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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们因为顾忌了周老夫人,都没说什么,但是那一双双眼睛里的意思,和暗暗点头,那意思,都不言而明。显然无论是张大媳妇儿吴凤英,还是曲神医的话,都代表了他们的心里的想法。
周老夫人和周家其他人都看向秦翠。
秦翠连头都有抬一下,就是刚才那两只苍蝇嗡嗡叫的时候,秦翠都在忙着手中的事情。
她抿着嘴唇不说话,对于这两只苍蝇的嗡嗡声,更是充耳不闻。
头部不要高于胸部,以利于血液流入容易缺氧的大脑。救助者一手推病人的额头,另一手抬起病人下颌,使气道保持畅通。……她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些急救术。外界如何,一点都不重要。
救活!救活!!救活!!!
我要救活他!
埋头松开周期的衣裳后,秦翠指着张大,“你来这里,学我这样子做。”她准备实行心肺复苏术。
但口对口送气的举动,虽然没有真的碰到周先生的嘴唇,但是这惊世骇俗的一幕,还是把保守守旧的村人们吓呆了。
张大也愣住了,秦翠眯眼,时间正在一点点流逝,宝贵的时间不容浪费!
她猛地扬起声音大喝一声:“你还在等什么!难道你想害死周先生?”
被她这么一喝,张大打了个激灵,背后冷汗冒了出来。一咬牙,心道:这女人真是狠毒,要是自己不按照她说的做,自己就成了害死周先生。……明明是她害死周先生的!
哼!做就做!这狠毒的女人别想把害死周先生的罪名赖到他身上来。
张大媳妇儿吴凤英气得跺脚,连连骂道:“好哇!这个阴险狡猾的小娼妇,想拉我男人背。好狠毒的算计啊!”
秦翠径自手脚利索得实施心肺复苏术,到了这一刻,她的心里眼里只有一件事——救活周期!
众人就看到秦翠和张大一个按压周先生的胸口,一个嘴对嘴吹起,一个个面色十分怪异。
别人眼中,秦翠是疯魔了,没有章法地又是按胸口又是嘴对嘴吹气。秦翠抿着嘴唇,三十次按压之后,立刻朝着张大喝道:“用我刚才教你的办法,渡两口气!”
一直以30:2的规律给周期实施胸外心脏挤压和人工呼吸。
曲神医见之,心里更加乐呵了。
医者,望闻问切。这个小娼妇一个都不会,却会这歪门邪道。都说邪不胜正,而况这周期都已经死了。
秦翠的心肺复苏术,在他看来,秦翠就是在做一件十分没有意义的事情。
病,那是给活人看的。
死人嘛?那就收敛衣裳,抬回去办丧事嘛。劳什子的做什么哟。
“哎,造孽啊。人都去了,还要折腾老先生的尸身。病,是给活人看的。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曲神医怜悯地摇摇头。心里却乐开了花。叫你个小寡·妇差我的台,待会儿看你怎么收场。……他可等着看这小寡·妇怎么给周期偿命咧。
期间张大媳妇儿更是涨红了一张厚皮肥脸。都是这个小寡·妇,人都死了,救啥子救?自己不甘心,还拉着她家男人在村人面前做这种丢人的事情。
平日里跟前跟后的小媳妇儿更是可恶,叽叽喳喳成群地聚在一起,说什么“张大媳妇儿真可怜哟,她男人给个死人渡气,晚上回到炕头上再用那张碰过死人的嘴碰碰她。也就是张大媳妇儿大肚能容啊,要是换做我啊,不得羞燥了脸”。
这些个小浪蹄子,当她是个死人听不见啊。说得这么大声是故意的吧。
哼,都给老娘等着,等老娘收拾了这个阴险狠毒的小寡·妇,再去收拾你们几个小蹄子!
张大媳妇儿吴凤英狠狠地暗骂道。
张大媳妇儿听得见,旁人也听得见啊。
周家人脸都变色了。
那话难听啊,说的何止是张大,这连周老爷是一同骂进去了。但也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了。
再说,他们周家要人偿命,也要让人心服口服吧。
于是一个个尽管脸色难看,恨死秦翠,却都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
张大更是难堪地停下渡气的动作,抬头看秦翠:“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你让我对着周先生吹气,我也照做了,咋也没见周先生起死回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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