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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头更晕了,心里害怕得要命,却再没有了之前想要拼死一搏的勇气,好像是突然顿悟了生命的可贵一样,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我不想死!”
但我知道这种顿悟的可怕性,这种情况下,不想死就等于怕死,如果是怕了死,那就一定活不长!
我严重怀疑自己为什么突然不想死了,剧烈的脑痛和持续不断的高烧再次提醒我,这一切都是吸入身体的黑气扰乱了我的神经,掩盖住了我的勇气,叫我的怯懦和软弱占了上风!
不行,我得让自己清醒!
“我日!”右手握成拳头,避开鼻梁,我用力砸了自己鼻子两拳,一股温热的鲜血冒出来之后,我顿时感觉自己清醒了不少。
不经意瞥了一眼手上粘的鼻血,居然是黑色的……我他妈果然是中毒了!
我刚想用手抠嗓眼呕吐,好让身体更进一步地排出这细菌般的黑气,却眼见女鬼的十根手指成形,这他妈太吓人了!
完全不是人类的手,正常人的手指是拇指两节、其他四根手指三结。可这女鬼的手指根根都有五节,怪树杈般的细长,新生出的指甲则更为怪异可怖,哪里还是半透明状薄薄软软的结缔组织,而根本就是粗圆锥般的骨头在往外延伸!
真不知道这鬼娘们是不是用了锉刀,才把十根不长肉的骨头打磨得这么尖细锋利,这他喵的可不是吓唬人,就这种锋利程度,只需要她轻轻地一捅,我的身上就会是一个血窟窿!
怎么办?我他妈感觉自己都快吓哭了,可怎么会这么没出息了?难道是因为驾驶室里的空间太狭小,我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不对,我不可能胆子突然像小孩子一样小,浑身都开始瑟瑟发抖,勇气时有时无,一定是吸入了更多黑气的缘故。
猛然间,我把右手手指伸进了嘴里,反复的拨弄小舌,呕吐**愈发的强烈,直到胃液上涌,嗓子眼一滑……
“哇”的一声,我一下子要喷出来,但我总不能往自己身上吐吧?索性头往副驾驶位置上一转,就喷了已经成形的女鬼一身的黑泥状污秽……
最后我还嫌不过瘾,因为嘴里还有浓烈的苦涩,“啊咿”的清了清嗓子,吐痰一样的又朝女鬼的身上吐了一口。
我也真够恶心的了!
身体清爽多了,感觉空气中的氧气更多,呼吸顺畅,不再像刚才那样的憋闷了……
再一看女鬼,黑炭般的皮肤很是细腻,比黑人还黑,上面挂着一层我吐出去的污秽粘腻,“咯咯呀呀”地朝我瘆笑,确是笑声中带有浓重的杀气,定是被我的龌龊、恶心给惹怒了。
这下可完蛋了!算是把鬼娘们给得罪得够呛……
我刚想回头打开隔挡门逃窜,却发现女鬼身上的颜色开始由黑转白,这可能是她成形的最后一个步骤了吧?
我反手打开了隔挡门的栓笋,要逃的时候,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郭宁,我恨你!”
我的一半身子都钻出了隔挡门,运兵车还在靠惯性往前行驶,确是被这一句话搅乱了心智,因为这句话我太熟悉了,正是第一次梦魇中,晓涵在宾馆后花园里对我说的一句话……
我怒了,听到晓涵的声音居然从女鬼的嘴里发出来,怕是这女鬼心里装着晓涵,不久便会朝她下手,“你他妈到底是谁?”我愣着眼睛问女鬼,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排出了摧残身体的一部分黑气之后,我的勇气又回来了,见这鬼娘们跟晓涵有联系,我就瞬间想跟她同归于尽,我不允许这么恐怖阴险的东西对晓涵“染指”。
想要扑过去的时候,理智还是占了上峰,如何能同归于尽?是同归我尽还差不多!只消这鬼娘们手指动一动,我就会被她给捅成马蜂窝!
我除了后腰上根本消灭不掉她的手枪以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降鬼的法宝。只能在脑子里琢磨着继续活下去的方法……
这女鬼到底是谁?
我不确定她是如意塔的白褂孕妇女鬼,因为那次梦魇中的“郭宁,我恨你!”是从晓涵口里说出来的,虽然这是梦,但这个梦也跟她无关。
就算梦境里的事物在真实世界也出现过,比如我被红衣女鬼抓出的手印一样,但无论怎么说,当时晓涵身后站着的,仅仅是水门村的那只红衣女鬼……
“郭宁,我恨你?”我不禁小声狐疑地重复着。
可如意塔的白褂女鬼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是我的幻听?或者是这只鬼会施展读心术,读取我大脑中的记忆吗?
我觉得很可能是这样,因为从她口里说出来的话,尽是我亲耳听到过的,就连当时的语调都一点变化没有。
“你到底是谁?”我又问了一句,女鬼没有回答,但之后看到的情况更加诡异,因为女鬼的身体已经完全转白,转白之后我才看出来,她居然是全裸的,身上根本没有白褂或是红衣,除了身上有我吐上去的呕吐物,完全是一个人类**女人的样子。
脸也是一张正常人的脸,颇有姿色,绝对不是白褂女鬼的脸……也不是晓涵的脸,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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