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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打岔,项飞云也顿觉气氛一缓,趁机说道:“韩兄曲兄请莫要再说笑,飞云也确实很想知道答案哩。”
祺清转首望向他,小嘴一撇,薄怒佯嗔道:“还是你这家伙识相!”那副又娇又俏的美态,登时看得三人齐齐一呆。
祺清看到三人呆相,忍不住又是噗哧一笑,转向曲白,笑啐道:“小呆子发什么呆,还不快说!”
曲白闻言回过神来,得意地一摇颈上那颗小头,道:“哼,这可就说来话长了,非是一言片语所能道得明白。总而言之呢,就是我和小虎俱是坦荡磊落之人,那种胸襟和气度,绝非一众世俗宵小所能比拟。当日我们既同时对清妹你心生爱意,就彼此约定:日常里公平竞争,最终去属,有清妹决定,清妹最后选中哪一个,另一个自动退出。这样约定,既能让清妹最终得到幸福,又不伤我们兄弟之义,所以我们这两个千古情痴数年来都心甘情愿遵守不逾。”
说完冲着祺清一仰下颚,道:“怎么样?清妹你听到我们这些年来为你如此痴心相守是否特别感动,以至乎痛哭流涕一瞬间芳心暗许,愿意同时视我们两人为夫,从此妇唱夫随笑傲江湖呢?噢,不对,我把项兄忘了,应是视我们三人为夫,从此妇唱夫随笑傲江湖。哈!”
祺清听得他前面说出那些话来,原是有些感动,但此刻见这家伙口没遮拦地乱嚼舌根,娇叱道:“你这小子给我住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告诉你,本姑娘就是嫁猪嫁狗,也绝不会嫁给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说到这里眼珠一动,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转嗔为喜,袅袅抬起右臂,兰花指指向韩山虎和项飞云,口中娇滴滴地道:“来,小虎小云,咱们从此妇唱夫随笑傲江湖如何?”
这一下直把三人看得晕了个五七八素,怔怔地呆在当地。不但呆而且痴,不但痴而且狂,不但如痴如狂,而且亦醉亦迷,正是魂销魄荡、六窍失守,恍恍乎不知身在何处人间几世几年。
此刻时间已晚,酒楼中虽然食客稀少,但也有得那么十来个人,他们四人先前的说话已引起几人注意留神倾听,此刻见这美娇娘作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娇姿媚态,有几个已忍不住叫好喝彩。
祺清见自己稍一使手段这三人立刻就变成了小呆虫,更感得意之极,意犹未尽,索性耍他们到底,再一连嗲声道:“小云小虎,你们还不过来,难道不愿意么?”说毕,还顺带向两人各抛了一记媚眼。
这一下更把三人看得骨酥身软头重脚轻晕晕乎乎迷迷瞪瞪,好半晌曲白才“咕唧”咽了口唾沫,一摊双手道:“罢了罢了,我的姑奶奶,我们投降,我们无条件投降好不好?求求你高抬贵手,饶我们这些可怜的小子们一命,我们三人就已经感激不尽大吉大利溜之大吉回家抱娘了。”
祺清娇嗔道:“哼,终让你们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告诉你们这三个臭小子,要本姑娘饶你们性命不难,但此事必须听我的安排,不须你们有半个‘不’字,明白吗?”
曲白忙点头哈腰口中一连不迭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一切听凭姑奶奶吩咐。”
祺清甚感满意,小胸脯一挺,娇叱道:“这还差不多,算你们识相!”然后才道:“小虎小白,既然你们先前已有约定,最终去属由我决定,现在我爱的是项飞云,你们二人须立即退出,但不可为此伤了朋友之谊,我们四个今后还是最要好的朋友。我说的话你们听到了没有?”
曲白一脸苦相道:“听是听到了,不过姑奶奶可否听小子一言呢。”
祺清见把他迫成这样,也觉不忍,但知此际态度上决不能软弱,佯嗔道:“有屁快放!”
曲白道:“万望姑奶奶大起上天好生之德,念在我们二人对你多年来一片痴心的份上,宽限些些时日,再给我们最后一个小小的机会,不要立刻让我们退出好吗?”
韩山虎也道:“清妹看这样如何,再给我们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后,我们三人中清妹无论选中谁,其余二人均自动退出,绝无怨言。清妹你看这样好吗?”
祺清望向项飞云,曲白知机,马上接口道:“不知项兄意下如何?”
项飞云见他二人如此要求,心知二人实是对祺清用情太深,本仍欲坚持自己退出,但想如那样做只会令祺清更痛苦,于是说道:“韩兄这提议再好也没有。好,就给我们半年时间公平竞争,半年之后,谁去谁属,均有清儿决定。”
祺清乐得此事如此解决,笑吟吟望向项飞云道:“项飞云你听着,本姑娘的心意随时可发生改变,今后你如不学的殷勤一点,我祺清到时并非非你不嫁。”
韩山虎见祺清同意再给他们时间,也是大喜,此刻见状,当即哈哈笑道:“飞云你先是气得我们祺大小姐伤心难过达一整日之久,此刻更累得大小姐为此事站到现在腰酸背痛,口干舌燥。我说飞云,你还呆站在那儿干吗,还不快过去服侍我们祺大小姐坐下,向小姐献茶赔罪。”
曲白更是知机,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项兄犯下这等大罪,岂是一句道歉就可了事的。我看这样,道歉之后,项兄先要为我们大小姐那个捶腰捏背——哎,话可得说清楚了,活要做得漂亮,不能应付,——什么时候小姐满意了气消了才能停手。这是第一,这第二嘛,就是项兄在去帝都的这段时间里,每天早晚都需去向祺大小姐请安赔罪,以示自己道歉诚意。不知项兄以为如何?项兄切勿推却,要知清妹若果肯让我为她这样做,曲白必当受宠若惊喜极而泣以至感动而死呜呼哀哉。”
这小子平日在几人跟前油嘴惯了,此刻更是慨慨而言,加油添酱滔滔不绝,众人都听得轰然大笑。
祺清笑叱道:“死你个大头鬼!”又狠狠瞥了项飞云一眼,才娇娇地道:“不过呢,所出的主意倒也当真不赖。哎哟,我的腰这会儿当真可要累断了。项飞云,你还不快过来!”
项飞云大窘,懦懦地走过来,道:“清……清儿……”祺清小嘴一撅:“哼,你不愿意么,那我也不勉强,不过你要知道,这里眼巴巴望着想做这件事的人有的是。”项飞云无奈,只好扶着她坐下,先给她献茶,然后在她肩上腰间推捏了几下。
祺清见作弄得他也够了,站起身道:“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记得明早准时来请安。小虎小白,我们还是赶快回驿馆牵马去和父亲会和,别出些什么事才好。”三人点头同意,于是四人付账下楼,齐向驿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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