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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尘说他今天在客栈一楼餐厅吃饭时有看到一条通往后门的员工通道,从那里偷偷溜出去,应该是安全的。
温浅把他们送走,重新锁好房门,按耐不住胸口那股小躁动,趿拉着不合脚的拖鞋小跑到白纪然跟前,得意地抬手欲摸他的脸,软声软气的嘚瑟,“老大是不是打脸打疼了,心心给你揉揉哦。”
手心不过刚触上去,白纪然已经侧头躲过,缓慢地闭了下眼睛,同时准确抬手抓住那只格外欠剁的小手,冷声,“别闹。”
温浅微微垮了肩,有些泄气,“做不做?”
白纪然甩开她手腕,脸色微沉下来,黑眸笔直冷锐地盯着她,“是不是只要来感觉了,你跟谁都能做?”
温浅眸色一紧,下意识就要反驳,但转念想到什么,她又迅速收敛起情绪,像模像样的点着下巴想了想,两秒钟后,她点头,“话这么说是没错,但问题是,让我有感觉的男人也就……”
说到这,她刻意顿住,眸光流转,落进他瞳孔中心,是在较劲,“迄今为止,让我有感觉的男人,也就那么几个吧,真的太少。”
白纪然一瞬不眨地锁着她,眉眼间像是藏了冰霜。
须臾,他垂眸轻呵了声,低下头,轻吸着脸颊,没话了。
她说的这些,他是相信的。
早就看出来,这女人太野。
可他也想好了,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她。
温浅也不知道自己在较个什么劲,刚还放肆沸腾的血液像被兜头浇了盆冰水,短短两秒便冷成了冰碴,一点想继续的心情都没了。
她退两步坐到床头,换上漫不经心的口气,问,“老大跟那个什么七七还是小七呢,睡了没啊?”
白纪然轻掀起眼皮扫她一眼,又很快移开,像是在看阳台,看窗外的夜色,可其实并没有焦点。
“你觉得呢?”他声音很淡,完全猜不到情绪。
可温浅看着他故意别开的侧脸,总觉得这是老大又开始回忆前女友的征兆。
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拖着音调,“哦,睡了好,说明老大的性取向是正常的,回北京之后看来我得亲自登门道谢,谢谢小七给我验货!”
白纪然哼笑了一声,像在低嘲,仍旧没有转过头看她。
那侧脸,明显的写满落寞,且忧伤。
温浅看的愈发火大,差点没把自己烧死,她心道,这还回忆个没完了?
她暗暗地咬牙发誓,关于老大前女友这茬,以后打死她都不提了,睡就睡了,现在是她的就行,不,未来也是她的,谁敢染指,她能跟谁玩命!
这场本已经烧旺了一半,已经有了燎原之势的火,就这么突兀的被灭到火星都不剩。
心情不对,身体的事儿,她不会轻率。
温浅靠在床头,没什么好气地捞过手机,想玩会游戏转移开注意力。
老大的手机空白的简直没天理。
她临时下了一个消消乐。
白纪然把那些黑色//情绪消化的所剩无几,也躺回床头。
他习惯性地伸手要拿烟盒,不知想起什么,已经触到烟盒的指尖轻点两下,便换了方向,转而把那盒糖果拿起来,朝手心倒出两颗,扔进嘴里。
“你哥回邮件了吗?”
温浅正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了下,缓慢移开视线,看他,“没回。”
白纪然蹙起眉心,脸色微变,声音有些奇怪,“英国现在是上午。”
温浅把游戏按下暂停,闻言也生出些困惑,但又很快被自己打消,“今天周三,或许他工作还没忙完,再等等看吧,应该过会儿就回复了。”
白纪然也觉得自己大概是多虑了,淡嘲地低呵一声,“你哥或许是交了女朋友,终于能把你放放了。”
温浅翻个白眼,觉得老大这人有时候特别的莫名其妙。
她点开暂停的游戏界面,很快又开始哼歌,投入了那方小世界里。
白纪然痛苦地拧眉咬了咬牙,起身从背包里搜刮一通,发现自己没带iPod和耳机。
估计这趟旅程下来,最饱受摧残的,是耳膜。
他真希望自己在这女人唱歌的时候变成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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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一口气玩了半个小时,直到手机已经有些微微发烫,弹出一个电量不足百分之三的提示。
她锁了屏幕,随手扔开手机,捞过糖盒也倒了两颗软糖出来,瞧着白纪然侧睡的背影,吊儿郎当地含着糖问,“老大跟利秀他们是认识很久了吗?乐队成立几年了呀?”
白纪然抬抬眼皮,没转身,声音很淡,透着些疲软的低哑,“三年。”
温浅慢悠悠地点头,点完又想起老大后脑勺是没长眼睛的,眸光一转,她悄不蔫地翻身起来,踮着脚挪到白纪然床边,格外小心地坐下,在床垫下压的瞬间,同时双腿一抬整个地躺去床上,害怕被老大一脚踢开,两只手便抓紧了床头柜的柜角,紧张兮兮地梗着脖子看老大反应慢了半拍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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