倒第二瓶药水时,脸上竟然露出了轻松状,人也不挣扎了。
原来冯梓这时是用生理盐水冲洗掉伤口内的酒精。
其实,冯梓也犯了一个错误,他不知道其实清洗伤口的话,完全可以只用生理盐水的。他用酒精,只是知道酒精能杀菌,所以觉得应该用酒精。
当然,这一点恐怕在一千年内不会有人知道一个事实,他其实因为失误而让李钰这个皇帝白白遭了罪。
用一瓶生理盐水冲掉了伤口内的酒精,冯梓挪动李钰的小腿,让伤口内的液体全部流出。这伤口其实不算深,但他还是决定缝合。这里并不是医院,暴露伤口很可能会再度感染,他只是进行了外缝合,然后又用上了一瓶白药包扎起来。
弄完之后,他才擦掉额头上的汗。在做这些事时,他真的很担心长乐或者这青年会受不了喊停。还好一切都很顺利。
他擦掉汗说:“这伤口复原之前,不能沾水!不能吃鱼,不能吃煎炸食物。最好吃多吃蔬菜。至少要用药半个月才能痊愈,在此期间,其他大夫开的药暂时不用吃了。”
他突然记得自己买了维生素C的。那是为了防备在北方没有蔬菜吃而特别买的。现在其实也可以给这青年吃。
患有败血症的病人更需要维生素C。
手术做完之后,冯梓有让人将李钰移回原先的房间。不过那房间原先的那套被褥要换掉。
直到第二天早晨,李钰虽然再次发热,但只是低烧,冯梓给他探温后,只是三十七度八,连退烧药都不用吃。那不过是身体内有炎症的正常反应而已。
这天一早,他等李钰吃过早点后,便又再次给他挂上针水。这时不管是李钰还是长乐公主对此都已经淡然了许多。昨日用了他的要,李钰感觉好多了。至少伤口不疼了,而关节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这与服用那些大夫开的药效果要显著得多。
冯梓又给李钰换了伤口的药。在注射期间,冯梓却向长乐提出辞别。
“好教长公主知。冯某被征丁,今日便应去县中报道,午后冯某便不得不告辞了。”
如今李钰伤情才刚稳定下来,冯梓若日又说过需用药半个月。在李钰伤愈之前,长乐长公主当然不会放冯梓离去:“那如何使得?”
今年福州要抽丁她是知道的,福州的摊丁原则她也听说了。但她也是这时才想起冯梓还是个赘婿,确实属于要被征调的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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