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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大殿和她想象的不一样,这地方很像大学里的公共讲堂,所不同的是国君所在的席位方向,台阶较于众人又高又远,并且布置奢华。
大殿中央是一个沉下去的圆坑,里面铺着木质地板,围着这个圆坑,南北两面是递增往上的席位,很多穿着官袍的人正跪坐在上面,年幼的七八岁,年长的白须冗长,老态龙钟,吕娇诧异,晋国的官员也太参差不齐了。
半张珠帘悬于国君坐席所在的范围内,珠帘之后便是国君和他的女人们,吕娇数了数,竟然有九位之多。
她有些诧异,难不成在这种正式的场合,这位国君把自己所有宠爱的小妾们也都带来了?
“拜见君上,拜见九位君夫人。”公子重率先跪了下来。便见他屈膝跪地,左手按右手,拱手于地于膝前,手不分散,再慢慢伸头到手前地上,动作舒缓优雅。
这是稽首礼,臣对君的礼节,很郑重。
吕娇忙也随着跪地叩拜,心里纳罕,九位君夫人,难不成上头坐着的那九个女人都是正妻?!
“起。”
晋国国君的声音很混沌,像是久睡未醒,吕娇偷瞥一眼,正和上面打量过来的眼神对上,老不正经是什么样儿的眼神,上面人模狗样的国君就是什么样的眼神。吕娇厌恶的垂下头。
“君上,二公子的小夫人真像一朵花骨朵呢,你瞧可像?”挨擦在老男人右手边最近位置的是个长相浓艳的女人,看她面容不过二十几岁,语调哝糯,听在人耳朵里像撒娇。
娃娃音啊,吕娇感叹,怪不得是这个年纪最小的女人和国君比肩而坐。
“像、像。不过,太也幼嫩,不如夫人你饱满多汁。”
那二人竟旁若无人的调笑起来。
在国君一臂之远的地方坐着一个头插红羽毛做装饰的女人,脸型硬朗,五官深刻,她应该是像穆桂英那样能披挂上阵的女人,可现在却是,她的眉眼之间散发浓浓的哀怨,神情带着那种属于黑暗的戾气。
“君上,请容许齐姜去给在座的公族行礼,齐国送嫁的使臣还在宴席上等待着。骊姬,你想让自己妖姬的名声传到齐国去吗?”
“君上,大戎狐姬容不得妾啊。”骊姬以手捂面,呜咽啼哭起来。
“爱妃不哭。”晋国君慌忙把人搂在自己怀里哄劝,并厉声道:“大戎狐姬,你难道想再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小宫室里去,你难道想一辈子见不到你儿子吗?!”
大戎狐姬脸上的戾气更重,可当被提及自己的儿子时,她泪落双行看向了公子重,默默垂下了头去。
“君上,难道是您想把自己宠信妖姬的名声传到齐国去吗?”公子重双目铮铮,紧握双拳。
“你放肆!来人啊,将公子重叉出去。”
国君的荒唐看得在座公族们敢怒不敢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大概是个辈分最高最受人尊敬的,搀着兽头拐杖颤巍巍起身,拱手道:“君上,齐国使节尚在,莫要被传为各国笑柄。”
“叔父教训的是。”君上收敛起怒火,淡淡应答。
“齐国来的娇娇,你来,我领着你见见人。”
有些老头子让人一见就厌恶,而有些老头子让人一见则想亲近,因为这种老头子经年沉淀在内的气韵、经验、学识都表现在外,他们就像一本哲学书籍,即便没有翻开看里面的内容,只是看见封皮就觉得内涵丰富,能教你很多有用的人生道理。
她不知道该怎样称呼这个老人,而她那正和国君置气的夫主显然还没有那样贴心,她只能用微笑来表达自己的善意。
所谓公族就是都姓姜,是晋国王室分出去的血缘亲人,这是一个庞大的利益团体。
“这是世子申,我们晋国未来的国君。”
“拜见世子。”吕娇从善如流,拱身垂首行礼。这是肃拜礼,女人常用的礼节。
世子申含笑点头,神态和蔼,看起来像个儒雅之人。
“这是公子夷,三公子。”
“拜见三公子。”
公子夷恭敬回拜。他行三,是公子重的弟弟,所以对吕娇回拜。
他看起来中规中矩。
“这是公子奚,公子骏。”老人指着一个十岁大的小孩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孩道。
“奚(骏),拜见二嫂嫂。”两个孩子跳脱活泼,所以嬉笑称呼嫂嫂。
吕娇慌忙回拜,小脸微红。
又被领着见了几个重要的人,公族们便散了,他们则移驾去琼台,那里已摆好了宴席,齐国使节已等待良久。
琼台,那是另外一处雄伟的建筑,紧挨着这座大殿。
夯土而成的数十丈高台上,以重木建造而成的楼榭雕梁画栋,站在上面,便有手可摘星辰之感,四周云气缭绕,放眼下望,国都之景尽在眼前,远处群峰耸立,奇石嶙峋,近处绿竹猗猗,桃李争艳。
楼榭内,随着国君就坐安好,齐国使节上来拜见,而后各自归坐,乐音起,端着熟食的宫婢穿梭往来期间,舞姬随之而来,翩翩起舞。
终于暂告一段落,吕娇趁隙想喘口气,不想才跪坐好,横斜插来一铁壁,但见他轻轻一抱,她便坐到了他的膝上。
“你这人,你这人。”她惊讶非常,倏忽变得笨嘴笨舌,慌忙去看别人的反应,却只见这些人个个含笑举樽敬来,一副习以为常之态,并且不知在什么时候,那些端菜上酒的宫婢已都小鸟依人的偎到了在座公卿的怀里。
公子重一饮而尽,哈哈大笑。
国君此时也正搂着骊姬抚弄,而他其余的夫人则各有神态,大戎狐姬满目怨气,坐在她身旁,和她一个打扮的女人正在小声安慰,别个夫人则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不知怎么的,她脑海里忽然想起妍问她的那三个问题,手臂可粗?胸膛可暖?气息可好闻?
她现在能回答了,他的手臂如铁坚硬,胸膛灼热烫人,气息醇厚,带着酒的芬芳。
突来的心跳如鼓令她惶惶然想逃,而她也确实挣扎起来,压低声音道:“你放开我。”
“不放。”他将她箍的更紧,把着酒樽送到她唇边道:“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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