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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静姝无奈的点点头,继而又硬着头皮问道:“那母亲,我明天还能去婶娘那里让她教我刺绣吗?”
路燕宁一听到这里却不得不思索了一下,论理,何氏的绣艺的确了得。要知道,如今宫中太后的一些要紧衣衫用品,都还得请她出面指点绣娘们完成呢!
便是皇上的两位爱女安阳公主和浔阳公主也是她的弟子,倘若她真肯顾及亲情将这一身的绣艺传授给自己女儿,那此事对自己自然是大大的有益!
因为何氏平时一直对自己女儿颇为喜爱,路燕宁心里揣测只怕她是连生了三个儿子却膝下无女的缘故吧,因而并没有对此格外警惕,只道:“她既然愿意教你,那为娘也不会拦着。谁让咱们大盛朝出了一位喜欢绣艺的太后娘娘呢!皇上侍母极孝,你要真能跟她学好刺绣,日后便是定亲也会让人对你高看几分。不过要谨防她跟你耍什么阴谋诡计,要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要立即告诉为娘,知道吗?”
宋静姝闻言连连点头,心里却暗暗撇嘴——告诉你?你这一天到晚的都不着家,说起来待在我身边的时间还不如婶娘多呢!
这边母女两各怀心事的吃着晚饭,何氏回到自己屋里之后,却又站在那架已经绣了一大半的绣绷跟前,对着那条张牙舞爪的金龙兀自出神。
“夫人,您今儿个都绣了一整天了!虽说皇上的寿礼重要,可是您的身子更重要呀!”
二房里头,丹青是何氏的陪嫁侍女,因而与何氏的关系极为亲近。听得她如此相劝,何氏便摇头道:“不,我近日总是冥思苦想,并非全然只为了这是进献给皇上的寿礼。而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绣艺这几年都裹足不前,再也没有任何进展了。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触顶了?还是说,我实在是天分平庸,此生最大的成就,也就莫过于此?”
“夫人,您怎么会这么想呢?要知道您的绣艺,那是连太后娘娘和先皇后都为之倾倒不已的。太后娘娘亲口夸赞您绣艺无双,就连两位公主也拜您为师,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您天资非凡,绝非常人可比?至于说到进益,奴婢以为,这些东西旁人也看不出来。就连奴婢和流朱我们侍奉您十几年,也觉得这幅飞龙在天绣的很好,毫无瑕疵可言呀!”
听侍女如此安慰自己,何氏又忍不住在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她挥挥手,让人退下之后,方撩起裙摆在榻上笔直的盘腿坐下。
因为心绪烦乱,她索性闭上双眸将一切神识都驱逐出去,过得片刻之后,整个人便如入定一般,再不见丝毫动静。
金俏带着路氏指给自己的人手,次日一早便有出发前往洛城。一路上她紧赶慢赶,总算是在两日后到达了事发地点。
可是当她看见被烧成废墟的那座农家小院,以及已经被官府安排人草草下葬的那一家三口的新坟之后,却不由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完了完了!这回真是什么都完了!自己跟着娘子来到京城,本以为娘子嫁了个贵公子之后自己也算有了个归宿,没想到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娘子不知所向,自己这个贴身侍女还能有什么前途?
但就在她陷入灰心绝望之际,却忽见有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奔过来,并一把拉住她的手激动的颤声道:“金俏!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和娘子一直都在等你啊!”
“坠儿!你没死啊?娘子呢,你刚才说娘子跟你都在等我回来,那她现在何处?”
坠儿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两人互相擦去了眼泪,这才开始诉说离后的情况。得知苏玲珑如今一切安好,而且还凑巧在逃难时救下了住在附近山头的一位贵人,如今正在那贵人家中养伤时,金俏这才欢喜的流下了眼泪,连连道:“太好了!坠儿你可真厉害,要不是有你陪着娘子…….哎,不说这些了,咱们现在还是先回去见过娘子再说吧!”
果不其然,等见到苏玲珑之后,金俏方才震惊的发现,自己主子这回可了不得了!她竟然成了行宫沅妃娘娘的座上宾,而且还跟沅妃娘娘结拜成了金兰姐妹!
而且就是这么凑巧,在她们结拜的第二天,宫中便有特使前来宣旨,皇帝请沅妃回宫!
而苏玲珑在听完金俏回京之后所遭遇的一切经历之后,也只淡然的一笑。这回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之后,苏玲珑总算洗脱了身上的那一层浮躁易怒的气息,她只朝金俏赞许的点了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你这丫头对我忠心。你跟坠儿两个既然一心一意的护着我,以后我都不会亏待的。至于那些见死不救,甚至想要落井下石的人,且等着吧!待我回京之后,我自会让她们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的!”
说话间,但听璎珞玉环轻响,随后便闻得一阵撩人心扉的香气飘入室内。苏玲珑听见那脚步声脸色便微微一变,朝两人递了一个谨慎小心点眼神,自己早已起身迎上前,恭敬而柔婉的说道:“娘娘过来,怎么不让人先通传一声?倒让妹妹失礼了。”
金俏也跟着坠儿一道跪下,却忍不住抬眸看了看,只见来人一身白纱长裙,却生得国色天香之姿,且不饰粉黛便见眉翠如山眼波如水,一点樱唇轻轻往上勾起时,禁不住让人一颗心也随之往上提了提。
看来,这位便是传说中拥有倾国倾城之貌的沅妃娘娘了!
“早说了咱们姐妹之间何需如此生分?对了,这就是回来接应你的那个丫头,倒是挺忠义的,来人,赏她百两银子和几套衣衫。”
金俏骤然受赏,连忙俯身下去叩拜谢恩。苏玲珑也笑着替她道谢之后,就听那神仙妃子一般的美人问道:“宫中特使明日就到行宫前来接应,不知道妹妹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怎么妹妹今日竟不梳妆,难道是嫌我这里的胭脂都不好使么?”
苏玲珑忙摇头道:“娘娘千万别这么说,我哪里是嫌您的东西不好使?实在是娘娘珠玉在前,我这等粗陋的形容便是再装扮也不过是班门弄斧。您就别让我被人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