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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夜允莫连续拨打左名几个号码,传出的是一致礼貌又亲切的回应: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正再拨。
“妈的!”夜允莫挂断电话,低头咒骂一声。左名心急着销号证明一点,苏千美的事他肯定知情。
夜允莫精明的双眸眯成一条直线,反复翻看来电号码显示,左名要是故意的,那就不好办了。
苏千美的审核还在继续,有律师提前沟通过,她对警长的回复也算对答如流。半个小时后,苏千美被带上手铐,压进警车里,
鸣笛声四起,夜允莫和苏哲后额同时冒出冷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夜允莫茫然的目送警车,请来的律师西装革履的双手背后,恭敬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想当年苏哲经历多少大风大浪都面不改色,此时呆愣在原地,木讷的唇角一句话也问不出口,也许是害怕听到答案。
关键时刻夜允莫可不能装糊涂,他上前一步,尽量压低声线询问律师,“到底怎么了?如果是误会不应该消除了吗?”
“事情没有那样简单!”律师放下公文包又拿起,重复简单的动作四五遍,掩盖内心的不安。
大脑填满红色的问好,夜允莫竟然一件事都问不出口,他站在发白的节能灯管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好了!”强劲的男声打破僵持的寂静,一名穿着制服的警长从审讯室出来,语气说不出的轻松,“家属就先回去等消息吧。”这句话他是对苏哲说的。
下一句目标转接在夜允莫身上,警长淡然道:“谢谢夜先生配合我们工作,十分感谢。现在你也可以离开了!”
无论事情坏到怎样的程度,警察局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夜允莫朝警长点点头,“好的,我们现在就离开。”
苏哲表情呆滞,灵魂无归的走出派出所大门,他突然抬头望着繁星满天的夜晚,每一颗星星都是如此明亮的跳跃,打拼商场二十五年的苏哲,因女儿的事情第一次感觉到心力交瘁,漆白的月光下,苏哲鬓边白发尤为明显,尽感沧桑。
律师沉默不语,因为苏哲没有问,他也不方便回答。
夜允莫心中说不出的凌乱,他承认自己对苏千美的感觉从来不是爱情,可是又比普通朋友更多上一层,两年来日夜陪伴和照顾,就算养一条宠物在身边,也会不自觉萌出情感,何况她是一个会说会笑,会蹦会跳的活人。
“苏老爷子,这件事情到底是诬告还是确凿,现在都说不好。可是无论结果怎么,您都不能倒下,因为你是千美唯一的希望……”劝慰的话夜允莫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
因为除了夜允莫,在没有人会宽慰苏哲。
心里在难过,在挺不过去,苏哲毕竟还是经过风浪的人,处理多棘手的问题也能冷静分析,他转过头对律师道:“现在是定罪了还是掌握基本证据,才拘留的?”
律师左顾右盼,支支吾吾,就是不想告诉苏哲真相,组织语言半天,终于说出一句特别要紧的,“苏总,我先回去起草文件,很多东西要整理,稍后我会发一份详细文件给你。”
还没等苏哲说话,律师快速的转身离开,背影匆匆消失在黑幕中。
如果苏千美真是为了爱,做出傻事,苏哲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和脸色来面对夜允莫。他叹口气,无奈道:“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看事情没有那样简单就结束,如果有……”
苏哲说到一半便猛烈的咳嗽,夜允莫轻拍他的背,接道:“放心吧苏老爷子,如果有用到我的地方,我一定义不容辞!”
把天说穿,夜允莫终归是欠苏千美的。
想到蓝若溪还在家里等着自己,夜允莫担忧苏千美的心情全无,着急的随手挡一辆车,往郊区别墅赶去。
悄声推开卧室房门,蓝若溪弱小的身体蜷缩在宽大的床垫,陷进去一个窝,她合衣睡着,双手抱紧膝盖,清纯的脸颊并不安宁,以一个极无安全感的睡姿。
夜允莫知道,他们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经历过太久的磨难,碎到一裂,心满是创口。
什么承诺对他们来说都不足以维系那份触手可破的安全感,他也曾经在想,假如没有真正拥有,为何在脑海已经徘徊过一万次的失去。
他抱紧她的同时,也在抱紧自己。
身上一暖,他体温渗透她的肌理,缓缓睁开双眸,看见的是安然无恙的他,她惊喜又带着委屈道:“允莫,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他轻拍她的背,想哄她入睡,“很晚了,先睡吧。”
“出什么事了吗?”她抬头疑问,他闭目不语,不是不愿回答,而是累到根本就不想说话。
无声的沉寂,夜允莫筋疲力竭,紧紧拥她入怀,不足半秒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夜允莫坐在餐桌前,嚼着面包片无味的喝着牛奶,他翻开报纸和新闻,每条都在关注,他又怕看见苏千美的新闻,又想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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