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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之后,那一桌子的杯盘狼藉,樊芷兰自然不会再手贱的去管,贝洛克大手一挥,一行人转移到客厅,这边就等着佣人来弄。樊芷兰心疼的从储物袋里拿出来一小包花茶,这种花名叫芯药,并不是灵花,但香味十分独特,往年他烘焙了一些储存起来,因凡花存期不长,再放下去就失了新鲜,看在长相符合他审美品味的蒂凡尼的面子上,这才舍得拿出三五朵大家一起喝。
花茶馥郁芬芳,透明的水晶茶壶里,艳红色的复瓣花朵上下沉浮,水色清亮淡红,贝洛克这里没有合适的茶具,他见那花茶颜色漂亮,干脆拿出几只漂亮的水晶高脚杯,如此一来倒是歪打正着,因在灯光下实在晶莹可爱,惹人垂涎。
这四人组合,贝洛克只和班冲认识,班冲和樊芷兰也算熟了,又加了一个谁都不知道什么来头的蒂凡尼,四人在沙发上排排坐,贝洛克是主人,见气氛就写尴尬,就起身去阳台那边,他家里摆着一套古董唱片机,选了一张播放,暧昧沙哑的音乐响起后,他突然就觉得心酸起来。
偷偷瞄一眼樊芷兰,他是多希望剩下两个电灯泡赶紧滚蛋,只留下自己和兰兰,两个人就着这浪漫的曲子,在米兰的夜色下依偎着跳一支舞……简直要哭号了,他爹真是坑儿子,什么时候叫他帮忙招待客人不好,偏要今天,要是只有班冲那个贱人在,他就直接开口赶人了!可加上那个气场很大的蒂凡尼,完全不敢轻举妄动好气愤!
这样一气愤,贝洛克就有些意兴阑珊了,他也懒得再换唱片,也许他们能听懂自己的暗示,然后自觉滚蛋呢?
默默地跑去喝了一口花茶,唉,连泡的茶都这么好喝……贝洛克尽量用简单的意大利语和樊芷兰搭话,“这个是从哪儿买的?我很喜欢。”
樊芷兰点点头,“谢谢,不过这是我自己做的。”
真是多才多艺啊!贝洛克眼中露出殷切之色。
樊芷兰装作没看出来,他那里就剩下几斤,才舍不得拿出来给他。
那边班冲是个话唠,社交技能满点的自来熟,他跟蒂凡尼聊天,想挖出来这人的来头,就那么兴高采烈地聊了十分钟,越聊越是觉得相见恨晚,简直投机啊!以至于贝洛克那个傻缺过来给他添茶的时候,他还觉得这家伙来的不是时候,打乱了他们之间聊天的美好节奏。不过正好口渴了,就端起高脚杯喝了几口,甘醇的热饮灌下去,班大少感觉一阵神清气爽,舒服的往沙发背上一靠,这家伙终于砸么出来一点不对劲儿,后背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他不大敢抬头看那个蒂凡尼了,这尼玛哪儿来的妖怪啊,自己明明是打着挖人家的底去的,一通话聊下来,什么没打听到,自己反而交代的内裤颜色都几乎保不住,还跟中邪了一样觉得对方人特好,自己莫非真有这么傻呆蠢?
班大少感激的看一眼刚刚过来救场的贝洛克,好兄弟,够义气!
他是不敢跟这样的老妖精聊天了。
借着尿遁,他上了一趟厕所之后,回来就自然的换了座位,坐在最边上,与蒂凡尼隔着万水千山,挨着他亲爱的兄弟贝洛克,老实的喝茶修闭口禅。
蒂凡尼如愿的赶走了电灯泡,与樊芷兰中间再没有阻隔了。
其实樊芷兰挺想离开的,他出来就是借个厨房,如今庆功宴吃完了,和这些人也没什么好聊的,时间不早,还不如赶回酒店睡美容觉。但看一眼蒂凡尼……美色误人,有那么点舍不得走。郝英俊在一旁看得着急极了,这个傻小白啊,这家伙不安好心都看不出来,你不会真相信他是碰巧过来的吧?明明知道有人跟踪!但它已决定放樊樊学会自己应对,只能独自一鼠憋得快要吐血。
蒂凡尼微笑着和樊芷兰聊天,他的声音非常好听,为了照顾樊芷兰的口语水平,选择的词汇都是非常简单常见的,偶尔还会帮他纠正一下语法,很快,两个人就熟识许多,有点朝朋友的方向进展了。
这时,樊芷兰终于忍不住,犹豫着问蒂凡尼的腿是怎么回事,问完之后好像意识到提起人家的短处不大好,还补救了两句,说自己稍微懂点医术,不介意的话可以帮他诊断诊断。
蒂凡尼好脾气的说没事,表示并不介意别人提起,听说樊芷兰还会点医术,他笑着伸出手腕,说,“我也有一半中国血统,知道有中医这回事,要诊脉对吧?其实我的腿找许多名医看过,我还资助过一个研究所,但仍然查不出病因,也许这是诅咒吧?不过既然你说要看,那就看着玩玩好了。”
樊芷兰赶鸭子上架的按住他的手腕,姿势相当不正规,蒂凡尼久病经验足,自然看出来了,但他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这会儿也自然没有失望,就当是哄着他开心了。樊芷兰根本不懂中医,他也就是跟着他娘辨认过一些药草的药性,为以后可能的炼丹打点基础,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兀自分出一丝细细的灵气进去,顺着经脉探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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