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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悦的亲身经历,教会了时不待签合约要谨慎的道理。最近,他真的要签署许多份来自不同管理部门的文件,每一份都是洋洋洒洒好几千字,不看还不行,要是某条款有利益割让要求怎么办?想请律师,可跟律师事务所签约,每年又要多上一笔不小的支出。原本搞公司结构慈善基金已经够烧钱了,时不待可不是煤老板,难得入账几百万,几下功夫就丢进去一半,接下来的经营活动必须能省就省,蚊子肉也得抠出来。
没有公益广告,也没有指定投入渠道,仅仅在一个过时楼盘里租了间不足百平米的办公室,微光助学基金会正如其名般开始正式经营了。没有知名度的后果是,即便是慈善活动,因为没有人关注,整整两天办公室没进来过外人。微光助学基金会全体真切感受到了,送钱都没人要的感觉,原来,这世上确实存在白给都无人受的囧事。
第三天,阿宅在会议上提出,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我们必须走出房门,面向世界宣传我们的助学计划,我们要把钱用到点上,帮助到更多真正有需要的人。“走出房门”这四个字,在一个足不出户的宅男口中说出,真令人热泪盈眶,三萌妹感动的一塌糊涂,表示会全力呼应号召,竭尽一切力量为华国慈善事业添砖加瓦。
印了三百份宣传页,一人守家,其他三人上街挨门挨户去发,结果当天下午,微光基金会的门都被踩破了,阿宅眼镜搭鼻上,看着挤破头皮的来访者,呆呆道,“大搞开放后,祖国原来还有这么多穷人?”
可不对啊,我们明明只资助贫困学生,怎么小到七八岁,老到七八十岁,各年龄阶层的人都来了?宣传页上不是写的明明白白吗?阿宅很努力地向大家解释,有人不服了,说既然是慈善机构,那就该一视同仁,不能搞区别对待。阿宅说我赞同你的观点,可我们基金会实力不够,无法将资助人群覆盖全面。于是,一场无休止的争辩开始了,好不容易分出胜负,初步挑选出年龄合格者,再精细筛选时,又发现了许多无良撒谎者。
年龄伪造,家庭环境伪造,学籍伪造,这年头包括性别没有什么是不能伪造的。微光基金会小组忙的焦头烂额,加班加点工作确保捐助质量。最终,经过层层把关,终于挑出了条件全部达标者。作为他们亲自经手的第一位被捐助者,大家倾注了心力,也非常重视。
另一边,时不待一边盯着基金会的动向,一边在忙着写上学期学习报告,这是老教授布置的作业,异常的循规蹈矩,不像他本人的风格。办公室内,桌椅板凳上都趴了人,老教授不知去哪溜达了,留着学生们在这赶作业。时不待很讨厌写这玩意,觉得老土又无用,他相信师姐师兄们感想相同,要不然也不会憋到现在,还没个结果了。
王皓师兄有板有眼地在纸上写写画画,依稀可见许多复杂的图形,暗藏规律玄奥无比,可磨叽了半天,也不见落个字出来,时不待感到好奇,便问道,“王皓师兄,报告是由字组成的,你这画画是几个意思?”
“这叫思维导图,引发头脑风暴的,不画它,我写不出来。”王皓摇头,叹气道。
时不待张了张嘴,心服,环顾四周,后知后觉道,“三师兄呢?他报告写完了?”
“学痴家中有事,先处理家事,再来写报告。”杨子纯把论文纸翻了一页,只见翻过的那页密密麻麻,一时将室内所有目光吸引去。
“大师姐不愧是大师姐。”吕正作揖,心悦臣服道。
“师姐给我看看。”吕玉玉在得到允许后接手,纵情朗读道,“时光如梭,一晃半年过去了,一年还会远吗?我不知道,也许下一年,会有新的我出现。啊,我多么希望,时间可以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吕玉玉没忍住,读到一半笑了出来,因为前头憋狠了,一下没刹住车,捂着肚子咯咯笑了半天,等恢复过来,发现一屋人看他的脸色都变了。
“我错了,大师姐。”吕玉玉垂头,泣声承认错误。
向来师弟的作用有两个,要么帮师兄背锅,要么帮师兄排忧解难,实际上两者的本质是一样的。作为六师弟,时不待很有觉悟地引开话题道,“三师兄成天孤家寡人一个,我还以为他没家人呢。”
忽然,气氛变了,如果说之前是凝重中带有一丝幸灾乐祸,那么现在,是纯粹的沉重或者说鸦雀无声了。杨子纯缓缓开口道,“小师弟,你不知道我不怪你,可是以后请你不要在学痴面前提他的家人,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时不待打了个寒噤,不知内情的他,感觉无辜踩雷了,还好陈心不在,不然真不知如何收场。王皓师兄沉吟几息,主动请缨道,“大师姐,让我给小师弟说说吧,我觉得,作为咱们的一份子,小师弟他有权知道。”
杨子纯没有出言拒绝,算是默许了。王皓喝了口奶茶,不急不慢地开口讲述,那段不为外人所知的学痴家事。年后开学不久,陈心的父亲找来学校了,想替陈心办理转学手续,这种行为背后的含义是,他希望把陈心带在身边,和自己一起生活。没错,陈心的父母早年离异了,陈心幼时跟母亲一起生活,后来母亲郁郁离世,再和父亲没有来往。
没想到,偏偏在这时候,陈心的父亲出现了,离婚十年有余,他出现的终归是太晚了些。大概智商继承于父亲优秀的基因,陈心父亲是京市一位大有名气的律师,打了几百个成功的案子,大案要案几乎从未失手,说是名震京市律师界也不为过。难以想象,这样优秀的人,会在早年抛妻弃子,并在发达后做出要回儿子这样令人不忿的举动。
虽然陈心的母亲已经离世了,可这样的行为,于情于理都是让人难以接受的,至少,时不待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