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他从烽烟处走来),接着再看更方便。
两天之后,凌晨带凌言、凌寒等人要回到扬城。
凌晨素来是轻车简从,鲜少用专列。是以,他们仍旧搭乘客运列车。只是,如来时一样,特批了一节车厢。
凌寒的伤已经大好了,旁人并看不大出来,可是,他依旧执拗着把军大衣很高的领子竖起,遮挡了多半的脸颊。凌寒戴着墨镜又压低了军帽,躲在人群当中,俨然是把自己藏起来的样子。
这几日,凌寒都分外的安静,话也不多说。在凌晨面前,更是尽皆沉默。既没有之前的傲气与凌厉,也不比初时开个玩笑的乖顺。
凌寒就默默的低着头,听凌晨教训也只是闷闷的哼一声,凌晨虽气,也懒得计较。只是两个人对面,气氛就不会好。
凌晨回城,许远征特意赶来相送。凌寒躲着不肯说话,凌晨简单解释了几句,嗔骂着凌寒。
“你教训弟弟我不管,我算着日子呢,十天之后,你得给我送回来一个骁勇善战的空军队长。”
许远征道。
火车上,明俊与明杰时而端水倒茶,时而远望聊天,间或警卫着周围。倒是凌晨与凌言各自看书,凌寒靠着座位闭目养神,三兄弟各自坐了一张桌子,互相离的远远的,更一语不发。
良久,凌晨放下手里的《资治通鉴》,问:
“凌言,凌寒,你们还记不记得父亲当时叫哦我们背的《正气歌》?”
“记得。”凌言放下去,道。
凌言与凌晨是相对而坐的,是以,能够看到。
凌寒坐的最远,又是背着凌晨坐的,只能站起来,走到了哥哥近前:“记得的。”
“凌寒,你背给我听。”凌晨道。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凌寒一字一句的背诵着。
“好。凌寒你记得就好。再走这一程路,是你们回北平就职的时候了。在北平不比你在东北,也比不得凌言在上海,更比不得国外。这里风高浪急,必然有很多的艰难,最难不一定是战场,可能是人心。你们记得,艰难之时,仍须见节就好。”凌晨意味深长的说道。
凌寒点头:“大哥教训的是,凌寒记住了。”
凌寒说的话,依旧是如常的语速,如背书一般,就是听不出诚意。
凌晨冷冷哼一句,面色微怒。
“大哥,您放心吧,我跟凌寒不会让您失望的。”凌言飞快的接话,唯恐凌寒这样会惹怒了凌晨。
凌晨点点头:“凌言,你的心意我知道。若是有一日,你真是想与苏小姐出国,我不反对。苏外长和苏小姐都是很好的人,我很放心。”
凌言神态变了变,又摇摇头:“不了。大哥,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选择什么,您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凌言的话,倒是让凌寒有些意外。
“daisy出国,二哥是什么选择?”
“苏外长已经向杜总理提出辞职,他们去国外定居。我,跟daisy,不能在一起了……”
凌言道,每一个字都有些沉重。
Daisy是真的如天使一般的姑娘,有着天使的善良与温暖,可是,这天使,却不应该生活在这个风雨如磐的乱世。
凌寒愣了愣,看着凌言,良久,只是一声叹息。
凌晨等人回到扬城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清晨。
大姐凌华带着凌豪也自上海赶了回来,正在火车站等他们。
凌华头发挽起,妆容精致,发丝一丝不乱。她本就气质很强,一身浅青色的旗袍,披着宝蓝色的羊绒披肩,更显得气场十足。
凌华比凌晨还大两岁,是大家都尊重的大姐。
“小东西,你最不让人省心,可是回来了!”凌华最是疼惜凌华,伸手去捶凌寒的肩膀。
凌寒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凌寒:“大姐,我回来了,让大姐费心……”
沐家。一家人围坐在客厅,凌华听了凌晨讲起的一些变故与安排,多少有些不太高兴。
“怎么说就让凌寒与凌言都去北平?生意上的事我原想着,过段时间让凌言帮我的。再者说,北平那地方军界那么混乱,凌寒毕竟还小,在那里混,也怕没个好。许远征那个人,计谋过人,心思过人,他的眼里怕是利益比朋友重要多。我怕凌寒过去不过是平白被他人利用……”
凌华说着就是一通抱怨。
凌晨就安静的听着,间或的解释一两句。他话说的温和委婉的,却还是很坚定的。凌华有些气:“我这说了半天都是白说的,你每句话都给我堵回来了。”
“大姐,你这话我都听进去了,只不过眼下这事情,并没有更合适的办法。”
凌晨耐心的哄着大姐说道。
“大姐,我们都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不管是在北平,还是在哪里?只要您一个电话电报,怎么我们也是会赶到大姐身边的。”
凌寒安慰着凌华说道。
“还是小弟你最有心了,你这话大姐爱听。”凌华夸奖着凌寒,看着凌寒便是忍不住的笑着。
“大姐,你最是骄纵他了,不看他都做的什么事儿……”凌晨冷冷说道,瞪了一眼。
凌寒的笑容僵直在嘴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