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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淡淡地说了句“平身”,母子三人又磕了个头道“谢圣上!”才起了身。
起身之后,大家头都略低一些,绷直了身体,安静地站着。
“听闻赫家在栖凤村发展药材,只短短几年时间就把栖凤村和周边的几个村都带动得富了起来。民之乐业,国之幸事。张氏,你做得很好。”
张氏复又跪下,道:“臣妇惶恐。臣妇不懂得国家大事,只是希望自己家过得好了之后,能够让周遭的人一起好起来。”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说得虽是浅显,但也就是这个道理。多少人身居庙堂,却忘了最初的志愿。反倒是你们一介农户,做得这么踏实。朕给你敕命,亦是希望你能够一如既往,做好农人表率。”
“臣妇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圣上所望。”张氏跪拜。
“起身吧,今儿你们就把朕当成你们的邻里乡亲,不必动辄跪拜。”
“臣妇惶恐!”
“没什么可惶恐的。朕自登基以来,并未与农户接触过,也未实地查看农事,所学所知皆是纸上谈兵,并不知晓农事如何艰辛。今儿难得你们进宫,朕希望你们能给朕讲讲这农村的事,若一直叩拜下去,那你们该有多累?不要劳动没什么事,进趟宫里反倒出了毛病,这就不是朕之所愿了。”
“多谢圣上!”张氏又行了一次跪礼才站起来。
“朕听闻赫家是后入的皋氏祠堂?”
“是。”张氏答道,“先夫少时到的彭城,几十年来无所归依。四年前,因为赫家带着村里人种药材,让许多家富了起来。族里特许我们进了皋氏祠堂。”
“皋氏乃忠贞之代表,能入皋氏祠堂,也是幸事。”皇帝顿了一下,又道:“农人大多种植粮食以求温饱,你又是怎么想到种植药材的呢?”
“回圣上,臣妇只是一介妇人,先夫在时。也不曾多涉农事。后来种植药材。亦不是臣妇的主意,都是臣妇的女儿一手操持,说来惭愧。臣妇家里的农活儿都是她在拿主意。”
“哦?”皇帝轻声道:“赫家女走上前来。”
赫儒依听见皇帝叫自己,就向前迈了三步,停下,福了一礼。道:“民女赫儒依,参见圣上。”
皇帝轻“嗯”一声。道:“你来说说,当初怎么想到要种植药材?”
“回圣上,当初父亲离世,母亲身体不好。我与弟弟俱是年幼,做不动地里的活儿,恰巧早先曾看过一些药物的书籍。所以就到山上采药,维持家用。看到卖药材能够赚钱。家里又干不动什么重活儿,索性就不种地了,改成自己种药材。”赫儒依答道,声音不大不小,让人听了很舒服。
“你怎么懂得如何去种植药材?”
“回圣上,民女想过,药材是山上长的,我们家的地就在山脚下,土壤都是一样的,药材能再山上活,那在山下也应该能活。一切都是实验,事实证明,这实验是成功的。此外,民女无事之时,会多看药典,研究药物的生长习性,比如有的药材喜阴、有的喜阳、有的喜湿、有的喜干,民女尽量还原他们的生长环境,这样,药材的生长会顺利一些,也不易得病、生虫。”
“朕曾听闻,你父亲过世之后,你们母子三人过得并不顺遂,可为什么又把种植药材的方法告诉了村里的其他人?还免费提供给他们种子和技术?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回圣上,民女的母亲一直教导我们姐弟:在别人看不起我们的时候,我们要提升自己,让别人看得起;在我们过的好时,不报复曾经伤害我们的人,反倒对他们一视同仁,这样才会受人尊敬,也会让那些伤害我们的人闭嘴。民女想,一个自私的人富起来,叫土豪;一个无私的人富起来,叫富豪。民女心里并不想自己多高尚,但如果我们食精细、衣锦帛、居高门大户、出行有良驹,可邻居家却食粗粮、衣粗麻、居蓬门陋室、出行靠双足,我就会每日活在别人的羡慕与嫉妒之中,这样的生活并不能让我快乐,只会让我的人生更加孤立。所以,我们全家人一致决定把这技术教给大家,让大家都过得好。”
“那玉菘的制作方法、十全香的低价出售,也都是因为这个想法吗?”
十全香虽然是赫家与金元吾共同出售的,但因为赫家向来不喜出头,所以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赫儒依猜想,或许是金元吾在这个时候放出了这件事,以便促成皇帝早日召见她们吧。
赫儒依心中一暖,道:“回圣上,确实也是因为这个想法。”
“不错。你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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