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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脚步声,纪纤云清楚的断定,隔壁的人往外去了。
一宿睡得饱饱,她着实没有再在地铺上混下去的心思,穿戴整齐,端着古代版刷牙工具脚步轻快的到了院子里。
固定的那颗梅树下,迎接带着草药味牙膏的提神醒脑。
六子晃荡了两圈,百无聊赖的,往梅树下张望一下,龅牙呲着凑上前去,声音低低透着丝丝讨好,“王妃娘娘,您起的早啊。”
纪纤云显然受了惊,差点就被牙膏呛到,漱口缓了缓,狐疑的扭头,“你中邪了?我怎么觉得,黄鼠狼给鸡拜年,你没安好心呢。告诉你,眼睛放亮点,拍马屁找你主子去,你跟我说再多好话,我也没好处给你不是?”
很明显吗?
小王妃这么说,看来他做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事到如今,六子只能采取矢口否认策略,舔着脸笑成一朵烂菊花,“小的就是早晨跟您招呼一下,王妃您想多了。”
“你要是天天跟我这么客气,我肯定不会往别处想啊。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说是不是?”,纪纤云对付六子还是绰绰有余,皮笑肉不笑就顶回去,“呵呵,别绕弯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刷完牙呢,我要去看看师傅,然后还要去院子前头扫地,忙得很,没工夫跟你打哑谜。”
这脾气,貌似、似乎、好像,和他家主子蛮像的。
心里暗暗下个结论,六子也豁出去了,贼溜溜扫视下四周,见没人注意,就小眼睛眨巴着问道,“小的见主子有些不欢喜,王妃,您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啊?关起门来就您和主子,小的只能跟您讨教了。”
你们家主子半夜梦游了!
就算没答应守口如瓶之前,纪纤云为了日后着想,也是万万不可能传出去的,遂,她端着十二分的赤诚摇头,“不知道啊。我一觉睡到大天亮,起来时候你家主子已经不在屋里了。”
“当真?”,六子目光灼灼,显然有些不信。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纪纤云不耐烦的翻个白眼。
“也是啊。”,六子垂了头,咂咂嘴自言自语,“可是,主子总不能自己跟自己生气吧?主子心胸宽广,无缘无故生闷气,那不可……”
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了,纪纤云无心恋战,嘴角含笑打断,“不要纠结了,你要是真想知道,等你家主子回来,我替你问个明白去。我就跟他说,六子非要搞个清楚,为了这个都魔障了。”
威胁,很明显。
六子吓的变颜变色,连连摆手,“别,千万别!小的就是好奇一下,现在是一丁点都不想知道了,您可千万别跟主子说去。”
颤巍巍哀求过,灰溜溜跑走了。
背地里打听主子私事,这顶帽子扣上,他哪还会有好日子过。
狠!
小王妃够狠!
不过,看样子主子不是王妃气的,那……。
一千两银子,暂时,看来还是不会离他而去的。
一下就秒了六子,纪纤云不过瘾的耸耸肩,简单。
没意思。
洗漱过,到逍遥散人屋里走个道场,她就奔了院子门口。
扫帚细致的扫,不时张望一下。
贾婆子在哪?
足足耗了两刻钟,期待中的人才弯腰背着筐子出现。
衣裳沾了灰土,头上还有几个草叶,慢慢挪到她跟前来,维诺行礼,“给王妃娘娘行礼,你扫的这些用奴婢收走吗?”
终于来接头了,纪纤云直起腰点头,“劳烦你了。”
“您折煞奴婢了。”,贾婆子惶恐状,随后放了筐子在地上,拿了笤帚,低头往簸箕里扫垃圾,压低声音进入正题,“有消息要递出去吧,没人,说吧。”
逍遥散人病症,神医要留下来医治调理,作为第一条消息,纪纤云贼兮兮交了出去。
贾婆子手上忙活着,听罢头也不抬的发问,声音沧桑中透着睿智,和平常一贯的胆小怕事音调判若两人,“方才奴婢在后边打扫,正巧冥王经过,看脸色有些不对,他一贯处变不惊的,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老婆子眼睛还挺好使!
纪纤云目光一闪,四平八稳接话,“今天还没跟冥王说上话,至于大事?院子里的人都刚起来,安安静静的,我也没发现什么不妥。”
“那您继续打探吧。”,没有有用的了,活计也做完,贾婆子扔下一句,背起筐子受罪兮兮的走了。
佝偻的背影,中规中矩的不受待见粗使婆子一个,心内叹一下贾婆子伪装惊人,纪纤云拎着扫帚扭头就要回去。
恰逢此时,几丈外传来一道略带严肃的女声,“冥王妃,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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