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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问上次我卖的那话本还有没有续卷?这……”
赵国基下意识后退两步,不妙的预感越发强烈,背上冷津津湿了衣裳,果然是话本的事儿。倪二来找麻烦了?
倪二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衫,摸摸下巴,一脸奇怪地问道:“怪了,我身上没沾上血啊!你往后躲什么?”
血?赵国基受到了更大的惊吓!
此时,他丝毫没有想起,倪二的职业是放高利贷的泼皮,收债的时候,难免让拳头和刀子,与欠债人的身体发生某种剧烈的碰撞,由此飞溅出的温热液体,也经常不受控制的弄脏倪二的衣裳。
赵国基的嘴唇直哆嗦,险些咬着舌头,含糊不清地道:“你……你突然冒出来……”
倪二咧嘴一笑:“你这胆也忒小了。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能蹦出个鬼来?”
当然没有鬼?但是凶神恶煞的人,比鬼更可怕。所谓做贼心虚,便是如此。
按说这件事上,真正心虚的不该是赵国基,他不过是个跑腿传话的,出主意的是贾琮呢。
奈何赵国基本质上还是一个古代普通人,没机会接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现实主义教育,他只知道,他拿去卖的话本,并不值那么多钱,若是人家找上来了,这本子又是经他的手给出去的,他怎么也脱不开干系,担忧后悔,再所难免。
“我同你说,老周可催得我脑仁疼。要再找不着你?那老小子,可打算花几两银子,让那些穷酸往后续了。”
倪二大声嚷嚷道。
原来为这个,虚惊一场。
赵国基才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这是荣国府的后门旁,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倪二的嘴,还续书,要让府里的主子知道了,他就该去找大夫续筋接骨了。
赵国基把倪二拽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低声道:“倪二哥,你说得当真?”
“难道还能有假的?沈大爷你知道吧?经常同将军府冯公子府上宝二爷在一起吃酒那个,家世比贵府也差不了多少,人长得斯文又俊美,且出手极阔绰,那些楼里的姐儿们,没少为他争风吃醋。听说他在金陵,也是无往不利,谁知,同名妓调笑时,一语不慎,道了这话本几句不是,竟教人从房中撵了出去,成了天大的笑话。因出了这事,这本子一夜之间就大火起来了,现如今,整个金陵城里,就连贩夫走卒,都知道有这么个话本……有些秦淮河上的姑娘更是着了魔,穿衣打扮,言谈举止,处处仿着这话本里的人物……”
倪二拍了拍胸膛,悄声道:“老周因怕销得不好,只印了一批书,如今书大火了,悔得跟什么似的。嘿,那铁公鸡,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今儿好不容易路遇你一回,你可得给个准信儿?”
赵国基哪有本事答应,只好寻了个借口,打发掉了倪二,急急忙忙到新租的宅子里来找贾琮。
老树缠着枯藤,荷塘堆着假山,石缝里淌出一道清流,水声潺潺,骄阳敛影,风气清凉。
新买来的两个小子,正拿着大扫帚扫着地上的落叶,看见赵国基,十分乖觉,忙抢上来问好。赵国基点了下头,随口道:“你们也去歇歇,大热天的扫什么地!别中了暑,倒要买药喝,白便宜了药铺子。”
那两个小子挠头一笑,傻里傻气:“两个哥儿也这么说。”
这两个小子原是家里养不活才卖出来的,在家时,成天儿没闲过,到了白牙子手上,也是从早到晚的干活,被卖过来之前,更被白牙子耳提面命了一堆老实干活,手脚勤快的话。
又听得白牙人说,倘若不好好干活,叫人退了回去,就把他们卖到黑煤窝子里去当苦力。
说来也好笑,这两个小子原是穷苦人家出身,从生下来起,就没吃过饱饭,到了白牙子家中,一天三顿粗粮管饱,偶尔还能沾些油水,就跟进了福窝似的。
虽说不时要挨些打骂,但这种穷人家的孩子,生来命贱,父母心情不好时,无缘无故尚要打他们一顿出气,只要不是下手没轻重,把孩子打死打残了,旁人是从不多劝一句的。
就算打死了孩子,父母哭一哭生来命苦,老天不公,连草席也不用买一张,挖个坑把孩子埋了,旁人不过议论两天,也就平静无波的过去了。
弱者怯懦,却向更弱者挥刀,古来如此。
而白牙子养人是为卖钱,就是打骂,也有道理,要留几分力,恐打坏了卖不出钱,蚀了本,或打成内伤卖出去,坏了口碑……
所以,原就挨惯了打的穷孩子,并不觉得白牙子打他们有什么不对,反害怕白牙子嫌他们蠢,浪费粮食,不要他们。
等白牙子把他们转手给了赵国基,一人两身新衣裳,床上铺着新褥子,一日三顿饭,从粗粮升级成了白米白面,两菜一汤,赵国基还许了他们一月两百文的月钱。
在这种家里穷得连卷草席都没有的穷孩子眼里,这是梦里也不敢想的好日子,越发担心主人家嫌他们不伶俐,叫白牙子领他们回去,故而,做起事来,格外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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