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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咧嘴一笑,脸上的脂粉就往地上簌簌掉了一层,回道:“七娘子来的巧,咱们女郎这会儿正闲着在屋里插瓶呢。”
殷老夫人不待见三房这一对非己出的庶子庶子媳妇,却独独对这个孙女儿颇为喜爱。据说只要是殷玉葵在她跟前陪着,她便是素菜白粥也要多吃几口。往常芳菲也对此甚为不解,不想,这番来拜访之后,方才有些明白了。
殷玉葵的确是在屋子里插瓶,在她跟前的乌木长案上,一丛丛的摆着数色花枝。且见她手持银剪子,拿起一支粉色的千重樱打量一番后,方才利落的修去了一些不必的叶片,将樱花插入那只素色白瓷花瓶之后,又另外拣了一支看似寻常的素凤竹,稍加整理之后与那粉樱挨着放在一处,顿时,便有花娇叶翠的一种美,令人暗自赞叹。
“哇!五姐姐,你插的花可真美!难怪祖母总让我跟你学着点,原来你这般了得!”
芳菲抿心自问,自己这番赞美的确是肺腑之言,真挚诚恳,不掺半点水分,比往常赞美她的容貌可是要真诚一万倍不止。
因而魁娘子也立即高兴起来,招呼丫鬟给她上茶之后,见她让人提来了两盒自己素日最爱的酥点,有意再显摆一下,遂道:“绿叶居的芙蓉酥和薄荷糕、云香蜜饯都是他们的招牌,的确做得很好。不过,要是摆盘时再加点鲜花为饰,那就更是形色味香更佳了。”
说完,她便扬声让人去后厨取了几个碟子过来。将点心装盘之后,再又回到案前,一番剪择清洗,等到这几碟子酥点端到芳菲跟前的桌上时,已然美轮美奂,让人拿着筷子都不忍下箸了。
似乎此刻摆在她跟前的不是点心,而是巧夺天工的稀世珍品!这么美的东西,要是几筷子送进肚子里,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至此,芳菲才理解为何外祖母会对殷玉葵格外的喜爱。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而言,有什么比在逐日减少的光阴中带入鲜活的色香味更值得期待和留恋的呢?而一个能将平常稀松的日子,过出时刻带有七彩霞光的女子,便是胖了一点,壮了一些,又有谁会觉得她的内心不可爱不美丽,不是个惹人爱的小仙女?
见芳菲拿着筷子迟迟不下箸,殷玉葵又亲自夹了一块云香蜜饯送到她跟前的碗里,随即将旁边那朵用作装饰的重瓣使君子放入她的茶杯中,道:“使君子花可清肝明目,入杯盏时也极为美丽。七妹妹,这花挺适合你。”
芳菲微微一笑,由衷道:“谢谢五姐姐,姐姐你比这花更美。”
殷玉葵带笑的白她一眼,转过脸微微一嗔:“又拿话来哄我,你以为你五姐姐我真是眼瞎了?咱们殷府的女孩儿里头,要论光亮任是谁也比不过你宋芳菲。不过你这丫头好在没有仗着自己长得美就四处轻浮浪荡,否则,你便是送了山珍海味过来,我也懒得搭理你。”
这话分明就是暗骂殷琼枝做的那件事了,芳菲也知道之前孙同翰家的跟外祖母婉转提出想结亲的念头时,外祖母是要将殷玉葵配给他的。岂料后来外祖母做寿时,孙同翰便跟他娘一道入府来拜寿,在花园里跟殷琼枝撞上之后,殷琼枝立时就芳心大乱,后来硬生生让她娘设法抢了原本定给殷玉葵的这门亲事。
于是堂姐妹之间反目成仇,就连殷老夫人也对殷琼枝这个孙女儿的品行微带鄙夷。
当下便借着轻浮浪荡这四个字,顺势道:“五姐姐,有件事我跟你说。我今日下午出门的时候,在建安里那边的街上见到孙同翰带着一个女子。两人的神态看着十分可疑,本想跑去提醒一下三姐姐,可是又怕她不信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总觉得那姓孙的不像是好人,我怕三姐姐会上他的当吃他的亏。”
殷玉葵当即冷笑一声,回道:“她跟孙同翰两个都是半斤八两,你还担心她会吃亏上当?照我说,她要生为男子,只怕就是活脱脱的见一个爱一个,那本事就连孙同翰也追不上!”
“可是,三姐姐始终是咱们姐妹。再说了,若是孙同翰真的行事龌龊为人放荡,以后旁人说起来也丢咱们殷府的脸呢!哼,我才不要叫这么一个人叫表姐夫,他不配。”
这话总算说到了殷玉葵的心坎上,她便沉吟了一会,问道:“那你可知道跟他勾搭成奸的小贱人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芳菲一听这是有戏,于是立马便又编造了一番话,将自己悄悄跟在后头探得那杨佩瑶的底细全数抖了出来。
“呵呵!家住兴庆坊那边,屋里总共也就没几个下人。这样的人家,只怕多半都是来路不明的外来户。也罢,就算是为了咱们殷府的声誉,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孙同翰欺负上脸了。”
殷玉葵说完,便让芳菲回去,又叮嘱道:“此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及,我自会去提醒殷琼枝那蠢货。哼,算是她运气好,也亏得你提醒我,要让她败坏了咱们殷府的名声,到时候连着你我也跟着一块白白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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