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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映星是个脑子有病的。
望月一直这么认为。
他从小所思所想都跟别人不一样,遇到姚芙后,病情更是往疯魔的方向狂奔而去。和他相比,望月觉得自己太正常了——不过是一个杨清。她再看中杨清的脸,也没有为杨清背叛圣教啊。
男人是玩物。
望月想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她就不喜欢。
怎么到原映星那里,他就深情得要死?
男人不该都薄情一点吗?怎么他就非要与众不同呢?
这个问题,望月思索了很多年,无果。一直到她被姚芙所杀,她仍然没想明白原映星整天在想什么。这个人,让她很烦恼,又爱又恨。爱他与自己多年相伴的情谊,恨他最不该无情的时候最无情。
不过那也无所谓。她只要他是魔教教主,她早已对他别的方面没有指望。他喜欢谁讨厌谁,望月已经不管了。正如他们明明有婚约,可他也不管她对杨清的心思有多执拗。
现在,望月陡然发现——原来,他在关注她对杨清的过度心思?他不光关注,他还写话本编排她?
夜火下,望月随意翻着手中的话本,感叹想,这话本,纯粹是原映星在放飞自我啊:
混蛋居然写我和几个男属下的情感故事;丧心病狂居然连四五十岁的老男人都要塞给我;哎还是原映星的文笔好虽然种种与实情不符但写的很精彩啊;哼连我和你的故事都瞎编一堆你就不怕姚芙看见……
摊主咳嗽一声提醒,“姑娘,你看,我要收摊了。你要不要……?”
“啊,”望月这才醒过神,“这本‘圣女情史’我买了。”
摊主笑眯眯的,“好嘞!”就冲这姑娘在他的小书摊蹲半天不挪窝,他就知道这个传言是魔教教主写的话本投了这姑娘的好。
他利落地与望月进行金钱交易,期间,望月看摊主包书,总觉得周围好安静,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一样……她忘了什么呢?
摊主把包好的书递给望月,腆着一张老脸,讨好地抬起眯着的小眼睛,眼皮上抬,对着望月后面稍高一点的方向,笑道,“这位公子,对姑娘真好呢。你们是一对情人吧?我招待了多少客人,男的都是不高兴地拉着女的走。只有这位公子心肠好,见你看书忘情,也没不耐烦,一直耐心地等着。姑娘,你真是好福气呢!”
“……!”望月想起来她忘了什么了!
她把杨清给忘了啊!
她几乎是僵着身子转过去,看到身后负手而立的白衣青年。星星火光照在他温润的眉目上,他眸子幽黑,垂着眼,神情淡淡的。果然如摊主所说,他看着很耐心的样子,可他本来也没有不耐烦的时候啊,永远都是温和得让人想扑上去的样子——望月现在不敢扑过去了,她略心虚地露个笑脸,“杨杨杨清。”
让杨清就这么等着,真是罪过啊。
他看她一眼,“我不叫杨杨杨清。”
望月:“……”
他颊畔的酒窝都没有了!
接下来一路,不管望月说什么,杨清的反应都是清清淡淡的。也不是说他多冷漠,他这个人就没有冷漠的时候,对人向来和气好说话。不过望月却有些不自在:他都不笑了。不奚落了。他肯定心情不好。
可是为什么?
因为她在翻话本,让他等她等了近半个时辰吗?
杨清不是小气的人啊。
望月百思不得其解,但她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的杨清,自己还是乖一点,不要真把人惹火了——杨清不发怒,望月也并不想在这种事上占到先机。于是,等她带杨清到自己下榻的客栈,掌柜告诉他们说还有一间空房时,望月松了口气:她不用再挑战杨清极限了。
只是望月跟着杨清上楼,看着前方风姿绰绰的青年,她还是被迷得失神。最后仍然没忍住,在他要关门时,上前扯了扯他袖子,“你背上的伤怎么样了?我给你上药吧?”
杨清说,“不用。”
望月遗憾,“……哦。”
杨清说,“明天见。”说完他就要关门,却发现扯着自己袖子的少女素手,坚定地不肯放。
杨清与她对视,半晌,他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还是让我上药吧,”少女鼓起勇气,抬起眼,有一眼没一眼地看他,蹙着眉很委屈,“你知道么,我本来打算跟你睡一间屋子啊。我连理由都准备好了呢,刚才路上连酒都买了。可是你看上去心情不好的样子,我多懂事啊,当然不忍心烦你了。我就想帮你上下药,”她竖起一根手指,小声道,“今天最后一个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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