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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寅是怎么死的?”我惊愕半晌才终于能够发出声来,随即昏昏沉沉的问向了前来报信的小米。
“大哥……大哥他……是被人活活打死在监牢中的!”小米话音中尽是哭腔。从刚一进门时小米就在哭,一直哭到了现在。
“怎么说?”我强打着精神,继续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只知道大哥的尸体被人从监狱中运送了出来,拉到了城外乱葬岗……”小米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乱葬岗……乱葬岗!”我拨开小米,急忙向门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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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我刚来到乱葬岗时,刘明已经站在这里了。
一个小小的坟头立在他的面前,土还是刚翻新的,连墓碑都没有。
“王寅大哥!”我心底突然涌出一股冲动,没有搭理朝我说话的刘明,而直接扑上了这个看上去破败而寒酸的坟茔。
“王寅……大哥!你我认识了这么多年,你一直照顾着我、迁就着我,我从来没叫过你一声大哥、一声师兄,还常常挖苦你……我对不起你!……我曾跟小英说,如果你有一天成了家,我就管你叫‘师兄’,可还没等到那一天,你却已离我而去……”
我伏在王寅的坟茔上一时间泪奔如雨。
刘明只是站在我的身后,将双手放在我的双肩上,没说一句话。但我清楚的听到,我身后的地面上也响起了水滴的“滴答”声。
天公没有哭泣,哭泣的自然是刘明了。我从没见过那么坚强的刘明哭泣过,但我也不想见到——因为我如果转身去看他,他也会看到我心底软弱的一面。
也不知哭了多久,刘明先停了,他将双手从我的肩头拿开,只是从腰间拔出一柄腰刀来,向着乱葬岗附近并不算繁盛的林子走去。
我也因眼泪干涸而停止了哭泣。
情感的宣泄与爆发,让我原本堵塞无比的内心好受了许多,就像大禹治水一般,疏通了我心中那道原本可能会决堤的“山洪”。我终于冷静了一些。
我胡乱的用蹭了不少泥土的手抹了一把脸,试图掩去自己“懦弱”的证据。但我知道,这只会让我看起来更加可笑、更加不堪,但此时此刻,还是容许我自欺欺人一回吧!
我慢慢从跪倒在地的姿态下爬了起来,顾不上拍掉自己衣襟上的泥土,我开始修正被我压得不成样子的王寅的坟头。
当我找到一堆石头圈好、垒起王寅那简陋的土坟时,刘明也回来了。
他的腰刀不知道失落到哪里去了,身上也脏了一些,就好像刚跟最凶猛、最残忍的“野兽”搏斗过一样,白一块灰一块的煞是“好看”。
但刘明的怀里却正抱着一块木头,长长的、薄薄的,我仔细一看,那原来是刘明给王寅做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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