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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斯蒂娅公主从一个美好的梦中醒来。
就像所有的梦一样,塞拉斯蒂娅公主已经说不清她具体梦到了什么,她只是感觉自己好像又重新经历了一遍自己此生有过的所有美好,而且并没有那种美梦结束的怅然若失的感觉。
塞拉斯蒂娅公主知道这是露娜公主梦境魔法的神奇效果,尽管她的魔法天赋也非常高,但是梦境魔法却是她的一个永恒的短板,即使她再努力,也永远追不上露娜公主的水平,所以在她独自统治小马利亚的那些年,“管理噩梦”这项工作几乎要成为她的噩梦本身了,她做不到化解噩梦中的恐惧并将其化为美梦,她只能粗暴地打断噩梦,而这也是小马们会在噩梦中被“吓”醒的由来。
塞拉斯蒂娅公主回想了一下这两天的事情,她依旧感觉有一种大山般的内疚与悲伤压在她的心头,但它们已经被控制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内,已经不再是那种摧垮心智的份量,而成了一种催动她想要做出一些改变的动力,而那些从她记忆深处翻涌而出的悲伤过往也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即使她去主动回忆,涌上来的也仅仅是遗憾,而非沉重得令她无法呼吸的痛苦。
“露妮……”她喃喃道。
“塞拉斯蒂娅公主醒了吗?她醒了!”一个礼貌而拘谨的小小声音传来,随后,她听见一阵蹄子在地板上踢踏的声音,然后有一个东西重重地落在她的床上。
塞拉斯蒂娅公主缓缓睁开双眼,出现在她面前的是水晶的天花板,以及一粉一黄的两颗小脑袋。
“你好,萍琪,你好,小蝶,我睡了多久?”塞拉斯蒂娅公主从床上坐起来,把后背靠在床头。
“整整两天,天呐,塞拉斯蒂娅公主,您要不要紧?您当时真的把我们吓坏了。”小蝶皱着眉头,听声音简直要哭出来了。
“是的!我们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担心!您当时!天呐!您当时眼睛睁得那么大,简直像是猫要扑出去一样!或者我觉得更像是有什么脑子里的猫要扑您一样!我们都被吓到了!暮暮急得像是要考试了一样!又害怕得像是刚刚考完试却不知道自己的成绩一样……”萍琪一开口就停不下来,直到小蝶示意她“塞拉斯蒂娅公主需要安静”,她才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并把自己的嘴巴闭上了。
塞拉斯蒂娅公主露出一个心情复杂的微笑,她伸出蹄子,揉了揉面前这两匹小马的小脑袋,把她们拉近。和小蝶预想的不一样,塞拉斯蒂娅公主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安静,她想要听见小马们的声音,想要找谁聊一聊,她已经忍受沉默太久了。
“萍琪,小蝶,你们这两天过的怎么样?”她问道,“大家又都在干什么?”
“我们这两天可真的被吓坏了,塞拉斯蒂娅公主,我们一直在守着您”,小蝶说道,“您不知道,在您刚刚睡着的时候,表情可吓马了,哪怕睡着觉也在不停地哭,时不时还突然坐起来,喊出一个我们不认识的名字,然后躺下接着哭,有时甚至哭得连呼吸都停了,我们就得赶紧给您做按压,您就这样反反复复了差不多十二个小时,然后您基本上就不再喊叫和僵直了,但还是在一直不停地哭。”
小蝶喘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等第十八个小时的时候,您基本上不哭了,但又出现了新的状况——您开始表情狰狞地挣扎,您的体温也变得非常高,然后开始大量出汗,蹄子不停乱动,翅膀也在乱拍,就好像要跑出去一样,偶尔还怪喊一句‘不用再痛苦了!我是比你更强大、更美丽的存在!’,而且您真的差点伤到自己——我和萍琪出去吃了一点东西,回来发现您把一只蹄子和一只翅膀卡在了颈环里,当时您的呼吸都已经很微弱了,我们赶紧帮您摘掉颈环和其他的东西,然后用被子把您卷起来。不过好在三十个小时之后,您也不挣扎了,只是一直皱着眉头流泪,在那之后,您的情况就越来越好,先是不哭了,随后眉头也舒展开了,甚至偶尔会露出笑容,直到那时我们才真的放下心来。”
小蝶这辈子也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以至于在她说完这些、声音暂时中断之后,一看塞拉斯蒂娅公主的眼睛,她突然莫名地害羞起来,随后缓缓的低头,想把脑袋藏在脖嗉里,但塞拉斯蒂娅公主用一只蹄子轻轻揉着她的后脑,同时轻声地鼓励她,小蝶也就又拾起了自信,继续向塞拉斯蒂娅公主介绍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这段时间音韵公主和银甲闪闪一直在处理各种问题,还有花花短裤先生和一位很瘦很瘦的先生,他们看起来忙坏了,甚至小呆也停不下来,小呆有一次跟我说:‘东北海岸地区一些城市很生气,它们一直在等候公主的到来,但公主们一直没来’。还有苹果杰克和云宝黛西,露娜公主让她们帮音韵公主处理一些问题,但她们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阿杰告诉我说她能帮忙估计一下粮农问题,但别的东西她就不懂了,至于云宝,她自己说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可她自己又说不清自己具体做了些什么,后来阿杰说她的确是想要想要帮忙做点儿什么,但总是听公文听一半就睡着了。”
听到这里,塞拉斯蒂娅公主不禁“噗嗤”一乐,而她这么一笑,也带着小蝶和萍琪笑了起来,让这间“病房”愈发地鲜活而活泼起来。
“亲爱的,你知道露娜公主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吗?”塞拉斯蒂娅公主又问。
“这个……我具体不太清楚,但暮暮和瑞瑞这段时间一直在跟着露娜公主忙活,她们告诉我露娜公主一直在尝试重新启动那面魔镜,但是情况比她预想的要糟糕,她们的进展非常缓慢。”小蝶回答。
听到“魔镜”,塞拉斯蒂娅公主的微笑一下子就僵住了,然后就像是融化的蜡烛一样慢慢垮了下来,最终变成了一股淡淡的忧伤,“哦……这样啊……那顾……米库什安先生怎么样了?”
小蝶摇摇头,“我们不知道,米库什安先生跳进魔镜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不然露娜公主也不会那么急着重新打开魔镜”,说到这里,小蝶抬起头又想了想,然后问道:“对了,塞拉斯蒂娅公主,我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让您觉得难过,但是您能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们从没见过您那么伤心,也从没见过米库什安先生那么生气,而且还说脏话……嗯……我不是故意冒犯,我只是觉得,这些问题如果您能说出来,可能会觉得好受一点,而且萍琪和米库什安先生是好朋友,她也许能帮到您。”
塞拉斯蒂娅公主看了看小蝶,又看了看满脸洋溢着笑容、时刻准备给她做出解答的萍琪,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哪怕犯下了这么恶劣的错误,也会有小马愿意陪着自己、帮助自己,与自己共同面对。
于是,塞拉斯蒂娅公主把头转向萍琪,她试探性地问道:“萍琪,你觉得……我……”塞拉斯蒂娅公主突然愣住了,她其实想问萍琪觉得顾问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她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明明才是在空间距离上和顾问先生最近的那匹小马,但这样的问题却要问家在小马镇的萍琪,这让她愈发地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合格的朋友。
在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塞拉斯蒂娅公主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萍琪,你觉得我们的顾……你觉得米库什安先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哇偶!这可是个复杂的问题!”萍琪翻身跳下床,坐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的摇椅上,又拿出一个烟斗,仿佛是一个准备讲故事的老爷爷,“您知道的,马格有时候想得东西非常复杂,所以您问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问题也很复杂,这不是两三句话就能说的清楚的。”
塞拉斯蒂娅公主觉得萍琪在讲这个严肃地问题时显得如此随性,这似乎有点儿不太尊重这个问题,但考虑到她自己才是导致顾问先生离开的罪魁祸首,她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指责萍琪了,所以只是点点头,接着听萍琪讲。
“……马格的性格有时候就像……就像一个做的非常差的神秘果夹心奶酪起酥派!对!还撒上了一层很厚的糖霜!特别特别厚重的一层糖霜!”萍琪又在用甜品来做比喻了,“神秘果是一种很少见的南方水果,在吃过它之后,无论再吃什么东西就都是甜的了!但它本身却没什么味道!而马格就是这样的,他本身没有什么主动的态度,又或者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不愿意表现出来,所以他总是用对方最喜欢的方式来和对方交往,比如和阿杰聊天的时候,他就会显得坦率而自然一点儿,在和云宝聊天的时候,他就会三句话一个‘酷’,而如果是要和暮暮谈话,他就会和她谈论一些她感兴趣的书,他总是在迎合别的小马,所以大家都很喜欢他,但大家凑在一起讨论他的时候,却拼凑不出他完整的性格!”
萍琪的解释将塞拉斯蒂娅公主带入对以往的回忆中,如果这样一来,那很多问题就说的通了,但这也让她陷入了一种悲哀之中——她居然把这样一位随和而愿意为别马着想的朋友给气走了。
“那……你知道米库……你觉得马格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萍琪?在你的眼中?”
萍琪用蹄子挠挠下巴,翘着小嘴,露出一副思索的表情,然后她开口说道:“马格是一个相当悲伤的人,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我能看出来,他事实上一直都很不开心。”
“悲伤?”塞拉斯蒂娅公主一愣,“马格一直以来都很悲伤吗?”
“哦,不是您理解的那种悲伤,是一种比较文艺的、浪漫主义的悲伤”,这句话似乎不是萍琪的风格,但说真的,不管萍琪能说出什么话,在理论上都不太违和,她既能兴奋地说出一大堆幼稚的傻话,又有可能突然开始讲述高深复杂的哲学史,甚至连暮光闪闪都听不懂的那种,“马格并不是为了某个具体的事情而悲伤,他是……嗯……一种抽象的悲伤,他告诉过我,他在他的故乡要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他来到了小马利亚,他就做不成那件事了,可他又记不起来那件事情是什么了,而除了那件事情之外,他又没有别的想做的事情,所以他就只能空悲伤——就仿佛一颗草莓没有找到最适合它的杯子蛋糕的奶油尖儿一样!而他又不想让自己的悲伤影响到我们,所以就一直假装高兴!”
“也就是说,我忘了告诉他那魔镜能通往人类世界,其实就是他悲伤的本源?哦!天呐!”塞拉斯蒂娅公主用蹄子捂住了脸,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其实就是自己这位朋友痛苦的根源,这让她愈发地羞愧。
“其实您不用太担心,毕竟马格也没有搞清楚,那面魔镜对面不是他的家乡。”萍琪说道。
塞拉斯蒂娅公主一怔,“你是说对面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的人类社会?”
“不,我怎么知道对面是什么样子,我是说他的家乡在这里,小马利亚”,萍琪耸了耸肩,“您看,马格醒来时就在这里,他对于过往的记忆都是模糊的,而且他觉得那些也未必是他的记忆,所以说他真正的记忆都是在小马利亚诞生的,那就说明他就是在小马利亚诞生的,这就就是他的家乡。”
塞拉斯蒂娅公主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萍琪这番话是不是对的,她对此感情复杂,一方面,她希望萍琪这句话是真的,这样一来,她就能再次见到顾问先生,并亲口向他道歉、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但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自己陷入这种虚假的心理安慰,在自我催眠中失去对未来应有的警惕与尊重。
塞拉斯蒂娅公主又要陷入那种迷惘与悲伤之中了,但是她一抬头,看见萍琪和小蝶的脸,突然又觉得,自己似乎没必要那样担心了,有这样的小家伙们陪着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是的,她的确是搞砸了好多事情,但有这些小马们陪着自己一起面对,她觉得自己应该对此有信心。
恍惚间,塞拉斯蒂娅公主好像又想起了刚才她梦境中的一个片段——那是三十年前阴影野兽对坎特洛特的围攻,作为小马利亚的保护者,以及一匹生来对魔力敏感的天角兽,塞拉斯蒂娅公主必须一边忍受着黑暗力量对她的侵蚀,一边对抗这些不知来处的可怕怪物。
在围城的第二十一天,她的精神与身体都要撑到极限了,在阴影野兽的又一次排山倒海的攻势下,她终于被击垮了,眼见着那无形的黑暗马上就要将她吞噬,她几乎要放弃了,但是那些平时躲在她的羽翼后面的小马们钻了出来,他们保护着塞拉斯蒂娅公主躲过了这次攻击,并在她暂时失去战斗能力的时候,勇敢地顶住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势,直到最后,他们和塞拉斯蒂娅公主一起战斗到了最后,取得了胜利。
而再看看萍琪和小蝶,算算年岁,她们正好是阴影野兽入侵之后第二代小马,一种传承的精神与力量让塞拉斯蒂娅公主再次振作起来,她搂过萍琪与小蝶,用脑袋蹭了蹭她们的头,然后翻身下床,“走吧,我们去看看大家都在做什么,然后力所能及地帮点忙。”
……
余晖烁烁正在体验她来到人类世界之后最开心的一天。
在米库什安先生那次出色的表演之后,她收获了几乎所有同学的同情,虽然她觉得撒这种谎不太好,但她的处境却是得到了很大的改善,而且她和那五个人类女孩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好,事实上,她几乎已经被吸纳进她们的小团体中了,不然她们也不会邀请她一起来小马游乐园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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