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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我家里找人算怎么回事,难道以为我把项红给藏起来了?”
胡进在门外怒不可遏地喝道,听脚步声打算破门进来。刘大宽听柯老太太介绍过干儿子柯杨做过特种兵,一定有办法破案,所以他对眼前的干小舅子柯杨唯命是从万分信任。
怕胡进闯进来打乱柯杨破案的思路,刘大宽抄起门后的一根晒衣竿守住门口,对柯杨和何芷说不用担心,胡进不敢胡来。老刘家在鸡谷山村也不是孬货。
柯杨当然不会理会胡进的叫嚣,仔细打量着屋里。靠墙的衣柜门敞开着,衣物洒落一地,几件内衣被甩在窗边,床脚下也有几件团起来的衣物。床上的被褥很凌乱,枕头上肉眼可见几根长发。看样子项红应该是被人从被窝里拎起来的……
为了不破坏现场,柯杨和何芷没有碰屋里的任何东西,仔细检查过门窗地面以后小心地退出屋去。
看见刘大宽手握晒衣竿横在胡进面前,两个人成水火之势,何芷上前挪开晒衣竿笑着说:
“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打架。”
“我没想打架,是他想动手。”
“看来项红是离家出走了,你们夫妻俩应该闹矛盾了吧?”
“没有,我懒得理她。”
胡进仰起下巴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女人需要哄,有时候会钻牛角尖想不开就玩离家出走。你知道她大概什么时间离开家的吗?”
何芷上前接着问,美好的面庞显出对胡进的关心。胡进看着何芷的脸不由得心里一热,吱唔一下说项红昨天晚上莫名其妙发脾气,收拾行李要出去,被他发现给扯回来按到床上。
项红跟他动手,他一气之下把项红的行李全扔到了地上,然后锁上门去其他房间睡觉,早上起来时发现项红不见了,行李箱也带走了。
“要哄也得哄懂事的女人,像她那种泼妇我打不死她算不错了。”
胡进说话时咬牙切齿捏着双手的关节嘎嘎作响。
何芷实在不想再和胡进说话了,如果出于职业需要她可以忍受对嫌犯的厌恶说话,可是眼前她并不需要忍受胡进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目光,只想赶紧找到项红的下落将胡进绳之以法。
何芷皱眉退到柯杨身后,柯杨这时才发现胡进的目光令人感到恶心,他抬手攥住胡进的手腕,突然提高了音量问道:
“你最好说实话,项红是什么时间不见的?”
“我跟美女说过了啊,再说你们又不是警察问东问西的想怀疑我?如果让我不痛快我要告你们诬陷罪。”
胡进长相斯文面皮白净,乍看之下很难将他和家暴无敕恶霸联系在一起。
“你不说也可以,我们可以查到。”
柯杨只是诈一下胡进,见胡进油盐不吃死猪不怕开水烫,一时拿他也没有办法。现在警察还不能介入,项红的家人只能等二十四小时以后再去派出所报案项红失踪。
“看来大家都误会了!也许不用咱们去找项红自己就回来了。”
柯杨松开胡进,朝何芷使个眼色,又对姐夫刘大宽说该回去吃中午饭了,别让家里人等急了。
“你,你们……”
刘大宽觉得干小舅子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不是亲小舅子也不应该站在对方角度说话。什么误会,他明明看见床脚上有血,想必项红被胡进打得不轻。就算项红离家出走,也是被胡进给打伤了不敢在家呆下去才逃走的。
一路上刘大宽骑着摩托车故意跑到柯杨的小摩托车前面,扬起阵阵灰尘让柯杨吃尘。柯杨左躲右闪不想何芷和他一起受姐夫的摧残。
看见儿子和女婿前后脚进院,女婿一副气鼓鼓地样子,好像在外面受了谁的气,柯老太太问刘大宽找到项红了没有,刘大宽指了指柯杨,让柯老太太问柯杨。
“到底咋回事呀?”
“没事。”
柯杨轻描淡写地说完,招呼豆豆和妞妞过来玩,好像没事人一样。
柯老太太拉着何芷问,何芷把经过大概说了一下。柯老太太叹气道:
“项红真怪可怜的,女人要是遇不到好男人就得苦一辈子。要是那时柯杨能醒过来……”
柯老太太意识到她的话不对,如果儿子从昏迷中醒来和项红成了夫妻,那就没有何芷什么事了。老天爷让柯杨和何芷同时重生,说明他们的姻缘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好的。
“何芷,妈不会说话你莫怪啊!”
“怎么会怪您呢。我明白姐夫为什么对柯杨有意见,他觉得柯杨不是真心寻找项红,过去转一圈随便糊弄一下就回来了。
其实柯杨不是想糊弄了事,项红应该不是失踪,很可能被害了。要想破案找到项红的下落,肯定不能打草惊蛇。放心吧,我们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的。不过这件事要保密,对姐夫也不能说。”
柯老太太听何芷说完连连点头。
项红虽然不是刘大宽远房的表妹,可好歹也算亲戚。项红的父母去县城白跑一趟,给刘大宽打电话问他有什么线索没有,刘大宽说没有。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哭声,刘大宽的心里对柯杨不免又多了一分不满。
刘大宽带着妞妞扬长而去,豆豆抱着门框哭得眼泪汪汪。
“不哭了,明儿妞妞还会再来的。跟奶奶回屋去,奶奶给你编手绳。”
柯老太太朝柯杨和何芷努了努嘴,挡在豆豆身前继续哄豆豆开心,柯杨和何芷悄悄溜出院子。
此时天已经擦黑了。等柯杨和何芷走到胡进和项红的家门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三间瓦房只有中屋亮着一盏灯,估计胡进正在中屋吃晚饭。
白天来看过房间结构和地形,要人不知鬼不觉地进院,从后院的一棵大槐树跳下去最稳妥。
柯杨的意思让何芷在外面等着,等他进去找到项红的下落以后,再和何芷汇合。
何芷不愿意只做一个旁观者,她要协助柯杨一起寻找项红的下落。项红房间床脚上的血迹并不新鲜,应该超过四十八个小时以上了。
不过从村民的描述看,胡进并未出过院子,说明项红应该就在这座房子或者院子里。
柯杨突然吓唬胡进让他说出项红离开家的时间,胡进镇静自若地回答说明他早有心里准备,项红如果死了,胡进就是凶手。
何芷的身手比柯杨预想的要敏捷得多,从大槐树纵身跃下的速度比柯杨还要快。
柯杨朝何芷竖起大拇指,何芷对柯杨顽皮地笑了一下,随后两个人并肩朝房间掠去。
后窗的窗帘没有拉严,从缝隙里可以看到胡进坐在桌边在喝酒,桌上只有一盘油炸花生米,胡进一手举着筷子,一手端着酒杯,很享受夹起油炸花生米时的成就感。每次经过几个回合才夹起一颗花生米,然后举到眼前端详着,呡一口酒咂摸两下才把花生米送入口中。
一瓶白酒终于见底,胡进心满意足地站起来朝屋里走去。何芷轻手轻脚摸到胡进卧房的后窗,发现胡进进屋没开灯直接扑倒在床上,很快响起了鼾声。
扭头发现柯杨已经拉开项红房间的窗户,何芷赶忙靠了过去。
柯杨小声说:
“我去屋里再看一眼,你在外面等着,胡进肯定不会把项红藏在屋里,一会等我出来咱们一起在院子里找找可疑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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